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陆续展出的那些版画上的内容,便是转运谷米西行,一路过险滩,穿激流,最后到了盟津仓,然后行旱路来到长安之事。
那些举着版画,依次从大殿门口站到玄宗面前的侍卫们,此时犹如被检阅的队伍一般。玄宗看着他们,也看着那些版画,心里顿时激动不已。
这便是谷米西行之路。大唐已是开国百年,就从来没有人想过这条路。
虽是心中百般喜悦,面上依然平和,这就是玄宗练出的帝王术。
玄宗平静地问道:“裴爱卿,这谷米转运一事,可是你自家想出来的吗?”
裴耀卿不想居功。虽是李泌再三交代过他,若是圣人问起来,有功则是裴耀卿所想。有过则是书院小先生胡言乱语,你裴耀卿听了去后,把这玩笑话当做了正事。
如此,就是玄宗怪罪下来,想必罪责也会轻一些。
可裴耀卿这人有些轴。虽是和李泌交往后有所改变,可毕竟本性难移。李泌如此仗义,他怎么会独自贪功?况且,这件事是不是功劳还两说着。
于是,他回道:“回圣人的话,此事并不是微臣先想出来的。而是青上书院李泌,有一日他说到谷米可转运,微臣这才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