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念完不就知道讲的是什么了吗?”林白没好气地道。哪有一个字都还没听,就要让他先剧透的。
“可是这本书那么多字,你肯定念不完的……”茯苓道。
看完一本书都要很久,更别说念完了。
“我多来几天不就能念完了吗?”林白道。
茯苓也读过不少书,知道就林白手里这本的厚度,真照林白口念,那得三个晚上不睡着就听他念,每晚就念半个时辰的话,那可就得一个月了。
“我只在林家留十余天,等大师兄的寿辰日过了,我们就回凌烟峰了。”茯苓道。她显然是不会在这里久留的,可没那么长的时间听林白念完这本书。
林白沉默了一会儿后,道:“那我念得快一点。”
茯苓原本就是想先知道一下,这本书到底是讲圣贤道理还是奇闻轶事,又或者是传记游记,如果是后两者的话还是算了,她能越听越清醒,圣贤道理听一听倒是能犯困。
不过林白这反应,她也不好继续追问,就由着他开始念了。
等到林白一开口,他就像变了个人,完全没了平日咋咋呼呼的急躁气质,瞬间变得沉静如水,仿佛和夜色融为了一体。
他的声音也压低了几分,没了少年腔调的尖细,听起来和流水一样平缓温柔。
“农家次子,名玉枢,少时木讷寡言,村人不喜。虽遇仙,然难登仙途……”
原来是个凡人少年郎成仙的故事,没有想象中的波澜壮阔,听了许久也是主人公在村中生活艰苦的故事,茯苓听着听着就合上了眼。
睡着前,她心里还想着,这位叫玉枢的农家子,什么时候才能被仙师接走过上好日子啊……
“这本书的结局很好,在你回凌烟峰之前,我一定要让你听到结局。”看着睡着的茯苓,林白放下了手中的书,轻声道。
睡着的茯苓眉头是皱起的,没了醒着时的笑容。
林白见此,轻声嘀咕了一句,“我就知道!”
睡着了可不就流露出真实情绪来了,果然还是很疼的,还非要笑。
“奇奇怪怪的,疼都不喊,难受都不哭。要不是你长得好看,我才懒得理你呢。”
他清楚地记得,那天他气势汹汹地想去给茯苓一个下马威,可见到她本人的模样,这样的想法差点没忘干净。
那样轻灵有仙气的小姑娘,出现在小院里时,一下子闯进他的目光里,那一瞬间阳光和空气中的尘埃都因为她变得格外好看了。
“你可要痊愈啊,尤其是脸,一点伤疤都被留下。”林白一边念叨着,一边伸出手去想碰一碰茯苓脸上伤口的边缘。
然而不等他的手碰到茯苓,靠在床边的剑从剑鞘里飞了出来,剑柄拦住了他的手。
剑身黑漆漆的这把剑就漂浮在他和茯苓的中间,挡着他,令他感觉自己不可能再多靠近茯苓半分。
“你通灵性了?”林白并不认得星夜,但他知道能自己飞出来的剑那一定是有灵性的,而有灵性的剑都很厉害。
“算了,我走了,明晚再来。”星夜没回答他,林白就起身离开了。
第二日早上,茯苓醒来的时候天才刚亮。
由于这一晚上休息得很好,她的伤口好得更快了,外伤基本都已经不疼了,内伤好得相对慢一点,但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林止行和林卓、林杳三人进来的时候,茯苓已经自己下床倒水喝了。
“茯苓,你怎么起来了?”林杳见此,赶紧跑过来想要茯苓。
跟在林杳身后进来的林卓一脸诡异的神色,“比起茯苓自己下床倒水,更该在意的是,她居然都已经能自己下床了!”
隔壁林清越都还只能躺着,坐都坐不起来,茯苓这好得也太快了点,要不是亲眼所见,别人说给他听他都不会信。
“小师妹,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林止行进门后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开口便问。
这不是哪里不舒服的事,就茯苓伤成那样,哪里能舒服啊?林卓都不知道林止行怎么问得出口这句话,可偏偏茯苓还接受良好,认真地回答了林止行。
“腰腹部还有些疼,也还吃不下东西,不过明天应该也能好了。”茯苓回答。
“看来这次你伤得是真的重。”比以前都多躺了一天呢,小师妹以前受什么伤,躺上三天都能恢复正常的行动能力,这次要四天了。
林卓、林杳:“……”究竟是林止行的认知有问题,还是他们两个的认知有问题。
“大师兄现在怎么样了?”茯苓问,“我可以去看看大师兄吗?”
“等明天再去吧,也不差这一天。哥他还躺着动不了,不过多躺上一阵子总归会好的。段盈盈那个黑心的老妖婆,光对你下狠手,哥也就是受了点内伤,看起来没你这么惨。”林止行回答得轻描淡写。
“离大师兄的寿辰应该只剩下三日了吧,这样一来,大师兄的白日寿宴还办吗?”茯苓问。大师兄到今天都还躺着动不了,三日后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作为寿星的他都这样了,寿宴能怎么办。
“族长大伯他们都说别办了,可是大师兄觉得请柬已经都发出去了,城中的凡人和修士们也都已经为此做了诸多准备,不该辜负他们的期待。”
茯苓听了,思索了一会儿,就道:“那三师兄,你还是现在就带我去见大师兄吧。”
林止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茯苓非要现在去,但是林清越就在隔壁,没几步路,茯苓的恢复能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