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海天擎明面上一套,暗中又是一套,别看他表面上是个正人君子,还处处为身边人着想,实际上他全都是打着他自己的如意算盘!!”姜戒鸣越说越激动,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很可能会惊醒那些熟睡的狱卒守卫,便就闭上了嘴巴。朝牢房外的走廊处看去。
对于这点。王三才细细回想着之前的一切,不论是从最初海先生下令杀掉所有的梁家地盘上的散人修炼者,还是近几天他突然邀请自己教自己骑马,此时都不禁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姜戒鸣看到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边。便就收回了目光。重新落在了王三才的身上。冷笑道:“你知道么,那天在惩戒厅中他说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我,其实他早在一开始就在那里等我了!不瞒你。现在庄家到处可都是他的眼线,谁有什么动作第一时间就能传进他的耳朵里,我派人去埋伏想要暗杀你也没能逃过他的注意,只是一开始他根本就没告诉你,目的就是为了借此一下扳倒我!”
说着,姜戒鸣用力深吸一口气,突然闭上了眼睛,喃喃道:“他成功了,只是没像他想的那样,不等他举荐他的人的时候,庄严就已经把财务权交到了王元芳手上,让他错失了一次掌控财务大权的良机……哼哼,现在龙子殷也被他坑进了牢狱,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下一步就该对王元芳下手了。”
王三才仔细品味着姜戒鸣话里的逻辑,过了半响,才点点头:“的确,就算你当初在惩戒厅里说出海天擎早就等着你恐怕也没人会相信,毕竟,至少明面上是你犯错在先。,若不是你要杀我,也不会让他抓住这次机会。”
姜戒鸣没有说话,突然低头坐在石床上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了王三才:“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能不能把他海天擎拉下去可就看你的了。”
“若是我把这些说给庄伯伯,他肯定不会相信。”王三才平静回道:“我刚才看庄伯伯临走之前还来过你这里一趟,想必是过来……”
不等他这句话说完的工夫,姜戒鸣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庄严每晚都会过来问我一次,你是想让我借着明晚的机会给他全盘托出吗?”。
“没错。”王三才用力一点头:“今晚我回去就开始着手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把我得到了证据和我知道的事情说给庄伯伯,他对我的话肯定也不会全信,但我拿出了证据,他至少也会有所怀疑,到时候,等他来你这儿的时候,你再全盘托出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而且,既然你是因为之前的难言之隐才要杀我,那么,你将此事说出来,也必定会让他更加相信。”
听到这里,姜戒鸣的面se不由得变得有些古怪:“但愿吧,其实我更恨的是庄严,若不是他,我也不会沦落到后来这种地步。”
王三才沉默了一下,用复杂的目光注视着他,提醒道:“你的死局已经定了。”
“我知道。”姜戒鸣平静地闭上了眼睛:“其实这么多年我早就想开了,要怪就只能怪我效忠了一个这样的家主,反正我就要解脱了,能扳倒一个是一个,既然庄严没有了可能,那扳倒海天擎至少也能让我心里舒服一些。”
“我会尽力亲眼让你看到海天擎的下场……但也请你不要把我今晚来见你的事情说出去。”王三才说的很复杂,他从一开始单纯保护庄碧云的念头,一直到了现在,连他都想不到庄氏家族内部居然隐藏着如此复杂的关系,要是论谁对谁错,庄严能脱得了关系吗?
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既然庄严三番五次有恩于他王三才,他王三才也不想理会其他,尽力报恩就是,虽然庄严也是拉拢王三才不假,但恩情却也摆在这里。
至于正义与罪恶,本就不存在绝对,又有谁能说的清楚呢?
姜戒鸣点点头,像是思考着什么,见王三才不再说话,突然出声问道:“你要走了吗?”。
“嗯。”王三才低声应道:“时间不早了,我在这里待得越久也就越危险。”
“那好!”姜戒鸣也没有强留,突然话锋一转,坚定道:“你临走之前我就送你一件礼物,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