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坛子豆豉没用到十天就送完了。
幸好大家之前品尝的时候都说好,魏瑧就没耽搁,直接开始了第二次的制作。
这一次就不是小打小闹了,仅泡豆子就用了一百升,蒸煮豆子都花了整整两天时间。
张家的竹筛送得很快,毕竟要货多,又是现结,这笔进账能让一家老小半年不愁吃饱饭,张家人肯定得尽心尽力的去做。
现在的问题是,泡豆子煮豆子都有地方操作,可发酵和晒豆豉就有点为难了。
他们家的小院儿看上去大,实际堆放了食材之后,能利用的空间并不大。更重要的是,豆豉这东西单闻着味道不重还挺香,但发酵的数量一多,堆放时间一长,这气味肯定会影响周围,甚至连前面的汤粉店都要受牵连。
火急火燎的,魏瑧又撺掇着二姐去找了镇长老婆,把以前镇上修建在镇口的会馆给赁了下来。
这个会馆是以前的商队修建的,接待的也是来往的那个州府的商人。
后来驿站设立,再后来路修好了,去县城方便了,这里也就渐渐的荒废了。
魏瑧看重了这里院子大,又是回廊形式的两层楼,上面住人,下面当发酵仓库,中间的坝子可以晒豆豉。大门外面还有一座影壁,正好又挡住那些无聊人士的打探,简直不能再好。
就可惜这里地方太大,位置又好,镇长舍不得低价卖出来。
不过租赁也行,签了十年的租赁契约,一年付一次租金,算起来成本还摊薄了点。就算豆豉生意做不走,也不至于亏太多。
这次要的人手不少,魏瑧没有自己去找人,而是专门回了村子,找到村长要人手。
这一门生意要是做起来了,带动的可不是魏家一家,而是整个村子都受益。
魏瑧也不是个愿意委屈自己的,她别的不做要求,就当初害了她的那几个小子家里,特别是张大家是坚决不能来做的。
村长人老成精,一户两户和一整个村子的利益相比,如何取舍他瞬间就做出了判断。
他家老三和二族老的大孙子跟着魏瑧去了镇上的废弃会馆,看了一圈之后估摸出了一个数字。
既然这个产业最后要交给村子来负责,修缮的费用自然不可能让她来出。
说到底还是自家没钱,如果有钱能够自己维修房子,她二话不说就自己干了。
当然,给村子也有好处,毕竟她家三姐弟还年幼,不足以担当起撑门立户的重担。现在是让二姐顶着的,可真要是赚了大钱,大姐家跟二姐夫家里还不知会不会闹腾呢。
看这次回去就知道,大姐的两个妯娌可没在后面少说三道四的,拿言语挤兑大姐也不是一次两次。
大姐的婆婆虽然没说啥,但表情也不是很好看。最主要的是大姐人太软,人人都可以捏一下骂一句。丈夫不在身边,想找人撑腰都找不到。
魏瑧去的时候,大姐眼睛都是红的。
她看着面前面团子似的的大姐,想说什么又忍了,最后只悄悄塞给她一个小荷包,里面是十两银子,让她拿着傍身。
十两不多,但多了她也不方便给。
一来大姐家公婆还在,不能有私产。偶尔留几两在手上零花或者应个急还行,太多了肯定会出事。
二来大姐这性子,给她再多都留不住,还不如多看顾着点,需要什么就给她什么。
这次她特意跟村个手艺,村长爷爷同意了。
对魏瑧来说,做豆豉的手艺不算啥,但是对农人来讲,多一门手艺就能养活一家人,这恩情不是一般的深。
她不会直接去跟大姐说,以大姐这性子,这么好的事情拿到她那里说出来都没法为自己讨点好处。
她让二姐夫去找大姐夫喝酒,顺便把这事儿给他说了,然后让他找个时间回去拜访老村长,把这事儿敲实。
二姐夫这几个月来可是锻炼出来了。原本就是个非常利落的性子,现在跟商人和官府几个主管他们的衙役打过不少交道后,说话更有水准。
他拉着大姐夫,还有大姐夫的两个好友去了食铺,菜摆上桌,小酒这么一喝,两连襟之间气氛就差不多到位了。
“这事儿吧,二花和三花儿本来是想跟她们姐姐直接说的,但是去的时候听到你家两个弟妹正埋汰大姐,当时三花儿就不乐意了。”
对自己妻子在家里的处境他也知道几分,只是离家远,不能日日回去,只能让妻子多忍耐。
“唉,大姐夫,不是我说,你这俩弟媳妇真的该教训一下了,就算妯娌之间有矛盾,也不能压着当家嫂子这么说话的。你是不知道,二花那暴脾气当时就想发飙来着,幸好三花儿在,给压住了,就怕闹起来大姐更不好过日子。”
大姐夫真不知道家里居然已经这样对他妻子了。闻言脸都黑了一成。
“要我说,多亏了伯娘照顾大姐,不然以大姐的性子,她还不得被你那俩弟媳妇给生吞活剥了。这不,三花儿跟村长出了个点子,要在镇上弄个做豆豉的买卖,本来村长是打算让他自家的孩子去学这手艺的,三花儿硬顶着要了个位置。大姐夫,你跟伯娘好好商量一下,你下头还有两个未成家的弟弟,看让谁去学比较好。但千万别让你俩大弟弟去,我们家三花儿受不了这口气。”
他喝得有点醉醺醺的了,说话一顿一顿的,有时候前言不搭后语,还把胸口拍得啪啪响,说自己分家之后日子也算熬出头了。现在带着几个兄弟弄了个毛皮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