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一糙男人,跟同事相处惯了,忘了轻重,你手肘怎么样,要不我给你擦点药酒?”
霍立钊盯着小女人手肘,眼见泛红部分,越来越潮红,他能坦诚地说,他这辈子就没这般靠近过女人——
算了,还是让她误会吧。
就依这泼辣小女人的德性,信不信且一说,就怕她嘴松,不光要讽刺他,宝淳也……
“不要!我怕被你一擦药,我这手直接要废了!”魏秀儿反射性退一步,十足的嫌弃和防备。
“……”再度被怼,霍立钊已经没脾气了。
何况,对面这真是个貌美的小女人,瞧着她被他‘欺负’地红了眼,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
嗐,他居然觉得神清气爽!
霍立钊一阵古怪的遐思和心虚,兀自浮上心口,他气弱征询:“那、我请你吃饭当赔罪?”
“这么好?”
这狗男人,还会赔罪?!
魏秀儿歪着头颅不太相信地打量霍立钊,想到这年代,人与人之间相处,还是以纯朴居多,何况对方是个有底线的好心人!
瞧他不喜欢她,为了流言和责任,在家人的逼迫下,都认命上门相看,要对她负责任……
“魏同志,你这是什么眼神?!”
瞧着眼前这女人一脸防备警惕小模样,霍立钊刚浮起来的心虚,“啪”地一声,被他捏碎,只见他黑脸沉述:
“你忘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行吧,我去跟我大姐说一声,你家里还有消炎药吗?没有的话记得要去药房拿药!”
魏秀儿看了下他刚刚递上来的换药处方单,签了名字后,又将单据递给他,
“趁着还有人值班,你快去拿药,等下在门口等我。”
交接单据时,俩人意外碰了下手指,一刹那划过,魏秀儿没啥表情变化的收回手。
反观霍立钊,不自然地僵住神色,声线迟疑了下,对上魏秀儿率真打量目光,他低沉问道:
“嗯。要不、叫上大姐一起?”
盯着眼下这爽利不造作的小女人,霍立钊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他对象,不是陌生人,俩人将来要结婚,肯定要相处得来才好——
明白这一点,又想了想,觉得被魏秀儿怼,也好过魏秀儿像朵娇怯小白花样,起码俩人在一起,他不会浑身排斥感凝重。
“不行哈,我大姐还要回家照顾家庭呢!天、时间这么晚了?我姐也不知道走了没!”
魏秀儿抬起腕表看了下,这才发现,已经十二点半了,然后摇摇头,收拾好东西后,直接说道:
“算了,我也不用去问了,我大姐时间卡地贼准,十二点就准时下班。我现在饿极了,咱们快去吃饭~”
她是老护士,又是护士长,卫生院对她的自由度比较高,毕竟是老职员了。
魏秀儿先带着霍立钊去药房买了点消炎药,然后俩人这才出了卫生院,直往南街道上的国营饭店走去——
江城公社地理位置十分好,又有一条沿江大河,大大小小的分支河流,贯穿了周边几个公社。
改革开放后,周边四个公社一划分,按照历史追溯发源,形成江城县城辖区,隶属惠市。
按照老一辈本地人来说,咱原本就是江城县!
惠市有两个县城,其中之一就是江城县。
江城县不管是沿河国道开发,还是港口、运输线都完善、后来更是在前面十年青年大运动中,加建了两座四百米多的桥渡江——江北桥、江南桥,以江城为中心点,使得周边人流异常发达。
上层要经济改革,近一年来,江城人口流动加大,附近单是江城公社区域内三大工厂,就招收不少新工人。
技术引进,使得产品质量得到大大提升,良性循环之下,周边人口越发旺盛。
魏秀儿和霍立钊走向国营饭店的路上,大大小小遇上不少人潮,很多都是穿着单薄、或者干脆不穿上衣打着赤胳,体格壮实,一看就是港口卸货工人——
“最近,咱公社是不是人流越来越多了?”
魏秀儿微拧眉,看到这种粗犷还衣裳不整,她虽然不脸红,但是身边有对象在,她只能尴尬的撇开头。
“听我在公安机关的姐夫说,人流增加了三分之二。”
“嘶,才半年,就有这么多人了?”
“三大老厂一起招工人,大量增加人流很正常。”
霍立钊慢了一步,将小女人挤到街内靠墙行走,点了支烟,随口回道:
“再有,上层已经下达公文,我们这已改成江城县,中心县城就在这,外围那几个划出去的公社,又拢收回来,变成四个经济区。”
“啊,什么时候的事?”
“就月中。”
“哦,那挺好,这么一说,我家生产大队,也算是县城郊区!”
魏秀儿高兴道,因她家离江城本来就不远啊,走路才二十分钟!
说着,她还眼尖,走到电影院前,一眼看到电影院旁,有不少农妇背着箩筐在角落里摆摊,有不少农民工围在她面前,一手交手一手拿着饭团……
居然是在卖食物!
“现在小贩子能做买卖了?”魏秀儿惊讶,小声问向霍立钊。
魏秀儿重生后,就想过自己未来出路——
现在高考才恢复三年,原身去年参考没考上,只要是因她要参加下乡运动,一天到晚有活儿要宣传要干活,本身体质又弱,搞得原身连复习书本知识时间都没,身体又病了,这才名落孙山。
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