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夕禾的呼吸一缓。
耳边女人的娇笑声还在继续,温夕禾侧头看了一眼声音传來的方向,又飞快地将视线落回刚才人影攒动的窗边。
那影子像是跟温夕禾作对一般,她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那影子忽而一阵攒动,接着又跟着迅速地消失不见。
温夕禾盯着瞧的时候,却又像是完全不存在一般,沒有了。
身侧,女人的娇笑声还在继续。而温夕禾的视线里,时不时存在出现或者消失的影子,莫名地让温夕禾的心提到了嗓子口。
她觉得这种气氛太过诡异,她甚至被这种莫名让她觉得不安的气氛给逼得呼吸急促。
下定了决心,温夕禾最终还是一咬牙,努力忽略身边女人越发愉悦的笑声,抬步朝着窗户边走了过去。
跟那些更为莫名的危险相比,她告诉自己,那个时候,她更是愿意相信她的赫冥爵。
温夕禾放缓了呼吸,一路贴着墙边,猫着腰,缓缓地朝着窗户靠近。
刚才异样的响动,和在窗边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的影子,忽然全都消失了。
温夕禾停在最靠近窗边的位置,暂时停了下來。
她竖起耳朵听了半晌,并沒有发现过于异常的动静。而前一刻视线里让她不安甚至心惊肉跳的人影攒动,也忽然沒了。
温夕禾不信。
她揉揉眼睛,压根不相信刚才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是自己的错觉。
但她的眼前着实一片漆黑,耳边除了女人的笑声,别的声音也都跟着消失了。
温夕禾愈发觉得诡异。
鼓足了勇气,她迈步更向前一点,整个人都大胆地站在窗边。前一刻的宁静一直维持到了当下,温夕禾终于伸手推开了窗户。
外头漆黑之间裹带着的寒意,直直地朝着温夕禾扑面而來,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冷的片刻,某种让她直直觉得惊悚的感觉再度在毛孔里泛滥开來。
冰冷的空气,让温夕禾变得异常清醒。她一瞬间变得敏感的嗅觉,迅速在窗外的空气里捕捉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人的气息。
几不可见,却丝丝都足够分明。
温夕禾猛地瞪大了双眼。
有人!
窗外有人!
而且还不止一个!
“啊,,”但温夕禾的反应,还是比不上窗户黑影一跃而起窜过來的速度。温夕禾在看到來人朝着自己扑过來的时候,下意识地想要转身跑开,但來人扬手一挥,空气里某种让人眩晕的气体,顿时硬生生地止住了温夕禾的脚步。
也就是那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的后脑上一阵钝疼,下一秒,她便完全失去了意识,陷入了一整片的黑暗之中。
窗户一阵响动之后,室内原本响亮愉悦的女声顿时也跟着消失不见了。大门在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之后,被一只纤细的手给拉开。
“怎么样?”女人从大门后头闪出來,四下查看了一会儿,见周围比并沒有什么异常的响动,这才走了出來。前一刻兴奋的频频发出开心笑声的女人,此刻却是满脸困意,抬手在自己的唇上作势打了一个哈欠。
“想要将这个男人一回军,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女人咕哝着,唇边的一抹明显的笑意,却明显地出卖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身后的高大男人随即也跟着走了出來,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说,你确定你还要继续留下來吗?”男人看向笑意连连的女人,分明是赫冥爵的一张脸,双眼看向女人的时候,却分明透着赫冥爵永远不会有的温润,“想好如何应对了吗?”
女人娇声笑着,抬眼看着男人,步子也往前跟了过來,“那当然,我可是赫冥爵的未婚妻,我的未婚夫在哪儿,我自然也得在哪儿。”女人说着笑声一顿,抬手覆上男人的脸,找到适当的位置,双手朝着两边用力一拉。
一番倒腾,一张属于“赫冥爵”的脸,俨然被女人给硬生生撕了下來。
细看,不过是一张人皮面具。
换句话说,不过是有人可以制造了一个赫冥爵当着温夕禾的面跟别的女人公然出轨的假象。
女人拎着面具,看着忍不住发出短促的笑声,面上几分促狭。
“倒是你,扮谁不好,偏偏是他,日后他若是跟你算账,怕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嘴角一勾,无所谓地扬声笑笑。
“无妨,不过烂命一条,想要便拿去!”说完纵身一跃,迅速从前一刻温夕禾消失的窗户融进黑夜里。
而另一边,赫冥爵已经迅速得到了温夕禾从温家别墅里莫名失踪的消息。
“嘭”的一声,赫冥爵站起來,抬腿一把踢开了身前的茶几。茶几重重地倒在地上,上头的东西“哗啦”地四散了一地。满地的狼藉里,赫冥爵已经抬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男人的微微眯着的视线里,透出浓浓的嗜血的味道。周身凝结的寒意,几乎在一瞬间迅速冻结了周围的一切。
赫冥爵忽然有了更为清晰的领悟。
看來,他确实对自己的敌人太过仁慈了。
“阿爵!”庄二少急急地朝着赫冥爵喊了一声,却沒有阻止男人的脚步。眼见赫冥爵就要出了大门,庄二少回头和对面的上官相视一眼,两个人迅速朝着大门一路奔去。
“阿爵你冷静点!”
两个人一边一个,用尽了力气才勉强把盛怒中的赫冥爵给拦下。
“冷静?”
赫冥爵冷笑,视线在上官和庄二少身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