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江跟宋瓷姐妹自小便是邻居,住同一栋楼的同一层,两家大门中间就隔着一条走道。
宋翡从小就是天才少女,老师喜欢,学生巴结,邻居见了都要夸一夸。
宋翡是天上的星星,颜江是地上的尘埃。
有一次宋翡目睹了颜江被同学欺凌的过程,她只是远远的看着,没有帮忙。颜江拖着受伤的身子回到家,在自家门口看见了宋翡,感到无地自容。
宋翡靠着墙,稚嫩的美丽脸颊上噙着颜江永远都会学不会的高傲不屑之色。
“没用。”宋翡的声音,就跟她这人一样,是冷淡的。
颜江将头深深地勾下。
他胆小自卑到了,竟连反驳一个小丫头的勇气都没有。
骂过颜江后,宋翡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小瓶子。她把瓶子塞到颜江的手里。颜江终于抬头,迷茫而又不解地看着她。
宋翡盯着他脸上的伤,说:“下次他们再打你,直接把这个泼他们身上。”
颜江呆了一下,才问:“这是什么?”
宋翡说:“毒液。”
颜江又问:“这个泼到他们身上,他们会怎样?”
宋翡说:“会死。”
颜江:“...”
后来,后来颜江真就的拿出了同归于尽的勇气,把那瓶药泼到了带头欺凌他的男生的脸上。
对方没死,但是脸上起了红疮,溃烂了两个月,后来好了,却再也不敢欺负颜江了。
宋翡这个人有毒。
颜江十七岁那年不小心碰了这口毒,就中毒了近十年。
记忆回拢,颜江伸手去摸脖子上的银色长链。抚摸了项链许久,他嘴里方才发出一声苦笑。“宋宋啊。”
望着宋瓷,颜江笑了笑,跟她说:“宋宋,以后就算是知道了别人的秘密,也不要当着当事人的面讲出来。”他笑红了眼睛,忽又低声呢喃道:“我这人很小气的,喜欢她这种事,我自己知道就好了。”
闻言,宋瓷心里又是一酸。
“那你,现在信我么?”
颜江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信!”
闻言,宋瓷紧绷着的后背,终于放松下来。
两人相顾无言坐了片刻,想起一事,颜江方才开口提起:“那天晚上在酒吧,你对我说,你终于相信如果你死了,如果有人会为你哭,那个人一定是我...”
颜江眉头一皱,他怜爱地将宋瓷额前凌乱的发丝整理好,心疼的问道:“你死的时候,我有陪着你吗?”
宋瓷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她用力点头,眼泪砸在地毯上。“陪着的,阿江,你一直陪着我。我死的时候,只有你为我哭。”
颜江却笑了。
宋翡死的时候他错过了,幸好宋瓷死的时候,他没再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赴黄泉。
颜江站了起来,他手指着宋瓷的脸,说:“这次,无论做什么,我都陪你。”说完,颜江转身进了厨房。
他煮了两杯咖啡,给宋瓷的那杯咖啡多放了几块糖。颜江将咖啡递给宋瓷,“喝吧,以后少喝苦咖啡,女孩子,就得喝甜甜的东西。”
“那你怎么就爱喝苦的?”
颜江摇头。
他戳了戳自己的胸口,似笑非笑地摇头说:“这里是苦的,甜不起来。”
宋瓷知道颜江心苦的根源,但她无能为力。
因为太烫,宋瓷没法喝。她将咖啡放在桌上,听到颜江问她:“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宋瓷:“我要把姐姐弄出来。”
颜江眼神一正,迟疑问她:“怎么做?直接带出来的话,穆冕肯定会起疑的。”
宋瓷说:“很简单,我会让她自己走着离开疗养院。”
颜江有些吃惊。
他看着宋瓷,盯着她的脸瞧了许久,明白这丫头在打什么鬼主意后,颜江这才喝了一口咖啡压压惊。
这夜,宋瓷就在颜江家的客房睡了一宿。
早上五点,宋瓷便被电话闹醒了。
宋瓷接了电话,听到一道温和的男音说:“宋小姐,请于今早六点四十前,赶到望江山机场t3航站楼31号,今天你要跟机观察,飞往舜臣市,三日后返程。”
正式上岗了!
宋瓷彻底清醒了。“好的,我知道了。”
宋瓷不知道韩湛哪天要出差,怕耽误了韩湛的时间,宋瓷早就收拾好了行李放在车子后备箱,时刻准备着。
这样,一旦韩湛有召,宋瓷必能第一时间赶到!
宋瓷在六点二十分钟抵达机场。
她到时,另一位同事宋世清已经到了十分钟了。两人这是第二次见面,宋瓷摘下头顶的鸭舌帽,对宋世清道了一声早安。“早安宋哥,你怎么到的这么早?”
宋世清笑笑,他说:“不相瞒,为了做好这份工作,我在机场附近租了房子。”宋世清是退伍空军,他还有两个孩子要养,这份工作他非常看重,为了做好这份工作,他索性在机场附近租了房子。
宋瓷一听这话,顿觉自己玩物丧志。
瞧瞧人家宋哥这觉悟。
谈话间,机长到了。
机长是跟了韩湛三年的老员工了,叫熊健。他也是退伍空军,面庞黝黑,眼睛不大,还是一双肿泡眼,但那两颗黑色的眼珠子就跟老鹰一样,锐利,锋利。
熊健话不多,也早就知道这次招来的实习机长里面有个年轻的女生。
他不歧视女性,但也不奉行疼爱女士那一套。
做起飞前例行检查的时候,熊健让宋瓷和宋世清跟着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