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吴筠的笑声,李泌知道自己要少了。虽然知道佛寺道观,都是这城里的富户,可百万钱淘的如此轻松,还是李泌没有料到的。
李泌有些后悔的说道:“你是不是想等圣人看过百人同练太极拳后,趁着热乎劲,广招门徒收学费啊?要是那样……你确实赚了。”
“嘿嘿,谢神童又指点了我一条门路。我原想着让太极拳给我道观中增添些灵气,也好让那些善人们捐钱的时候痛快些。听了你这广招门徒的话,倒是让我又多了一个想法。”
“授徒,收学费。”
吴筠笑呵呵的说道:“不愧是神童,懂我。”
李泌假装扇了自己一下,转脸看向虫娘,看到她正抿嘴笑着,就装作委屈的说道:“虫娘姐姐,我吃亏了。”
虫娘指指宝殿,道:“这里的物品,神童尽管取。”
李泌惊问道:“真的?”
虫娘点点头。李泌看向吴筠,吴筠已是惊得目瞪口呆的。
这道观里的东西,哪一件也是价值连城。更有西域各地敬献的贡品,更是闻所未闻。特别是粟特人送来的那件羽衣,听说是收集各种珍禽,挑选它们身上最为漂亮的羽毛所制,其价值……吴筠叹了口气,心说李泌若是有眼光,只取这一件即可。
李泌看看宝殿的方向,摇摇头说道:“宝殿里的所有宝贝加起来,都不如我眼前这人儿有光彩。”
虫娘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吴筠却瞪大了眼睛,心说这是神童还是妖孽啊!如此年纪,却生了一张哄死人不偿命的嘴。
“虫娘姐姐,我家中阿姊和你一般年纪,若是你有意,可去书院和她玩耍。我倒要看看,你去了书院,能冲了哪位,克死何人。”
虫娘并不是不能出门,而是小小年纪就被放在这里修道,心里有委屈不愿见人罢了。现在听了李泌的话,她还真想去书院看看。
可要想出宫,就要禀报圣人。虫娘看看李泌,又看看吴筠,脸上一副为难的样子。
吴筠见状,想了想说道:“我正要回道观里找人。圣人想看百人同练,这神童说要男女各一半。真人不如就以召集女众的名义,一同出宫如何?”
虫娘一听便是频频点头,而李泌则想着终于可以回家了。不仅可以回家了,李泌还想着,自己那两个兄长也已经二十多岁了,至今还在陇右河西,想来这婚事是耽误了。
不如,他看看向宝殿走去的虫娘,又想着书院里的武明娘,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
吴筠走了过来,靠近他说道:“神童,你如此这般的挑唆虫娘出去,目的何在?”
李泌瞥了他一眼,说道:“这里是她该呆着的地方吗?如此年少,虽然不能天天逛街买东西,至少也要和我阿姊一样,每日活的精神些吧?”
“可这修道……”
“行了行了,你快去禀报圣人吧,待会晚了街上就不热闹了。”
虫娘的阿娘是西域进贡的美女,被玄宗看中后,就收进了后宫,人称曹野那姬。
这虫娘出生的时候不足月,出生那天又恰好是日全食。就这样,虫娘自小就不被看好。后来,吴筠的师父给她看相,说她冲人克夫。就这么的,她从十几岁起就住在了南宫里。
而她的阿娘,因为生下这个不吉的女儿,也渐渐失宠。
这皇宫里就是这样,母以子贵,母也会因子失宠。
虫娘虽然不是公主,可毕竟是皇帝的女儿。她要出宫,这排场还是要有的。这会儿,虫娘坐在撵车上,前后左右都有带刀侍卫护卫着不说,两边还有宫女伺候着。
其实,这长安城里很多人都知道圣人有这么一个修道的女儿。而且,这虫娘的名字也是来自于民间。
原先,依照惯例,虫娘是被宫里人称为师娘的。不但是宫里的众人,就是玄宗也这样称呼自己的女儿。可日久天长,外间的人知道这事后,叫着叫着就把师娘叫成了虫娘。
后来,此事传进宫里面后,宫里人也觉得这称呼有点意思,也就这么叫了。而虫娘却一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称呼她,她在乎的是自己的阿娘快不快乐。
李泌和吴筠骑马走在队伍后面,看着前面的皇家仪仗,李泌不由得有些心酸。不管在宫里是什么样子,出来时必然是如此要脸面,这就是皇家的脸面,皇家的威仪。
“神童,等真人到了书院后,我就回观里,这真人……”
“吴道长只管放心去,虫娘在书院定然无事。对了,那钱------”
吴筠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也只管放心,我自然会安排人送到书院去。”
李泌微微一笑,说道:“总要快些才好,书院有急用。”
仪仗进入成都坊后,顿时将书院门前这条街堵塞了。看热闹的人被巡街的武侯和街官都堵在了两头,虫娘下了撵车,在两名宫女的护持下,向书院大门走去。
虫娘还是一身道人穿着,走在衣着光鲜的宫女中间,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李泌看着她迈上台阶,就在心里想着,这虫娘的心态还算是好,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做这道姑。
若是她心里并不想做道姑,事情就好办多了。
书院里,得知来人是圣人的女儿后,李承休等人着实慌了一阵。书院没有来过这种身份的人,招待起来就有些麻烦。
好在李泌已经让人捎信,说是让自己的阿娘,武夫人,还有武明娘接待她就好。
李承休一想,这武夫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