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回去吧,道长,她回去天才会下雨,这也是造福乡里的好事啊——”
道观门口群情激奋,好像马上弄死田曼雨就下来一般。
知阳道长胡须一抖,这个女人心思好生歹毒,为了给儿子报仇,竟编出这种谎言。
“肃静!”
一声爆呵,知阳道长忍无可忍,
“龙王下雨乃是赤龙国的言论,我云瑶国百姓怎能偏信。
七日之后,天自会降下甘霖,
尔等速速离去,莫要扰道观清净。”
女人还要哭闹,被知阳道长一瞪眼,差点背过气去,缩着肩膀退到人后面。
苍蓝道袍的知阳道长,立于道院门口,似有万夫不挡之气势,门口林立的壮汉在他面前渺小如蝼蚁。
“道长,若七日后无雨,张某自要一个满意的说法。”张仙缓慢抱拳,握着的样子像在狠捏拳头,
“告辞。”
“不送。”
知阳道长板着脸拂袖而去。
院子。
“师傅你好厉害哦,骆山冲出去叫人,看来没用了。”田曼一侧嘴角翘起,眼眸里的寒意从心里发出。
这些人,不弄死她就不爽呢。
“待他回来护你去领一些兵回府,这几日莫要单独行动。”知阳道长抚须道。
“好的。”田曼很乖的抱拳。
“城里不安生,祈福就算了吧。”知阳道长惋惜的叹道,目光看向天边嵯峨的氓岩大山,眼里有一种渴望。
“多谢师傅护着徒儿。”田曼郑重抱拳。
“你我师徒相称,无需多礼。”知阳道长见她忽然正经,反不适应。
“师傅,我怕要闯祸了。”抬起眼,田曼眼角有些红。
“你何时担心过这些,待巍儿回来,可保你无事。”知阳道长说完觉着不对劲,睿智的眼神打量着她,
“你说你要闯祸?”谁闯祸会先说出来。
“嗯,这些宗族豪强眼里根本没有王法,州牧在则安,不在则乱。他的位置根本没坐稳。”田曼眼里狠戾的光一闪即逝,
抱拳问,“师傅可愿帮州牧坐稳这个位置?”
“你有何法,需为师相助?”知阳道长皱眉抚须,这个徒弟在算计他。
星眸中所含的杀伐外露,戾气未消。
当今乱世,好在她不是男儿郎,入不得军营,世上少一个人争天下。
“我有一方可安天下,需要过师傅的手让它与世人见面。此药名为——火药。”
“火药?”知阳道长捻着胡须,一听就不是个好东西。
“师傅,炼丹房详谈。”田曼抬起手臂。只要知阳道长炼炸一炉,那便有了权威背书。
师傅啊,不是徒儿坑你,是这世道、是这人心之恶。
田府。
带着一百士兵回府,田曼以为府门被砸,到后看见完好无事,心里反倒有种诡异的感觉。
田容挨着门对田曼做口型,“州牧夫人来了好久了。”
“啊?”田曼顿觉头大。
怪不得,可是这个女人也很难搞啊,给她杀出心理阴影,走太近相当难受。安置好一百号人住宿,分好工作,田曼才走去院里。
“哭什么哭,真烦。”谢沁大声的吼着一个小孩,
小孩捂着嘴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浑身颤抖,发出细细的呜咽。
“谢沁,你来这做什么?”田曼轻咬舌尖。问责是没法问责的,便叫大一点的孩子带走受训的小孩。
“武都府呆着无聊,我过来看看。”谢沁理所当然的说到,
随手端起茶盏,“你这茶怎么长这样啊,是不是没银子了?”
“绿茶解渴,你爱喝多喝点吧。”田曼一扯嘴角,“谢京江住的不远,夫人可要去看看兄长?”
“你打算几时开城门?”谢沁不悦道,
本来要走的人,你把房子卖给他,本夫人白哭一场。
“慢慢在好了,不会过很久。”田曼有些疑惑,一想到这两兄妹的秉性,只巴望他们离远点。
“玉儿有些奇怪,你到武都府给她看看。”谢沁半眯着眼,把杯沿凑到嘴边,边喝边说。
“看过了,等她慢慢好,其它问知阳道长。精神层面的药石无用,我无能为力。”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近人情,玉儿难道比不过这些。。”谢沁眼眸一扫屋里的孩子,黛眉深锁,袖口挡到下巴,
“你要养些童奴,也挑些好看的呀,一个个歪瓜裂枣的,真丑。”
“谢沁你够了。”
田曼冷喝一身,也不去跟她没完没了的争吵,手臂向门口一抬,
“时候不早了,夫人请回府。有好玩的东西我送武督府去,不劳你亲自过来。”
“豪横什么,不就是自己买了宅子么。”谢沁嘟囔道,搁下茶盏,脑袋昂着往外边走。
府门口,站着一个衣裙品红,梳着随云髻的丽人正跟田容说话。
“田大夫。”女人见屋里出来人,福身道。
田曼觉着声音十分耳熟,“彩云?”
“是,小姐。”彩云抬眼道,看到谢沁审视的她,眼神多闪。
“这是你们家丫鬟?”谢沁黛眉微蹙,眼眸盯着彩云一字一句,“怎么在这里?”
“丫鬟也要跟去从军么?”田曼有些不理解,
军队后勤人员这么多,还怎么打仗,先没打,管他们脑子都能想爆炸。
“那倒不是。”谢沁面色不解但未多言,昂着脑袋,拖着火红的石榴裙上到门外的马车。
“夫人,田大夫怎么不跟来?”丫鬟头戴金簪,模样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