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妃冷冷的看了玉妃一眼,并不说话。
玉妃的小婢女怀里还抱着那个包袱,时不时的,还劝玉妃一句:“主子先把衣裳换了吧,穿着湿衣裳要生病的。”
玉妃不为所动,只是猛拍了一下桌子:“安妃,你未免欺人太甚。”
安妃冷哼了一句:“玉妃拍的那么用力,小心震的手疼。”
玉妃的湿衣裳浸的她有些难受,她站起身,挤挤衣裳里的水份,才又缓缓的坐下,向回雪诉苦:“郁妃娘娘,明明就是安妃她,故意把我弄进了水里,如今她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郁妃娘娘难道不应该为我做主吗?赏花的时候,郁妃娘娘也看见了,我头上的簪子,珠花,哪一件摆出来,都价值不菲,如今落在湖里,怎么找也找不着了,难道不是应该安妃赔吗?”
玉妃有点激动,说话语无伦次起来,恨不得此时就站起身,将安妃掐死才算好。
安妃却不动声色。
相印殿内室,只有玉妃一个人的声音在回响。小婢女们谁也不敢搭话,屏声静气的看着事态发展。
回雪淡淡的喝了碗茶,因从畅音阁那里去了阿哥所,路上有些热,走的身上发了汗,如今坐在相印殿,烟紫小心的将冰盆往回雪身边移了移,又喝些金银花泡制的茶水,身上爽快多了。顿了顿,看了眼张牙舞爪的玉妃:“怎么不去换身干衣裳?”
“郁妃娘娘,我来是想让你评理的,不是湿衣裳干衣裳的事。”玉妃不高兴:“郁妃娘娘到底为不为我做主?若不做主,我便…….”
“你便去找皇上说理。”回雪淡淡的:“看如今的时辰,皇上应该正在养心殿处理公务,玉妃要是去找,那现在去。皇上一定在。”
玉妃便不说话了。皇上在养心殿,她当然知道,若真是这样跑过去找皇上评理,皇上一定会责怪她多事。她之所以从进相印殿就开始嚷嚷,说是要皇上评理,不过是想给回雪压力,没想到,回雪竟然一点也不害怕。玉妃自己便底气不足了。
“玉妃,你是说,安妃将你推进湖里的。是吗?”回雪问。
“安妃她明明就是嫉妒我的美色,嫉妒我的家世,嫉妒我哥哥在前朝。嫉妒我哥哥当初打败了她哥哥。”玉妃又开始喋喋不休。
回雪清了清嗓子打住了她的话:“我问你话,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
玉妃偃旗息鼓了:“是。”
回雪见安妃坐那很是惬意,丝毫不惊慌,也不愤怒。只是专注的看着小桌上的一盆鲜花,那花叫一串红,开的很是美艳,回雪得空的时候,便会坐在窗下修剪一番。
“安妃,你又怎么说呢?”回雪问她。
安妃摘了一片一串红的花瓣放在手心里。轻轻的吹了一下,那花瓣便无依无靠的掉在地上,像是树叶一样。悄无声息:“郁妃娘娘,我没有推玉妃。”
玉妃道:“你撒谎。”
一个人说推了,一个说没有推,回雪当时又不在场,只能问玉妃的婢女:“你们看见安妃推玉妃娘娘了吗?”
抱着包袱的婢女看看玉妃的脸色。嘴巴动了两下,却始终不敢回话。
“锁儿。你看见安妃娘娘推玉妃娘娘了吗?”回雪问安妃的婢女。
这个锁儿,有一副好心肠,回雪对她印象不错。此时她小心的站在安妃的身后,垂手低头,听回雪如是问,摇摇头道:“没有看见传奇知县http://92Ks/13798/。”
玉妃冷哼:“锁儿是安妃的婢女,当然是向着安妃说话。”
回雪反问玉妃:“除了你自己,还有别的人,看到安妃推你进湖里吗?”
玉妃语塞,吞吞吐吐,这会儿她有点窘迫了:“安妃是没有推我,但她吹奏玉面笛子,害我失足落进了湖里。”
锁儿的脸色变了,有些紧张,双手握了起来,安妃轻轻用胳膊肘捅了捅锁儿,她才镇定了下来。
玉面笛子?回雪疑惑了,什么叫玉面笛子?自己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玉妃指着安妃道:“郁妃娘娘怕是不知道,安妃的衣袖里,一直藏着一截子像笛子一样的东西,只是比笛子短了许多,用西北的玉做成的,听说,这东西的名字就叫玉面笛子,摸着温润,吹奏的声音又轻又缓,畅音阁赏花以后,妃嫔走的差不多了,因为安妃踩到了我的裙角,我便跟她争论了几句,本来我转身欲走,没想到安妃从袖里掏出她的玉面笛子,站在亭台拐角吹奏了一曲,我便有些恍惚,而且觉得头上很晕,不自觉的,就想往水里跳,好像那不是水,而是我的承欢殿,是我想去的地方,直到掉进了水里,冷水一激,我的头脑才清醒了过来。而那时候,安妃又将她的玉面笛子藏了起来,所以我觉得,是安妃吹了什么mí_hún曲,所以我才会跳进湖里的,这跟安妃推我入水,又有何分别?”
玉妃说的愤愤然,回雪却听不太明白,玉面笛子?只听说过玉面狐狸,什么时候还有玉面笛子?且玉妃说的如此玄乎,难道真有其事?
安妃冷哼了一声:“玉妃说了这么些,郁妃娘娘你相信吗?”
回雪并没有说相信不相信的话,而是伸出手道:“玉妃说安妃你有玉面笛子,可否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安妃有点不舍的样子,但又无奈何,从左边袖里掏出玉面笛子。锁儿接了过来,双手捧着,交到回雪手里。
这是回雪第一次看到玉面笛子,短小,硬朗,通体透明,是一块上好的玉雕凿而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