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媚儿一身黑色长裙,头发上的珠钗也换成了一支素银梅钗,手中捧着一个古铜手炉进了门。
“妾身孙氏,让郡王久等了。”
郝连铎打量着孙媚儿,虽然穿着一身黑色肃服,但是难掩她眉宇间的娇媚。燕朝女子和西狄女人不同,有着如水的娇柔软腻,仿佛一掐就能掐出蜜一般。
“并未久等,孙夫人不必多礼。”郝连铎的眼神随着打量孙媚儿,渐渐透出某种露骨之意。
孙媚儿心生一股厌恶,只是她现在不得不先虚与委蛇,忍辱而行。
“妾身知道郡王公务繁忙,便直接说了。我们母子从慈州跑到羌山,中间历经千难万险,想要寻求西狄陛下庇护。当然,也不会让西狄陛下白白担此风险,我夫君留下来的千万珍宝皆献与西狄陛下。”
“其实孙夫人的意思,陛下也明白,陛下愿意庇护孙夫人母子。所以特派本郡前来接孙夫人。”
“多谢陛下,郡王。”孙媚儿翩翩下拜。
郝连铎忙亲手扶起她。
只是这手一扶,就跟抹了糨糊一样,粘在了孙媚儿的柔荑上。
孙媚儿用力抽手,也没能抽出,俏脸顿时一红,“郡王,您舟车劳顿,妾身准备了上好的酒菜,还请郡王入席。”
郝连铎这才放开了孙媚儿的手,“劳烦孙夫人了。”
……
推杯换盏间,孙媚儿对郝连铎娇笑飞媚,“郡王,妾身这里有一坛珍酒,是妾的夫君留下的,据说只有真英雄才敢喝,郡王不知道敢不敢尝尝?”
“哦?什么珍酒,且拿来给本郡喝。”郝连铎酒意已经上来了,别说是喝珍酒,就是喝毒酒也不在话下。他的亲卫乌兰拓,有心相劝,但是却被郝连铎一把挥开。
“郡王好气魄。”孙媚儿拍了下手,“上酒。”
立刻有丫鬟端上来一坛,用上等白玉酒坛装着的酒。就不说里面的酒,光这个坛子也价值不菲。
郝连铎兴致更浓。
“倒酒!”
孙媚儿打开酒坛,给郝连铎倒了一杯。金黄色酒液,看着就很不凡。
“好,本郡尝尝。”郝连铎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入口辛辣,入腹又生出一团火,烧的浑身都要炸开一样!
“郡王,你没事吧?”乌兰拓瞧着瞬间涨红了脸的郝连铎,立马握紧了腰间的刀。
却听郝连铎大喊一声,“爽——!”
孙媚儿立刻又给郝连铎倒了一杯,“郡王果然是英雄,请!”
郝连铎又干了一杯。
孙媚儿给乌兰拓也倒了一杯,“小兄弟要不也尝尝?真正男人才敢喝的酒。”
郝连铎对他道:“喝!孙夫人的美意,着实难得。”
乌兰拓拒绝了,他的职责是保护郝连铎,自然不能喝酒误事。
“小兄弟尽忠职守,也不错,只是可惜了,算不得英雄。”孙媚儿放下酒,言语间透着一丝不屑。
郝连铎觉得被扫了面子,他的人,个个都是好汉,岂能惧怕一杯酒?
“喝!乌兰拓你喝!”
“郡王……属下真的不胜酒力。”
“本郡命令你喝!”
无法,只能端起酒杯。
孙媚儿眼神发亮的看着他,直到他全部喝下,才拍手叫好,“果然是”
话没说完,乌兰拓就倒在了地上……
孙媚儿的话戛然而止,然后无比遗憾的对郝连铎道:“看来,只有郡王是真英雄!媚儿太佩服您了,您再喝一杯!”
眼角眉梢都是言之不尽的媚惑,可是把郝连铎迷了个神魂颠倒,“本郡喝完这一杯,夫人可就……嘿嘿~”
孙媚儿一脸娇羞,“妾的夫君自打妾生子后,就再来没有碰过妾身,这么多年蓬门未曾开过,实在是害怕郡王太过威武了。”
郝连铎再忍不住,不用孙媚儿给他倒酒,他自己端起白玉酒坛‘咕咚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喝着喝着……郝连铎的身体就向后倒去,最后‘砰~’一声摔在了地上。
孙媚儿从腰间拔出匕首,手起刀落,把赫连铎的人头割了下来。而乌兰拓的人头也随即割下。
“夫人,已经都处理好了,一个活口没留。”
“我和慎儿的替身也都找到了吗?”
“是,夫人。”
“好,着人翻山,把这两个人头送去五渠城,挂在城墙上。咱们去金国帝都。”
“金国帝都?为什么去那里?”
“银子!”
孙媚儿从腰间掏出来一个玄金通牌。那枚通牌和叶清晏曾经在锦官城所办的紫金通牌几乎一样,只是一个是紫晶的,一个玄铁的。而玄铁,代表着至少五百万银子!
……
时至黄昏,云台峰一处峭壁林立的崖顶上。
太阳的光,从金色变幻成了层层叠叠的红……光影闪烁变化穷极。晚风拂动云浪,层叠翻滚蔓延,云海与万剑山峰相融,观之令人忘忧思消,直似要乘风遨游。
萧长綦站在一块山石上极目远眺,衣袂被晚风吹起,同发丝一起飞舞飘扬。黄昏的光,落在他俊美无双的容颜上,流连不去,更衬的他的容颜,完美得无可挑剔。
叶清晏单手托腮,盘坐在一块看起来很是危险,但意外牢固的石头上,望着萧长綦的容颜,着实赏心悦目。
“所以,昨夜任然拿着匕首,是在故意引诱我去寒潭?为了给你解媚术,而且那个媚术还是我给你种的,也只能我给你解是吗?”
她已经听萧长綦把她这三年的经历说了一遍。当然,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