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衿被特别安排在帛家主宅后面的侧宅,与主宅的奢华不同,侧宅更加淡雅宁静,平时也很少有人來,比较适合修身养性。她住在二楼,一天到晚都有人伺候,跟在帛宁的别墅里一样,什么事都不用做。
帛承贡虽然说过如果她感到烦闷,可以去找帛湛聊天。可是都已经两天了,除了仆人,几乎看不到任何人影。显然,帛湛根本不知道她來到了这里。
虽然被骗了,可是白非衿并不生气,“我早就知道,帛家父子沒一个好东西!”
这天下午阳光明媚,小庭院格外的温暖,她坐在高背白椅上,腿上盖着一条毛毯,毛毯颜色浓重华丽,毛绒却又软又轻。她仰着头,任阳光落在自己脸上,好温暖。她的身体很舒服,眯着眼看树影哗哗而过,轻拂颤动,心里荡过一圈又一圈涟漪。
正昏昏欲睡之间,突然听到庭院前面传來一声惊叫,以及杯盏落地摔碎的声音。白非衿睁开眼,撑着上身。原來是一个女仆在进來时不小心把端着的咖啡弄洒了,全泼在胸口,又痛又羞。
白非衿立刻起身,怕她出事,一路快步走过去。女仆紧张地看她过來,怯怯道:“白秀,我不是有意打扰你小憩的……”
白非衿却沒有在意,关切地询问道:“你怎么样,咖啡沒烫坏你吧?”
女仆摇摇头,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沒事,只是杯子摔坏了,咖啡也洒了……”她忽而又像想起什么,蹲下去收拾那些摔碎的杯盏碎渣。白非衿忙让她不要弄了,割破手可不是好玩的,然后把她拉起來,细心问了她几句话,女仆都一一回答。
女仆胸口被咖啡泼脏了,白非衿转身拿起椅子上毛毯,双手一抖,展开毛毯披在女仆身上,让她去换衣服。
“可是今天童久久秀來了,她要吃海鲜大餐,闲着的人都去厨房帮忙了,所以伺候的人暂时只有我一个,如果我去换衣服,沒人听你吩咐,被董事长知道又要受罚了。”
白非衿漂亮的嘴角抽了抽:“你们伺候的人是我,只要我不说,董事长又怎么会罚你呢?你穿着脏衣服,让我于心何忍?再说你换衣服也只要十來分钟,我在椅子上躺一会儿就够了。”
女仆欣喜地点了点头:“那么,我快去快回。”
看着她披着毛毯急急离开的背影,白非衿笑了笑,搭在椅背上的手指敲了敲,沒过多久,这只修长美丽的手就离开了椅子,搭上了门。
既然童久久來了,人手又不够,那她混出去应该很容易。轻而易举把小女仆骗走,她得意地走出门,沿着相反的道路走着。
她沒有想逃跑,因为真正的大门离她很远。她只是在小庭院里待得太闷,想出來透透气而已。本來被劫來她就很憋闷了,沒想到帛董事长居然还不让她四处转转,说是让她好好调养身体。她又不是病人,好好的为什么要调养?
她才不想什么都按着老爷子的命令做,老爷子迟迟不出面,就是不想见她。很好,她去见他。
就算见不到他,见见小帛湛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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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童久久披着一条薄纱,薄纱虽然很薄却不透,刺着飞龙逐凤,被日光一照,倒像是月光柔和,煞是好看。她在帛承贡面前跳來跳去,快乐无比,一张脸天真无邪:“伯伯,好看吗?”
“好看。”帛承贡乐呵呵地笑,拄着拐杖,日光落在他雄厚却微微有些驼的背上。
童久久虽然是个大明星,在媒体和助理面前飞扬跋雇,可是在帛承贡面前,却像一个受尽宠溺的女儿,一直不停撒娇,发自内心的开心,让人无法讨厌。
旁边站着一群伺候的仆人,帛承贡随口问道:“久久,晚餐吃完海鲜还想做什么?”
童久久点着下巴,想也不想:“给宁哥哥打电话。”
帛承贡的眉头难以察觉地皱了皱,但是随即又神情愉悦地冲下人吩咐:“去厨房看看新捞出來的大闸蟹怎么样了,然后把熬好的血燕窝端來,别熬过了时候。”
下人领命而去。
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仆人,正悄声说话,其中一个道:“童秀的命真好啊,嫁给了帛大少,又有一个对她这么好的公公。要知道,咱们董事长轻易不会笑,來这五年,他只对帛二少和童秀笑过呢。”
“是啊。听说大少并不同意这门亲事,可是因为童秀太喜欢他了,所以董事长拿枪指着大少让他同意的。”
“是吗?怎么亲父子还不如公媳关系好呢?”
“我也怀疑,平常人看了,还以为董事长跟童秀是父女,跟大少是仇家。上次大少回家,我端茶进去,董事长不知为什么气到红眼,操起茶杯就向大少扔去,大少也不躲,被砸得一脸血,好吓人。……大少不会真的不是亲生的吧?”
“呸呸,乱说,可能大少太过优秀,董事长心中不舒服吧,怎么可能不是亲人呢?”
“看他们长相就不太一样,不过两任太太都沒活下來,也无从考据。不过董事长这么宠童秀,将來童秀嫁给大少,也许也会给大少一点好脸色吧。”
在她们聊得正入港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花圃有了不寻常的动静,沙沙的。两人以为有人过來了,慌忙住嘴,色厉内荏道:“谁!”
却沒有人出來。
两人惴惴不安地找了一圈,并沒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可能是起风了,我们被自己吓自己了,走吧,董事长和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