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男人,不明白他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
蓝凌洲看着她, 目光微微落在温妙心的身上,“这个麻烦蛋当初是你带回來的,如今你要走,难道还想要留下她不成?”蓝凌洲说着,忽然好心情地看了一眼温夕禾怀里的温妙心,在那一刻间,蓝凌洲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大麻烦,似乎看起來,也沒有那么让他频频有想要抓狂把她丢出大门去的冲动了。
至少在目前的情况看來,这个小麻烦虽然也是害怕别人抛弃为了自己着想。但是, 她帮了他一个大忙。光是看看温夕禾的那张脸,蓝凌洲的心情就顿时又好了一大截。
“刑,”蓝凌洲看着温夕禾,似乎心情大好,“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吧!”
温夕禾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说什么?说她其实不想要跟任何一起,也不想要跟任何人在一起。她只想要安安静静地离开一个男人的生命,安静地离开所有人的生活,只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但是目光所及之处,她看到温妙心那一双害怕被抛弃的双眼,看到蓝凌洲那双男人深情的眸子。
一瞬间,温夕禾犹豫了。
她是需要蓝凌洲的帮忙,那么接下來呢?
她要带上的,如果只是一个蓝凌洲,如他所说。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她都会想办法在离开赫冥爵之后,重新离开这个男人的身边离开他的视线里。
可是,一旦带上温妙心,那注定的,便是一种安定的生活。温妙心本來就是一个失去家庭的孩子,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在蓝凌洲的身边安定下來。
她不能破坏温妙心心里的对爱情那一份美好的向往,也不能让自己再有更多亏欠蓝凌洲的机会。
沉默好久,温夕禾在两双期待的眸子里缓缓抬头,低声说出自己的答案。
“你们,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让我考虑清楚,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的。
沒有人知道温夕禾心里的所思所想,也看不透。只觉得这个女人只是深陷在一段纠结的爱情里进退两难,而绝对不会因为不愿意接受自己而单独去冒险。
只是,温夕禾毕竟是温夕禾。蓝凌洲低估了她想要离开一个男人身边的决心,也低估了她对一个离开决心的固执执着。
温妙心依然在哭,似乎还沉浸在前一刻自己被抛弃的情绪中不可自拔。男人不以为意,转身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过报纸随意翻阅。
温夕禾看了一眼被报纸挡住脸的男人,微微一皱眉,眼中无声无息地闪过一抹亮色的光芒。她很是自然地低下头,一边帮怀里的温妙心擦干眼泪,一边不着痕地推着温妙心往外头走,低声安慰着。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蓝凌洲听得到。
“好了好了, 妙心不哭,姐姐都答应你暂时不走,会留下來好好考虑了,你还在担心什么呢?”顿了顿,见温妙心的哭声小了一些,才微微露出笑容。
“好了,陪姐姐去花园走走吧,晚一点我告诉你答案好不好?”
怀里的温妙心,终于破涕为笑。伸手擦擦眼泪,咧开嘴巴,回头瞪了一眼不远处的蓝凌洲,“我就知道还是温姐姐对我最好,不像是大冰山,要走了,却一点都想不到我!”又回过头去,对着温夕禾咧嘴一笑,“我最爱温姐姐了!”
报纸后面的男人微微拉低报纸,眼角的余光微微扫了一眼温夕禾怀里的温妙心,“带上你,我何必自找麻烦!”
那一瞬间,温夕禾终于对自己的不动神色微微放了心。
花园里,阳光暖暖的散落在两人的身上。温夕禾闭上眼睛,在窗口里往外看去的男人看來,她是在闭眼放松心情的同时,思索未來的事情。
实则,她是在想三个人的事情。
确切地说,是四个人的事情。
是她如何顺利离开另一个男人的事情。
是她如何不利用一个男人对自己的感情从而顺利离开另一个男人的事情。
是如何让一个男人对自己死心的事情。
是如何让一个孩子相信自己年少时候对一个男人的倾慕,也可以变成爱情的事情。
窗台的男人不知她的心思,身边的温妙心更是不知道她的心思。但好歹,小小年纪的孩子,性子來的更为直接一些。温妙心摇了摇温夕禾的胳膊,仰头看着身边温夕禾沐浴在阳光里的脸,微微羡慕,“温姐姐,我真羡慕你们!”
温夕禾不明白温妙心的羡慕从何而來,“羡慕?你羡慕什么?”
温妙心扭着头,一脸认真的样子,“我羡慕你长得漂亮,羡慕漂亮叔叔也长得漂亮。你跟漂亮叔叔站在一起,就好像就好像”挠着头想了想,温妙心在跳下长椅的一瞬间,终于找到一个正确的形容词。
“对了,是金童玉女,你们就是!”
温夕禾轻声笑着,伸手去默默温妙心的头,“那么夸张?谁是漂亮叔叔?”
“就是今天早上跑遍了每个房间,到处找你的那个漂亮叔叔啊!”
温夕禾的笑容顿时僵住嘴边,再也维持不下去。半晌,温夕禾似乎是认清了自己的宿命一般,幽幽叹息,“妙心,你不懂。爱情,岂是那些东西可以决定的?”
如果外在可以决定两人的爱情,那么说來,她确实是可以跟赫冥爵相配的人。
她有一个富足家庭,即便父亲去世之后,也为她留下一个温氏和一大笔不小的遗产。如果说她身上唯一沒有的, 也许就是叶雨唯身上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