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好叭。”凤乘鸾自幼在外公身边长大,明白他是要单独跟蓝染谈谈,只好对阮君庭挤了挤眼,示意他不要怕,然后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接着,龙幼微也收到自家老爹的必杀眼神,知道没办法赖在这里,也不情愿起身,借口府中还有许多事务要打理,离开了东花厅。
最后,整间花厅里,就剩下龙皓华与阮君庭二人。
他那只大手还沉甸甸地压在阮君庭肩上。
两人在清场的这会功夫里,内力的较量已是走了三五个回合。
龙皓华加一分力,阮君庭便化解一分,无论对方如何施压,他都纹丝不动。
龙皓华哈哈大笑,“果然名不虚传,老夫喜欢!”
阮君庭身形不动,突然抬手发力,五根手指对上肩头那只大掌,弹指间噼啪噼啪拆招几个回合,将龙皓华的手指狠狠钳住,硬生生给拎下去扔了。
他从容弹了弹肩头,淡淡道:“太师忘了擦手。”
龙皓华手指像被狗咬了,好疼,暗暗在桌下揉了揉,“所以才借殿下的衣裳用用。”
两人目光交汇,阮君庭缓缓摘下面具,“龙太师是如何得知的?”
龙皓华龇牙一笑,与凤乘鸾那副笑容如出一辙,“三年前,老夫陪同吾皇陛下与北辰先帝会晤时,闲话间曾听闻北辰这些年一直独占了东郎国一种极为珍稀的香料,名唤瑞龙脑,且仅供靖王殿下一人享用。殿下当时也刚好在场,还曾与老夫攀谈了几句,这说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但是瑞龙脑的香气,老夫却是记忆犹新。”
原来是瑞龙脑!
没想到他半个月未熏此香,身上残留的味道,这个老狐狸居然也可以辨别出来!
都说狐狸的鼻子比狗都灵,果不其然!
“受教了。”
龙皓华亲手替阮君庭斟了茶,“靖王殿下此番微服来我南渊,难不成真的是被我姮儿掳来的?”
阮君庭斜瞟了他一眼,一把年纪,没个正型,“太师一家人都自信得很啊。”
龙皓华故意大惊小怪,“哎呀,那这普天之下,能让靖王殿下躬亲驾临的,除了我家姮儿,难道还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没什么大事,无非是这百花城中,似乎多了一股不受掌控之力,本王前来看个究竟,顺便游历一番南渊的名山大川。”
龙皓华神色一凛,“没想到王爷远在守关山,就已察觉到了千里之外异动?您对我南渊,还真是关心地无微不至啊!”
阮君庭将龙皓华方才斟的茶一饮而尽,眸色骤深,“先帝遗诏,谁灭了南渊,谁就是南渊王!北辰虽土地广漠,将士骁勇,却终究大部疆土为苦寒之地,而南渊……,地灵人杰。”他唇角一笑,说得极为含蓄简短。
他不但要占南渊,还要将南渊的子民一并收服!
龙皓华左侧嘴角的胡子一抖,“南渊只要龙凤俱在,谁都休想动它!”
“剥鳞拔毛,抽筋折翅,也非难事。”
“靖王殿下乃我南渊国之公敌,如今只身犯险,还敢在这番话,就不怕再也回不去了吗?”
“太师大可试试,本王向来喜欢最危险的游戏。”
两人凝视对方双眼,一种气氛逼仄地如风雨欲来,桌上的碗碟被两人相互对抗的内力撼地嗡嗡作响。
沉默良久,龙皓华忽地一下威压全无,“哈哈哈哈……!不过,如果靖王殿下入赘凤家,大家一家人,这件事儿就好解决了,啊哈哈哈!”
阮君庭冷不防他又来这一套,狠着,狠着,突然就不正经了!
“当本王的外公?您老人家受得起吗?”
龙皓华笑,“嘿嘿嘿……!家国天下,在我龙皓华眼中,不过都是过眼云烟,老夫这一生,唯一看重两个人,女儿和外孙女。王爷此番南下,只要不触及龙凤根本,老夫都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全当不知道。但是,殿下若是儿女情长之事处置不当,惹得妞妞伤心落泪,您就等着准备入赘吧!”
阮君庭无奈揉了揉眉心,见过神经病的,没见过这么神经病的!你这一大家子,除了凤于归,其他全是神经病!
——
外面,凤乘鸾被几个姐妹拉走,不由分说地按住,梳洗打扮一番,飞快地套上南渊少女当下流行的一字肩百褶长裙,也不管她昨晚睡没睡觉,就嘻嘻哈哈塞上马车,出去玩了。
她上车后,一头扎在凤静初肩上耍赖,“好悃啊!太残忍了,人家昨晚都没睡,现在还要陪你们逛街!”
凤静初笑着轻弹她额头,“你壮的跟头牛一样,一晚没睡有什么关系?怕是心里有了你的蓝公子,再也不稀罕跟我们姐妹厮混了?”
坐在对面的凤如仪正急切地往车外望去,催促车夫,“快点,去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
她身边的凤芝安用帕子掩着嘴笑,“看你急得,不过是个绣师,有什么好看的?”
“什么绣师啊?”凤乘鸾勉强挑开眼皮,哼唧着问。
凤静初道:“如仪前阵子出门,听说锦绣楼从外地请了位绣师,专擅表演失传绝技‘彩蝶穿花绣’,就去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看,魂儿就被绣师给勾了去了,回家后,三句话不离那绣师,这不,她听说今天人家还有一场表演,就非要拉着咱们全都来陪她一起去看。”
凤如仪不服道:“喂,你可别不信!我当时那一见啊,简直是惊为天人,什么叫一面误终身,待会儿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凤芝安笑她,“还一面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