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父亲大人的意思,难道是再也不要云兮回来了吗?”
韩运来眼里泛出两个泪珠儿来,足够让韩父韩母心疼不已。
韩守明继续像往常那般哄,“只是去玩个数月,待你心情好些了,为父再做安排。”
沉默至此的上官燕飞轻笑,“怕什么,我们两个最疼的就是你,怎么可能舍得你一个人在云梦那么久。再说了,你就是去云梦哪怕半个月,我和你父亲也舍不得。”
韩运来可不听这些骗小孩的话。
“父亲、母亲。女儿以为,我真的应该继续留在盛京,否则日后如何在别人面前抬起头来。”
现在的韩运里自然不懂,她已经永远在盛京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了。即便,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楚敛——六皇子行事如此荒唐,传出去可谓是贻笑四海。但是我不能白白被他欺负。”韩云兮嘟着嘴。
这楚敛不收拾了,日后指不定还有多少姑娘要遭殃!
这种人渣,来一个她打一个,来一双她一双。
韩运来的字典里可没有‘怕’这个字。
“什么欺负?分明就是凌辱。”上官燕飞重重的拍桌,也是看到女儿这么单纯无辜可怜,她越发厌恶痛恨楚敛。
“楚敛,他不可能再是六皇子了。”韩守明义正言辞,“你是我韩守明的女儿,遭他羞辱,我断然不可能让你下嫁给他那个畜生。再者,为父早就和其他大臣通了信,求陛下严惩六皇子。这一次,就算徐贵妃和皇后一起出面,楚敛也绝不可能在被留在帝都盛京。”
他是六皇子,说什么皇帝也不可能杀了他。
想到这一点,韩运来楞在木凳上,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傻。她这是在古代,这是个皇帝一人决定天下人命运的世界。
见韩云兮突然垂眸,一脸不高兴。
上官燕飞搂着韩云兮瘦小的肩膀,“云兮乖,云兮放心,你父亲绝不会让你白白被人欺辱。你好好的,跟着你静姐姐和房妈妈去南方玩个把月。母亲日后一定会派人去接你的。”
韩运来不信,她撇过头。
可是她不信又有什么办法呢。
倒是三人本来正在坐着,外边突然有人传话,“老爷,谒者令来访。”
“谒者令是什么?”韩运来差点随着原主的习惯去咬手。
韩云兮遇到不懂的事情和陌生人,总是会先咬手指。
上官燕飞忙道,“谒者令是宫廷中负责接引大臣、通传旨意的隐官。”
“让他到右厅等候。”韩守明没想到,陛下的动作这么快。也不枉,他一直支持他。
“老爷,他说他要替皇帝陛下见见小姐,说是还给小姐带了东西过来。”
毒酒么!?韩运来猛地攥紧衣角,泪眼汪汪的看着上官燕飞。
杀人灭口,一了百了?
这狗皇帝,看我不——
他爹娘应该会帮助她逃命的吧?
韩运来的焦躁不安全被上官燕飞看在眼里,她握住韩云兮的手,“云兮,不要怕。”
“那——请他进来吧。”韩守明松了口气。
他隐隐约约猜到皇帝陛下是什么意思了。
“赵掌事,请。”负责接引的小厮双手垂膝,一脸恭敬,礼数周全,没有半点纰漏。
赵成见到韩守明,依礼作揖问安,“奴才见过韩大夫。”
“不必多礼。”韩守明端坐着,脸色很不好看。
赵成心里微微一紧。
“陛下是让奴才来给令千金赔礼的。”
“什么!?”韩守明故意高声。
赵成又高声道,“陛下是让奴才来给令千金赔礼的。”
韩守明急忙站起,“赔礼?!这如何使得?老夫不过蒙先帝器重,得以委任三品谏议大夫。在朝中二十余年,克勤克俭、秉公行事、从不偏私。而今小女被六皇子所辱,虽让老夫寝食难安,对上深感愧对韩家列祖列宗,对下则无颜见家中儿女。但是,陛下乃天子,万金之躯,岂能为六皇子的荒唐事而屈尊呢。”
韩运来听着韩守明滔滔不绝的说,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
这番话,可谓是高明至极。一则说他韩守明为先帝器重,且为官二十年从不曾出错,有口皆碑。二则,得了便宜自然要低调些,他如此推辞,足见他心中畏惧天威,为人臣子,可不要装作羔羊一样乖么。三则,韩守明故作推脱,衬托出皇帝处事之秉公还有天子之气度。
赵成正色,“陛下口谕,子不教父之过。今六皇子犯错,陛下首当其冲。但是宫中事务繁杂,陛下不便抽身亲自来府上向大人请罪,特意希望韩大夫海涵。”
韩守明听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微臣担不起,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很快,韩云兮也被上官燕飞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臣女韩云兮担不起,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赵成看了一眼韩云兮。他经常来韩府宣密旨,也是偶然见到过几次韩家的掌上明珠,每次都是缠着奴婢要吃食,他那时才知道原来韩家嫡女是草包的传闻,不是虚言。
怎么如今,行事如此敏捷。
赵成立住,而后挥了挥手,很快来了四个壮汉,两人共挑着一个大鎏金红色漆木箱子。
“韩云兮姑娘,这是陛下赏给韩姑娘的。”
赏?
方才不是说是来赔礼的吗?
这话说的。
韩运来心里已然闷了一口气。但是,却只能憋着。
“臣女韩云兮谢陛下赏赐。”韩运来立在地上,高高的抬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