这些大臣里,其实有几个并不在这里,昨夜才下了大牢,从大理寺卿困顿的精神上能看出来,整整一宿都没有睡,光顾着关押犯人了。
任然站了出来,“陛下,臣无事。”
萧长綦瞥了他一眼,“无事,你站出来干什么。”
任然道:“虽然无事,但京城最近很是热闹,不少外商汇聚京城,臣提议可在一些要道派遣青甲卫驻守,以防生乱。”
“准。”萧长綦回道。
“是,陛下。”任然退了回去。
有人起头启奏,自然也就有跟着的,毕竟大朝会不少官员都攒了大事等着今儿处理。
礼部尚书站了出来,“启奏陛下,此次恩科全燕朝的初选考试已经开始,目下并无异常。”
萧长綦点头,“嗯,爱卿辛苦。”
礼部尚书,“臣惶恐。”也退了回去。
大理寺卿站了出来,高举奏章过顶,“启奏陛下,禁军副统领田埂,逆贤草菅人命,已查证属实,请陛下裁决。”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朝大理寺卿看去,甚至还有小声议论的……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这么突然。”
“是啊,不过还是先闭嘴吧……”
“呈上来。”萧长綦道。
宫程立刻走至大理寺卿身前,取过奏章,又回到萧长綦的身边奉上。
萧长綦打开奏章看了几眼,很是有些痛惜的语气,道:“念其曾经诛杀废太子一党有功,三族贬为贱民,籍其家,判斩监候吧。”
朝堂顿时一静,这判得可重了,连带三族。
当即有和田埂关系好的,要站出来说话,却被旁的人拦住,不让其冒然出头。”
任然是青甲军的统领,自然和禁军统领平时也有交际,认得田埂。但是他所认识的田埂,好像并无不妥。
难道是昨夜……任然神色平静,任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
叶清晏在向太后请过安后,便借口犯困,早早回了坤元宫。
先是扮成宫女,出了皇宫。
然后在马车里叶清晏又让春雨帮忙,给她易容成一个富家公子的模样,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遮住了微微凸起的肚子,春雨则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
“你易容的手艺很可以啊。”叶清晏笑道。
春雨回道:“在楚国时,奴婢每天都易容成一个模样普通的小婢女。”说着说着,神色就黯了下来。
叶清晏忙道:“好了,不想那边的事儿了。”
春雨点点头,“嗯,娘娘,咱们去哪儿?”
叶清晏道:“先去一趟丞相府吧。”
“丞相府?”春雨不解,“为什么去丞相府?”
叶清晏道:“吃橘子,丞相府今年的新橘子下来了。”
“好啊好啊,娘娘喜欢吃糖水橘子,奴婢可以带些回来,做给娘娘吃。”
“你不在也没人给本宫做,都许久没有吃过了。”
春雨驾着马车和盘坐在车厢门口的叶清晏说说笑笑,主仆俩许久没有说的这么畅快了,气氛很是融洽。
丞相府距离皇宫很近,驾着马车盏茶功夫就到了。
叶清晏让春雨去叫门。
很快小果探头出来,见外面是一个不认识的小丫鬟,问道:“你是谁?”
“小果!”春雨叉腰瞪着小果,“一年不见,就不认识春雨姐姐我了。”
小果先是被喊得一蒙,然后再上下打量春雨,怎么看怎么陌生,“春雨姐很漂亮,你个丑八怪,别想冒充。”
叶清晏从马车上下来,对小果笑道:“丞相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小果对叶清晏的声音很熟悉,虽然叶清晏经常换脸,但是声音如一,忙打开了门,跪地叩首,“叩见娘娘。”
“免了。”
叶清晏和春雨进了丞相府。
小果跟在后面打量着春雨的脸,“雨姐姐,真的是你啊。”
“当然是我了。”春雨的鼻子动了动,“怎么有汤药的味道,你受伤了?”
春雨曾经给叶清晏熬过许多汤药,所以这味道再熟悉不过。
叶清晏则微蹙了眉,“闻着是治疗内伤的,任大哥受内伤了?”小果是不会武功的。
小果忙摇摇头,“没有,没有,不是小的也不是我家大人,是姬公子。”
小果知道叶清晏认识姬月,所以也不瞒着。况且他家大人也没有嘱咐,姬公子受伤的事不能说出去。
“姬月?”叶清晏忽然想起来,萧长綦和姬月打架的事,“他在哪儿?”
“在大人的房间里,现在天气冷了,只有大人的房间有地炉。姬公子很虚弱,只能在温暖的房间里。”
“……”这症状听着很耳熟啊!她上辈子也这样,看来是打得狠了。
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姬月沉闷的咳嗽声。
叶清晏顿了顿脚步,对小果道:“去取温热的黄酒来,春雨你去帮忙,熬一锅温补的汤,不拘什么材料,快着些。”
丞相府就任然和小果两个男人,还不怎么会做饭的,怎么可能照顾的了一个重伤的病人。
深吸了口气,推门进屋。
先是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她那么怕冷,坤元宫还没烧地炉,他这里已经烧上了,应该是伤了根本了。
姬月面朝床里侧躺着,听到有人进屋,以为小果来了,便压抑着咳嗽声道:“小果,帮我倒杯热水吧。”
叶清晏见屋角有一个炭炉,炭炉上放着冒着热气的水壶,拿起还有半杯凉水的水杯过去,帮他兑了一杯热水,“为什么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