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我可真没想到。”波莫娜惊讶地说。
“英国人很懂得妥协,1801年的秋季,波罗的海国家粮食歉收,英国也是如此,不过英国的粮食价格不如法国那么产生尖锐的社会矛盾,好不容易到来的和平让人口开始缓慢增长,但是这样一来就意味着粮食消耗变大,加上粮食歉收,一个星期之内,四磅面包的价格就涨到了18个苏,人们在面包店前大排长龙,然后又有人发表即兴演讲,不过这一次被煽动的人没有以前那么多,十年动乱让法国人疲惫不堪,内乱和恐怖统治让法国的城市人口减少了20,他们期望和平与新的生活,波拿巴让法国的银行家将所有本来运往荷兰和英国的粮食给买了下来,平抑粮食价格,作为交换,他要开放法国的棉纱市场给英国。”
“宴无好宴。”波莫娜摇头“都是利益。”
“去年……我是说1800年,当法国和奥地利交战的时候,英国人也插了一脚,当奥地利军队在热那亚和施瓦本集结,准备两面入侵法国时,英国人资助了巴伐利亚,进攻普罗旺斯和阿尔萨斯,他把利古里亚交给了马塞纳,莱茵河交给了莫罗,自己带着4万人,600匹马,和40门大炮从圣贝尔纳山口进入意大利,士兵们抱怨说他对人类没有太多尊重,把他们当驼货的牲口,当地人原本预计他们没法翻阅阿尔卑斯山,可是他们却成功了,驻扎在意大利的奥地利士兵从背面被偷袭,无法支援德国,使得法国南部避免遭到入侵。和普法战争时相比,法国人依旧还是那些法国人,只是他们缺少波拿巴那样的军事天才,你以为呢?”
“就像你刚才说的,米底人之所以被波斯征服并不是因为和平日久,让他们变得柔顺了,而是因为他们缺乏战争的智慧。”波莫娜说。
“波拿巴长了那么大的头,里面装的可不是空气,刚才他问了我们一个问题,你认为是什么‘杠杆’驱使那些士兵将陷入雪里的大炮给撬出来的?”哈托尔问。
“我不知道。”波莫娜困扰地说“我原本以为是荣誉。”
“女人不懂士兵,一如士兵不懂女人,那些混蛋在民法上居然认为女人的权力和未成年人等同。”哈托尔恼怒地说“他们制定教育计划的时候也把女人当作智力上的弱者,你能相信有人敢这么说话吗?‘我们西方民族因为过于宠爱妇女而败坏了自己,她们不该被视为和男子平等的人,实际上她们都是生孩子的工具,最好做点针线活,而不是饶舌’。”
“谁那么大胆?”波莫娜怒火中烧地说。
“这是他们在书房密室里密谈时说的,我当时住在那个雕塑里面。”哈托尔不悦地撇嘴“我当时能去的地方不多,你不是问我怎么会读爱弥尔那本书吗?它就在书房里放着,我闲得无聊只好拿来看了。”
“他们居然背着我们这么说。”波莫娜气地胸口发闷,想拿把扇子给自己扇风。
“事实上还有更让人气愤的,我想给他们一点教训,你认为呢?”哈托尔问。
“你有什么计划?”波莫娜问。
“别忘了,你可是预言家。”哈托尔笑着说“你就‘预言’这起风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