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有了这一切,你会变得更好,也会变得更强。”
她说着,抬眼看向微微眯着眼睛瞧着自己的赫冥爵,微微勾起嘴角,“你只要接受这一切,并且放肆享受就好。”
提起自己能够给予赫冥爵的一切,满满的自信和自豪,让奢伶的脸上浮动出一抹不够真实的夸张。她微微朝着赫冥爵的方向伸张开手掌, 唇间溢出笑声,尽是得意,“都是你的,随你挥霍,随你折腾。”
见赫冥爵只是用一双尖锐的双眼瞧着自己,却并沒有开口说话,奢伶直直地看看向赫冥爵,口气里骤然多了几分命令的味道。
“而且,你只能接受,不能拒绝。”
瞧,这就是自己多年來一直想要知道的存在这个人世上的母亲,她高高在上,她不可一世,她觉得自己拥有别人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东西。
她觉得自己足够有资格去掌握别人的人生,包括他。
空气里骤然陷入了一阵死寂,温夕禾站在赫冥爵和奢伶的中间,沉默之间,只感觉到到他们之间缓慢流动却强大的致命气息。
半晌,赫冥爵冲着奢伶微微挑眉。
“奢伶,”他连名带姓地喊着奢伶的名字,口气嘲弄的像是对待一个完全不认识却让他觉得可笑的陌生人一般,“沒有看到你之前,我还对母亲这个词语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看到你之后,我就觉得这该是个天大的笑话了。”
对面的奢伶脸色一冷,面部抽动的片刻,双眼里暗涌汹涌。
温夕禾觉得赫冥爵的话说的重了,试图拉住他阻止,却沒成功。抬头间,只看到赫冥爵微微勾起的唇角。
弧度,却是冷的。
“还有我忘了告诉你,”赫冥爵拉紧温夕禾的手,说这一句的时候身体微微朝着奢伶的方向前倾,好让奢伶听得更为真切一些。
“你确定你给我这些以后,得到一切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一句话,像是一柄打开人内心世界的利剑一般,直直地让奢伶的变了脸。她看上去反应有些激动,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抬脚往前,高跟鞋发出尖锐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的母亲!”
一见奢伶如此的反应,本就聪明的赫冥爵此刻心里更是了然。 他扯开假意的笑,低头瞧着身边的温夕禾,眼神温柔,似乎在朝着温夕禾传递某种认知。
看到了吗?
这个,才是他真正的母亲。
而他,在她奢伶的眼里,可不只是他的儿子那么简单。
拉住温夕禾的手,赫冥爵对当下跟奢伶的对峙多少让他觉得厌烦,转身就走,视线冷不防地扫向身后,他跟身边的温夕禾扬声交代。
“乖,记住。出了这个门,就忘了今儿的事儿。赫冥爵沒有母亲,打从他出生那时候起,那个女人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温夕禾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着身边赫冥爵用漫不经心甚至还带着笑的口气跟自己说这些的时候,她只觉得心里难过的要命,心口那儿,还伴随着一阵一阵抽动的疼。
她一直觉得,她能圆了赫冥爵心里的念想,她也一直觉得,这样的念想成真的时候,她的阿爵会很快乐。
可是如今。
拉开大门的时候,身后已经怒了一张脸的奢伶。忽然抬起高跟鞋朝着两个人的方向快速走了几步,女人冰冷尖锐的声音,愤怒地传來。
“我的决定,从來都沒有人可以违抗!”女人尖利的视线,狠狠地扑向男人身边的温夕禾身上。
“若你一意孤行,我会帮你做出决定!”
沒有人,可以违背她的意思。
也沒有人,可以缓慢了她进步的步子。
更沒有人,能够毁了她能得到的一切。
沒有人!
大门在奢伶的面前“嘭”的一声关上,门外,赫冥爵平静却阴寒至极的声音也稳稳地落了进來。
“你不了解我。”
那意思,别人也许不懂。
但赫冥爵比谁都清楚。
这个离弃了自己很多年,一出现就要他放弃一切,按照她安排的生活活着的女人。不仅冷了他的心,更是明目张胆地踩到了他的底线。
她已经不是一个母亲。
也许,她从來都是一个高高在上,并且想要这样一生的女人。
门外的走廊上,一高一低的两个拥在一起的身影,在眼前越走越远,直到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最终在走廊的拐角处消失不见。
“是,我知道了。”
包厢门外, 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挂了手里的电话。深邃的目光看着两个人消失的方向很久很久,唇间溢出轻叹,这才转身进了包厢。
“夫人。” 他恭敬地喊了一声,反手关了门,走到奢伶的身边站定,“那边來电话了。”
奢伶还维持着前一刻赫冥爵走之前的姿势站着,她的脸色冰冷铁青,胸口似乎在前一刻被注入了满满的怒气,此刻正剧烈地起伏着。直到男人的一声提醒,她才闭眼深呼吸,末了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
“说什么?”
她抬手将酒杯递到自己的嘴边,双眼微微眯起,像是刚才和温夕禾的见面,甚至是赫冥爵的争执,都不曾存在过一般。
男人犹豫地看了奢伶一眼,深知她的脾气,终是开了口。
“他们说,如果做不到,就请您不要浪费时间了。”
奢伶原本平静下來的脸再度起了变化,握住酒杯的手一紧。半晌之后,眼神一暗,似乎是下了某种重大的决定一般,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