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复才缓缓开口,秦文谨道:“方才离去的二人,若文谨所料不差,定然是那蛮?的首领之人。”
嘻笑的众人,神情为之一顿,随即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若说六国卑秦,教秦人心中又羞又怒,欲分秦之时,还带着难以言喻的惊惧。
止不过这些全是六国与秦国之间的瓜葛,皆是中原内部之事,这蛮?之人妄图入驻中原,简直是异想天开,又可笑至极。然又有着教人不可小觑的力量。
且蛮?与中原文华大相径庭,若是冲破这一道防线,将是中原各国的灾难,因此秦王早早便将派了将士前来榆林塞,堵住其前进的道路。
如今竟堂而皇之的混进了榆林塞来,且是其首领之人。
赢四等人,一改先前的漫不经心,嬉皮笑脸,抚上腰间的武器,欲追上先前的兵士,将这首领二人拿下,最好能将其灭杀,如此蛮?无首,必将大乱一段时日。
秦文谨伸手将几人拦了下来,赢四等人不解的回头。他道:“莫急,此事文谨心中自有定数。”
赢十六急不可耐的问道:“哎呀,大良造,还管甚甚定数呀,且等十六将那蛮?之人擒来,再来听你说道罢。”
赢四拎住赢十六后颈,在其还未冲出去之时,瞬间便提拉了回来。
赢十六不满的说道:“四哥,你拉住我作甚,且放开我,待我前去将那两人擒回来再说罢。”
赢四见此,还未落下来的手,直接拍在其后脑勺上,道:“且听大良造如何说道,放走那二人定有用意在其中,你这般冲动,坏了大良造的事,仔细着你的皮。便是大良造放过你,做哥哥的也不会放过你。”
一个劲儿往前冲的赢十六,总算安静了下来。一时间穷巷没了人声,显得寂静无比。众人大眼瞪小眼,最后俱望向了秦文谨。
秦文谨但观此处,虽则人烟稀少,然四周尽是百姓的居所,若是不小心教人探听了去,今日所布置的一切,岂非白废耶。
因此他道:“此处不尽安全,易遭人窥听了去,不若齐齐移步大良造府,再与诸位细说罢。”
赢十同样四下打量一番,见无一人走过,四周居所内也无一丝静动。
移步上前,与秦文谨说道:“大良造,此处四下无人,且我们俱是身怀武艺者,有甚动静,一定能立时发现的。我等着急知晓后头的安排,不若便在此”剩下的话便随着一位,担着箩筐走过的路人一道消失在了风里。
众人甚至瞧见那路人,还在空隙之时,回头望了一眼这巷子里,见人多势多,本来显得颇为浓重的担子,瞬间如同洪毛一般,登时便跑没了影儿。
夕阳西下,甚至将路人的身影拉得极长,走出许久,才见不着他的影子。
秦文谨:
赢四等人:
屋中迎面一个影飞扑而来,秦文谨伸出双手接着,触手生温,原是一人,定睛一看,竟是长子蒙恬。
蒙恬趴在秦文谨的怀中,笑嘻嘻的抬头,与跟着后头的赢四等人打招呼,道:“赢四叔叔,你们来啦~”
七岁的蒙恬小脸上充满了笑容,白净的小牙露了出来,甚至有两颗小虎牙,夕阳的余晖打在他的身上,暖意融融。
教赢四等人的心儿都化了,最小的赢十六,都抱着立马回家去相看一位姑娘,生一位这般可爱的孩子来。
止是见下有家暂时归不得,皆是那蛮?之人害的,众人心头齐掠过这一个念头,对这蛮?之人,恨意日深,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拼尽了全力,教蛮?之人,苦不堪言。甚至在日后回家娶了娘子,仍是归来,与大军在道守护在这边塞上。
惦了惦长子,秦文谨恋恋不舍的将其放下,不经意的问道:“恬儿,你弟弟呢?”
哪知蒙恬突然之间,一下子跳了丈远,做了一个鬼脸,并未回话,而是说道:“爹爹,你完了。”
秦文谨完全摸不着头脑,这是闹的哪般?
蒙恬低垂着头,叹上一气,道:“爹爹你这上了年纪,不服老也不行呀,记性这般差。不过几日时光,便将事情忘得差不多了。”
秦文谨仍旧不懂,长子的话,分解开来,他全能明白,可何在一处,着实教人一头雾水也。
倒是旁观的赢四若有所思的托着下颌,靠近秦文谨身后,轻声问道:“大良造,前几日,夫人教你教导两位公子箭术,结果你是否此事教夫人生气了?”
不消赢四说下去,秦文谨便想了起来。那日蒙婕将两个孩子交予他之后,满口应下的他转身便出了大良造府,将两个孩子留在了府中,且他今日方才归来。
本以为夫人不知晓,想来定是蒙恬、蒙毅在背后动了“手脚”,否则夫人又如何会将此事记得如此这般的深刻呢。
难怪将话说完的蒙恬站得那般远,秦文谨暗中运气一个周天之后,道:“恬儿,你且去娘亲那里,爹爹有事与众位叔叔商议。”
蒙恬摇了摇头,道:“爹爹,孩儿今日得将你看牢了,娘亲说了,近来蛮?不知何故停了战事,爹爹没有理由,成日不着家。因此教孩儿今日定要将你留下,好生与你说道说道。”
秦文谨:……
赢四几人偷笑不已,背过身子去,只见几人的肩不停的耸动。
秦文谨只作瞧不见,又不能真的去揍蒙恬,只得伸出手,蒙恬一个跳跃间,便在秦文谨的身边,笑着上前牵上了那双大手。
牵着蒙恬,几人复行至大良造府的议事厅,而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