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武不吭声,只是顺手接过军报打开查看内容,结果只是看得一眼,刘仲武的脸色就刷的变了,拳头还下意识的有些攥紧,高俅看出不对,忙问道:“大帅,出什么事了?”
犹豫了一下后,刘仲武这才语气低沉的说道:“伪夏贼军的援军来了,来的还是主力,兵力有差不多六万人,统帅是洪夏伪帝嵬名乾顺的亲弟弟嵬名察哥。”
“这么快?!”在场众将无不大骇,纷纷惊叫道:“我们才刚到臧底河城七天,怎么伪夏贼军的主力就已经来了?难道伪夏贼军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幸亏我们让王德厚先在北面立营拦截,不然我们的麻烦就大了!”刘锜大声说道:“如果没有王将军的军队拦着,我们还不得被伪夏贼军杀一个措手不及?”
听到这话,高俅当然满意的回头看了赵荣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刘仲武的脸色却依然无比阴沉,又说道:“就算有王德厚拦着,恐怕也没有多少作用,因为嵬名察哥还把伪夏贼军的三千铁鹞子军也带来了。”
“铁鹞子也来了?!”满帐又是一阵大哗,历史不是很好的赵荣也顿时脸色一变,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到前线镀金,竟然就碰上了西夏军队的头号精锐铁鹞子军。
“大帅,不能急着攻城了。”一名环庆路来的宋军将领赶紧提议道:“王将军虽然在北面要害处立营拦截伪夏贼军,但是他不但兵力处于下风,伪夏贼军还有铁鹞子助阵,我们在攻城期间,王将军那边一旦有什么闪失,被伪夏贼军突破了他的拦截,突然杀到了我们的背后,那我们就大事去矣!”
“冯将军所言极是。”好几名宋军将领附和,都说道:“最好的办法,应该是优先打援,先和王将军联手把伪夏贼军的援军杀退,然后再考虑发起攻城不迟!”
赞成这个意见的宋军将领占了大多数,刘仲武却阴沉着脸不肯表态,脑海里也不断飞快盘算,刘锜则站了出来反对道:“优先杀退伪夏贼军的援军,怎么杀?王将军的营地是在北面十二里处,难道要我们主力北上配合他作战,留下营地让臧底河城里的贼军偷袭?”
“四将军所言极是。”鄜延路总管刘延庆也站出来反对,说道:“伪夏贼军的援军势大,要想把他们杀退,绝对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我们的主力大举北上后,臧底河城里的贼军确实有可能乘虚偷袭我们的营地!”
刘仲武的脸色更加阴沉时,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帅,末将斗胆问一句,王德厚将军他是什么意见?他是想守?还是想撤退?”
听到这话,众人当然都奇怪的看向了说话的人,却见提出这个问题的是站在高俅身后的一个文弱青年,然后宋军众将当然少不得低声打听这人来历,也这才知道问这话的人是高俅麾下的署理殿前司勾当公事赵荣。
也还好,看在童贯和高俅的面子上,刘仲武并没有呵斥赵荣的随意发言,还答道:“他想撤退,想把营地转移到臧底河城南部,与我们联手迎敌。”
“千万不能答应!”赵荣赶紧说道:“两军阵前,士气最为重要,现在伪夏贼军的援军才刚刚逼近臧底河城附近,一仗未打,一矢未发,如果就让他直接撤退的话,那我们的士气还不得跌落到谷底?”
“赵将军言之有理!”明显对赵荣印象不错的刘锜也赶紧说道:“他好不容易才在臧底河城北部建立起坚固营地,扼守住了道路要害,如果就这么让他撤退的话,不但放弃营地太过可惜,还一定会影响到我们的士气。另外,他刚撤回来,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建立起坚固营地,让伪夏贼军有空可钻。”
刘仲武微微点头的时候,高俅也开口说道:“不错,不能让王德厚撤退,当初立营打援是他自己提出来,现在看到伪夏贼军的援军势大,他又想马上撤退南逃,世上那有这么便宜的事?”
回忆起王德厚当初坚决不肯与自己联手攻城,刘仲武难免大力点了点头,赵荣则又向高俅拱手说道:“副帅,末将有几句话,不知道能不能说?”
“说吧。”高俅大模大样的说道:“你帮本官参赞军务,当然有意见就能说。”
“那末将就斗胆进言了。”赵荣拱手道谢,然后才大声说道:“刘大帅,末将认为不必担心伪夏贼军的援军问题,王将军有三万兵力,又提前抢占了有利地形当道立营,伪夏贼军要想增援臧底河城,就一定得先拿下王将军的营地才能进兵。”
“所以末将斗胆建议,我军不妨大胆将拦截伪夏贼军增援的重任交给王将军,我军心无旁骛,只是专心攻城,待攻破臧底河城再做其他打算,也未时不迟。另外就算王将军抵敌不住,营地被伪夏贼军攻破,我们也可以利用斥候探马抢先获得消息,及时做出反应!”
并非赵荣一个人军事天赋异禀,战术头脑清晰,听完了赵荣的建议,刘锜和刘延庆二将也一起出列,全都拱手说道:“大帅,这位赵将军所言极是,王将军麾下的兵力多达三万,又有坚固营地可以依托,就算抵敌不住伪夏贼军的五万多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