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煎出来,李家母子想办法给李叔灌了大半碗进去。
现在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就看李叔自己的造化如何。
老道救了李叔,村长和里正都争着请他到自己家歇脚。
“还是不打搅诸位了,贫道观魏施主家就挺好,暂且就在那处歇息两天,等李施主情况稳定再做打算。”
李大叔的情况好了很多,除开必要的帮忙外,其他人都各自散去。
村长叫来二花和二花男人,嘱咐了几句,就一个重点,务必照顾好老道士和他的小徒弟。
不用村长交代,魏瑧他们家也不会怠慢道长。而且老道士之所以不愿另觅住处,也是觉得魏瑧这姑娘胆大心细,对外伤似乎有独到的见解。
跟她聊了半天,老道士确定这孩子没有学过医术,不过敢想敢做,是个学医的苗子。可惜这姑娘不肯跟他学医,说挣不了钱,养不活弟弟妹妹。
老道没法勉强别人,虽然可惜这个好苗子,但也只能作罢。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李大叔在头两天的时候反复了一下,第三天开始就能睁眼睛了,还能喝下半碗稀粥。
因为他内腑受损,老道不许他多吃,油腻之物也不能沾,连喝了七八天的米粥之后,才允许配点清淡小菜。
又如此过了四五天,李大叔能够靠着床头坐起来后,老道提出离开。
“他的伤情已经差不多稳定下来了,后期的补养需要请郎中诊脉开方,这方面非老道擅长。”
在村里呆了半个月的他实在不愿意再待下去,在提出离开的次日清晨,带着魏瑧给做的干粮,领着小徒弟趁着晨曦越过山岭再不见人影。
等他走后,魏瑧也带着妹妹四花儿跟着二姐二姐夫去了镇上看房子。
他们之前买下了那个小院子,后面卖偏房的那户人家跟自家兄弟打了一场之后,降了些钱也卖给他们了。
魏瑧手上钱不够,还是去村长家借了些才给了房钱。
她用的自家的地作抵押,说好三个月内就还,若是还不出,便将最好的田抵价给村长爷爷。
这还是村长看在她请老道救了李大叔的份上才同意的,等闲村长是绝不会借钱与自家兄弟之外的人。
拿到了房契之后,二姐夫领着兄弟亲自动手,将买来的那一溜儿偏房圈进自家院子。新起了围墙,让出了三寸做墙基。
等到围墙修好,偏房里面也被拆得只剩墙和大梁了。
这一溜儿偏房魏瑧专门留出来做门脸房和库房,再将夹道也隔留出来,两间宽敞明亮的门脸房就可以正式启用了。
后面这条街上做生意的人不少,还有人专门苟在两户人家的檐下拎着篮子卖东西。
魏瑧让人搬了锅盔炉子过来,放在左边的大门口。再用青砖垫成台阶,又当街砌了一口土灶,打算开张卖餐食。
掂锅拎勺她搞不动,煮粉打锅盔却是没问题。
一口锅,一个压面压粉的杠杆,再放一溜儿调料罐子和粗陶敞口大碗。来了客人直接将面或者粉压入大锅的汤中,煮熟之后,舀一勺汤面的重油,再舀点切碎的肉块和杂碎,撒上调料香菜,另切一只混肉锅盔,不过二三十文就能吃得饱饱的,比去酒楼可便宜多了。
今日他们不过是来看摆放是否照着要求来的,没打算马上开业。这开张还得请先生看时间呢,虽然只是个小本生意,但也得求个好兆头不是?
二姐夫的几个兄弟做事挺仔细,连屋里的墙都用白石灰细细刷过一遍,加上专门请人打的原木的桌子凳子,放在屋里看上去整洁又舒适,比那些小店铺随意在街边放几个桌凳强多了。
二姐做吃食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烫粉也不需要多大的技巧,熟悉了就能行。
四花儿这段时间也没歇着,她是个要强的姑娘,二姐三姐都在为这个家努力,她自觉不能坐享其成,于是这几日都在跟村长的孙媳妇学习手切面。
二合面甚至三合面按照比例调匀,反复揉压到面团光滑,长长的擀面杖一遍遍的擀压,直到面饼薄到合适的程度。
撒上干粉,左右叠合成三叠,然后用锋利的长刀切面。小姑娘的力气不够,一天最多能做二十斤面条。最初的几日,她双手酸痛得连饭碗都端不起,夹菜的筷子也抖个不停。
家里没人告诉她别做了,只会细心的帮她把饭菜盛好,让她尽量少费些力气。
十几日的功夫,她已经差不多习惯了,虽然还是会觉得累,觉得酸痛,但力道和刀工有了长足进展,两个姐姐也是齐声夸赞,让她小小的身体里充满了自信。
把新买的房子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没有找到需要修改的地方,魏瑧和两个姐妹都很满意。
院子不大,但也不小,至少房间足够她们姐妹居住了。
二姐夫和二姐也有个房间,是让二姐夫来镇上办事时有个落脚的地方。至于大姐夫,他向来自持身份,也不会来小姨子家里过夜。
除开二姐二姐夫的左厢房,右边是魏瑧和四花儿的房间。魏瑧房间跟堂屋相连的拐角处的套房是给大宝留着的。
作为库房的另外四间厢房和四花儿的房间中间的位置被魏瑧设计安放了一个大花台,中间是个水缸,养了睡莲和金鱼。
小院子被安排得紧凑了些,也是没有办法,家里人多,还要留出足够的空间做生意,只能压缩原本还算宽敞的院子了。
幸好院子里有一口老井,水质只能算一般,日常吃用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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