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晗雪从中军帐中走出,快步从军营中走过。
面上如罩寒霜,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寒的气质,如今她实在是很生气,
气芳华的擅做主张,也气自己的无能为力,她也如何想不到一向温和如水的人在倔强起来竟会这么固执,他酒精知不知道,他这一去不仅是肩负重任,也极有可能会因此丧命!
不知究竟走了多久才来到营帐前,然而一抬头竟看见了数日不见的赫连轻歌。
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这两日他在避着他,那如今赫连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日头早已移至中天,高挂在军营上空上。暖意融融的日光透过树杈照映下来,在他的脸上投射下一片光影。
赫连轻歌就站在帐前不远的树桩处等她,听到脚步声,慢慢转过身子望向她。
东方晗雪一愣,虽是逆着光,但在那微薄的日光里,她还是感觉到赫连的眼睛里忽而多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
东方晗雪驻足凝视着他,努力捕捉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企图看出来他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令她失望的是,赫连轻歌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张妖娆的脸在日光照映下,透着惨淡的白,平淡冷静的就像戴了一块面具。
隐约的,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赫连,怎么不到帐里等着?”东方晗雪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僵直的肩问道。
赫连轻歌这才转动眼珠瞧了她一眼,低眸道:“小雪儿,你可曾信我?”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之色。
东方晗雪一怔。
若是早在一年前,赫连轻歌问她这个问题,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回答:不信。可是,此时,她却发现,她信任他,没有理由的信任。她都不晓得究竟是何时。她对这妖孽的看法。竟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东方晗雪点点头:“不管发生了何事,我都信你。”
赫连轻歌安慰地笑了笑,随即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还好,她信他!
接着他用一种极沉寂的口吻说道:“宗政宁宣死了,就在今天早上,而我今早恰巧去了水牢,但是我虽然去了水牢,但还没等我见到他便已经被人给打晕了,又怎会对他动手呢?而等我醒来后却发现宗政宁宣已经咽了气。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杀他啊!”
东方晗雪定定望着他,“那你是如何出来的?水牢里机关重重。又是重兵把守,而守卫一旦发现宗政宁宣身亡,又怎会轻易放你出来?”
“当时我醒来后,周围的守卫已经全死了”赫连轻歌叹了一口气,
东方晗雪一惊,随即道:“那……你又是如何破的这机关?”就算守卫全死了,而单凭他一人之力。也是全无安全脱身的可能。
顿了顿,他道:“之前我曾去过水牢一次,所以对于里面的机关,早已牢记于心。”
东方晗雪沉声:“所以……这之前你便同宗政宁宣见过面了?”她脸上神色依旧平静无丝毫波澜,“为什么要找他?”
赫连轻歌抿唇不语,只是一双手掌紧握成拳,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她眉头愈蹙愈深,
虽然这其中疑点重重,但她仍是相信他是无辜的。
东方晗雪的目光凝注在他身上,看着他面上的犹豫,看着他心中的挣扎,心头只觉得沉甸甸的。
今日之事也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所以她在等,在等他同她说实话。
气氛顿时变得沉重。
终于,他开口道:“我之所以去找宗政宁宣实则是为了一份地图。”
“地图?”
“没错,”赫连轻歌点头,“你可曾听过民间的一个传言?早在前朝亡国之前,前朝的皇帝便在地下埋葬了一大批宝藏,然后将地图一分为三,一份交给了他的长子,一份交给了他最信任的大臣,至于最后一份地图却不知流落何处。”
东方晗雪一惊,
这个传言她当然听过,早在现世之前,整片大陆还是被赢国所统治的,只是后来国内发生了内乱,之后整个国家便分成了四股势力,也就是如今四国的雏形,而赢国国主看大势已去,为防止一国独大,于是便将积攒下的财富深埋于地下,至于宝藏的下落,却只有找到这份地图后才能寻得。
东方晗雪微微一笑:“你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何会对前朝之事了解的这般清楚?”
“我的曾祖父便是前朝皇帝。”赫连轻歌缓缓皱起了眉头,“在父亲去世之前,才将此事告知于我,而我父亲终其一生,也未能完成复国的遗愿。而赫连家到了我这辈也仅有我一人而已,所以就算我用尽一生精力,也定要完成父亲的遗志!
而在我眼里,自己所拥有的每一笔钱或许都是将来复国的基础,所以我开始变得爱财;而为了寻到埋藏宝藏的地点,我又干起了盗墓的营生,虽然这是种被人所不齿的生计,但也总胜过在茫茫人海中寻得那一份地图的下落,至于我后来我来到了北楚,也是因为北楚的始皇帝便是我曾祖最信任的那位大臣,所以我认为这第二块地图的下落就在北楚皇宫,于是……”
东方晗雪接道:“于是你便委身来到了公主府,做了我府里的面首是么?”
赫连轻歌一怔,随即抿着唇点了点头。
听他说完,这一切似乎也都明朗了,
为什么赫连这么贪财,为什么他会盗墓,为什么他在看见紫霜剑时会那么震惊。这一切在如今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虽然他这么做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