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童儿话里有话啊!
杀手觉得自己被发现了。如果此时进去杀了那童儿,说不定就会中了埋伏。
可他又想了想,觉得自己隐藏在这处屋檐下已经多时,并没有人察觉,这童儿是如何发现的?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就听李泌又读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不为。雁过留声,蛛丝总有马迹------”
娘的,这童儿果然发现了我!
杀手虽是这样想的,可心里并不慌张。对他来说,只要他想走,这书院里的人根本留不住他。
“这书读起来真的没什么意思,还是看看阿耶写的开元记事吧------”
听到这句话,杀手又觉得里面的人并没有发现自己,不过是在读书而已。
杀手藏身的这处,正好可以隔窗看到屋里的情况。只是,夜间窗户已经关闭,他只看到一点忽明忽暗的灯火。
这时候要想进去杀个人,对他来说那是太容易了。他只要弯身松开勾着木橼的双脚,然后蹬开窗户,顺势进入屋内,最多也就是三个呼吸之内,那颗他躲在暗处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小脑袋就会落地……
此时,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这杀手定定神,就觉得有些想不明白了。一个八岁童儿,怎么就费了这么大的劲也没杀掉。
那次不声不响的把马车劫持到那处空地时,眼看就要得手了,脚下却突然冒出一把刀来。
那把刀还甚是锋利,划开车顶犹如小舟行水一般顺畅,自己差点就被砍了脚去。
杀手又想了想,觉得还是稳妥些好,最好是到了后半夜,人们睡的最死的时候再下手也不迟。
虽然那些兵丁已经走了,可这院子里还有两位武官。还有就是,那天差点把自己的脚砍掉的那个大个子,不知道此时在哪里。
这些天一直没有看到那个大个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这个院子里。想想那把在自己脚下飞速滑动的横刀,这杀手莫名就有些心悸。
屋里传来的朗读声依然清晰可闻,杀手觉得屋里那童儿若是一直这样读下去,自己怕是要被催眠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屋里的读书声消失了。又过了没一会,就看到窗纸上映出的那处灯火忽闪了几下,然后便是漆黑一片。
杀手摸摸自己那把刀,准备更鼓再次响起来的时候,他就悄悄开启窗户,进去杀了那个童儿。
又过了许久,更鼓再次响了起来。那杀手听到更鼓声后一翻身,灵巧的身子便悄无声息的挂在了屋檐下。
他伸出手去轻轻一推,那扇窗户便无声的打开了。
他凝眸看着黑洞洞的屋内,依稀的月光下,看到北墙边的的那张卧榻上,侧卧着一个童儿模样的人。
杀手将单刀咬在嘴上,双手抓住窗棂,稍微一用力,整个身子就滑进屋内……
杀手落地后顺势一滚,再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半跪在卧榻旁了。看着那颗露在被子外面的脑袋,杀手将单刀握在了手里------
这杀手多年来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不杀睡着的、或是昏了过去的人。并不是他想让人家死个明白,而是他想看到人们临死前脸上恐惧的样子。
这习惯让他就有些变态了。每次杀人时,都犹如猫耍耗子一般,玩够了再吃,极大的满足了他的变态心理。
而这杀手最让人恐惧的地方就是,他会在被杀之人最恐惧的时候,不知不觉的给那人脖子上来一刀。
杀一个八岁童儿还是第一次,他想看看,这童儿会不会被吓得晕了过去。若是吓晕了过去,那就不好玩了。
想着这童儿白日里衣衫整洁,颐指气使,说话也是脆生脆气的样子,这杀手就有些来气。他伸出手去,想先捂住李泌的嘴巴,然后跟他说,今日就要杀了他,看看这童儿能吓成什么样子。
估计那模样看起来很过瘾吧?不过,这么小的童儿喊叫起来,想必也烦人的很。
看着李泌的后脑勺,他的左手伸了过去,想先捂住李泌的嘴巴再说。
可他的手刚刚触到这颗脑袋的另一面,瞬间就觉得手掌心传来一股凉意……
即使他每日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这股凉意也让他顿时一惊。
倒不是他想到了躺在卧榻上的人,是安着一颗冬瓜脑袋的假人。而是他瞬间明白,自己中计了。
这杀手甚是机灵,只是犹豫了那么一下,便突然转身一个起跳,想从那扇窗户逃出去。
就当他脚尖刚刚离地时,就看到一张渔网从窗户上方落了下来……
“嗤,”他冷哼一声,手中单刀奋力挥出,想割开那张张开的渔网……
就在这时候,从头顶上方又罩下一张渔网……
杀手的眼睛只盯着眼前那张渔网了,结果,被头顶上方这张渔网罩了个严严实实的。
“娘的,今日着道了。”
杀手被渔网裹住的时候,恨恨的骂着。
这时,从屋角衣柜里发出一个声音,“飞天夜叉术,倒是名不虚传,不使用这天罗地网,定然抓不住你。”
与此同时,屋顶上跳下一个人来。这人落地后,就朝着裹在渔网里的杀手狠命踹了一脚。
就听“咔嚓”一声,那杀手如杀猪一般的哀嚎了一声后,接着就在地上打起滚来。
这时候,从屋角衣柜里钻出一个人来。这人出了衣柜后,只见他吹了吹手里的火折子,便将衣柜上放着的一盏油灯点着了。
油灯亮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发出了信号一样,接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