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瑧让人把布料收起来,看以后能不能有机会找到金丝纱,或者类似金丝纱的织物。
“湘洲这边的美食以酸为主。但他们的酸跟我们那边不同,是单纯的食物发酵之后产生的酸味。很多人吃不惯,但喜欢的又喜欢得不得了。”
魏瓒带着她俩和几个健仆女婢上了街,沿着正阳道一路往北走。
“正阳道的尽头是正阳楼,外面还有一片湖泊。我们来的时间稍微早了些,现在小荷才打尖,要等花开还得有半个多月。”
这边的荷花花期还算早的,再往江南一带走,花期还要晚半个来月。
今日他们要去的就是正阳楼。
正阳楼是难得的高建筑,一共五层。
一层是大堂,小钱。
中间一条铺了绛红色毯子的楼梯通向二层。二层是茶楼,中间还有唱戏唱曲儿的,偶尔花楼里的淸倌儿们也会到这里卖艺。但大部分都是还未挂牌的小丫头,相当于把这里当成了练习场。并且来此跳舞弹琴的淸倌儿们都带着面纱,让人看不到她们的长相。
二层左右两边各有一道旋转楼梯通往三楼。
三楼面积不大,并且中间是空出来的,一条走廊围了半个圈,靠街这边是一件一件的包厢。
四楼总共只有四间房,等闲没有身份地位的根本不可能上去。
五楼里面布置的什么没人知道,反正从正阳楼建成以来,就没听说有谁上过五楼。大家猜测这一层可能是楼主的私人空间。
“正阳楼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魏瑧有点好奇。
“不知道。说实话,包括韩四郎在内,我认识的人里面从没有人见过楼主。若不是胆敢打正阳楼主意的人都没得逞的话,我们也会以为楼主只是杜撰出来的。”
不是没人想要找出神秘的正阳楼主,可惜到目前为止没有成功的。
韩知州肯定知道,但看他连自家儿子都瞒着,魏瓒也没想过去撬开这位世叔的嘴。
再说,不管正阳楼主是谁,他就一来吃饭的,好吃就行了,难道还必须得知道菜是谁种的?
魏瓒带着两个女孩子直接上了三楼,要了左起第二间包房。
只有贴身伺候的两个女婢跟着上了楼,其他人都留在二楼,专门给他们开了一桌。
“今天运气还不错,有小舞。”
从包间窗户看下去,差不多是正对二楼的舞台的。
原本的舞台就比二楼桌椅要高些,三楼虽是俯视,因为距离和角度精心设计过,不至于只能看到人头顶。
他们这边刚坐下,台上就多了三四个小姑娘。看年纪身形,也就跟魏瑧差不多。
上台之后,三个小姑娘呈半圆形找了个地方坐下,取出自己的乐器准备弹奏。另一个个头稍微高挑一些的小姑娘穿着也更为艳丽一点,则摆了个造型准备跳舞。
随着乐声响起,跳舞小姑娘身形柔软的开始舞动起来。
“这舞蹈是源自塞外的胡笳舞,再跟中原的舞蹈相结合编排出来的。”魏瓒一边看,一边给两个‘土包子’妹妹讲解,“这小姑娘应该是学了有两年的,跳得还不错,可惜年纪太小,没有胡笳舞应有的妖娆。”
胡笳舞重在旋转,看小姑娘的裙子也知道,转起来是相当的漂亮。魏珏看得目不转睛,眼里还隐约有点羡慕。
她当然不是羡慕人家跳舞,而是觉得小姑娘身上的衣服可好看了,是她从未见过的华丽。
“喜欢?回头咱们安顿下来,姐姐给你做新衣服。”
早就觉得赣州那边的人喜欢的颜色不适合年轻女孩的魏瑧,一眼看出妹妹的想法。
“来,边吃边看,等会儿我们还要去逛庙会呢。”
庙会其实早就开始了,但时间太早的话,庙会的人太多,他们不乐意去跟人挤,还不如吃过午饭慢悠悠的过去玩一圈,顺带消消食。
魏珏在赣州哪见过这样的小姐姐跳舞的,看得开心都有些不乐意走了。
魏瓒魏瑧也不催她,点了些小食上来,又让店家取来棋盘,干脆两人对弈,让魏珏自己看表演去。
“土包子。”一个娇滴滴又带着傲慢的声音响起。
魏瑧抬头没看到人,却见四花儿嘟着嘴把小脑袋缩回来,微微瘪了瘪。
“怎么了?”魏瑧抬手去顺妹妹的头发,跟着探头看了一眼。
隔壁也是一个年轻男子带着两三个小姑娘在吃饭。说话的是坐在窗边的穿着明紫色衣裙的女孩子,头上插满了金钗玉簪,跟个移动首饰台似的。
相较之下,魏珏穿得有些简朴,颜色不如对方的明亮,头上也就只梳了两个包包头,用两副珍珠发网裹着,两边各插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银蝶发钗。耳朵上戴的也是同款的银蝶坠珍珠的耳坠子。
她这副打扮绝对称不上寒酸,更和土包子拉不上关系,旁边那个移动首饰台无非是看出魏珏喜欢那些漂亮衣裙,才故意这么说的。
“舍妹一向被拘在家里,难得带她出来走动,让大小姐见笑了。”
魏瑧突然这么一说,像是认同对方的话一般。魏瓒眉头一皱正待出声,又听她继续道。
“我家中对姐姐妹妹管教极严,平素什么场合穿戴什么都是有规矩的,倒没想过能入大小姐一般将金银首饰都挂在身上。我阿妹年幼,从未见过大小姐这般的装束,好奇了几分,由此冒犯了大小姐,还请见谅。”
左右都有其他客人在,魏瑧说话声音不大不小,但想听到也非难事。
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