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啊,不是说过两天看好日子才下葬吗?

怎么突然今晚就得葬下啊?”

石头堡大门前,两个巡防队大汉一前一后,肩扛杠子,抬着一副黑沉沉的棺材,随队进入堡内。

队伍里,关方父母匆匆跟在关兴龙身后,连连追问。

“这日子会不会不好啊?”

“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关兴龙面带温和的笑容,在关方父母的追问下,似乎没有分毫不耐烦,但他脚步匆匆,终究还是暴露了内心的焦躁:“老叔,我方才命人查过了,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

一连十来天,就今天这个日子好,之后半个月都不见有好日子。”

他这一番话,稍稍打消了关方父母的疑虑,但看两个老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这顾虑尚未彻底消除。

为免横生枝节,关兴龙接着劝慰道:“我之所以这么着急把方子下葬,一来是因为除了今天,余下的日子确实不好。

二来……”

说到此节,关兴龙面色凝重了许多。

他如此表情,唬得二老也忐忑起来,关母抢着问道:“二来是为啥啊?是不是……是不是我家方子他……”

话未说完,个中意味已然显露。

关兴龙‘凝重’地点了点头:“正是。我让人看过了,方子尸体面罩黑气,是要变成走尸的征兆。

为免他真的变成邪祟,再害到你们二老,所以我才这么着急要把他葬下。

葬到祖坟里,那里诸般布置,保证能让方子安安生生地睡着,不会再受任何侵扰!”

话音刚落,关母就哭嚎了起来:“儿啊!我苦命的儿啊,到死了都安生不了啊……”

二老哭泣着,却是再也不提下葬太急的事情了。

一队人匆匆走过门洞。

他们之间的对话,被刘邦尽收耳里。

刘邦面露微笑,轻声道:“事情起变化了,看来你的尸体他们今晚就要用……”

“那我们今晚?”关方小心询问。

“今晚我去凑一凑这个热闹,若时机合适,就把你投入到自己尸身里去。”刘邦回了一句。

“这么早?我在外面还没待够呢……”想到自己以后就将待在尸身里,处于至阴之地,不知何时才能见得天日,关方顿时不舍了起来。

刘邦笑了笑:“你可以一直呆在外面,直到这颗正阳丹融化……”

“我去,我去就是了。”关方再不敢同刘邦抱怨,连忙答应。

……

夜空黯蓝,映照得石磨盘村诸多房屋都呈现出一种阴惨的蓝色。

灰雾漫溢街巷,又将房屋院墙淹没,只留一顶顶屋檐披着惨蓝,在黑暗里伫立着。

小院里,刘邦将一截桃树削成了人形木偶。

因着取材的柳树并未枯木,木偶表面便有了淡淡的嫩绿色。

他召来火工,把木偶摆在它前面,道:“往这木偶上灌输炎心草的药性。”

“呱!”

火工叫了一声,跟着鼓动腮帮子,一股明黄药气从它口中吐出,不断落于那木偶之上。

在这般精粹的炎心草药性灌输之下,木偶逐渐褪去表面的嫩绿,呈现出如同被打磨过的明黄色泽。

拿在手里,微有暖意,仿佛温玉。

这只稻草人已成灵材,却是比一般的温玉要珍贵太多。

“邦哥,我以后就住在这个木偶里了?”刘邦身畔,飘出一道灰影,乃是关方,他凑近那个木偶看了几眼,便向刘邦问道。

“对。”

刘邦点了点头,拿出关方本体寄居的正阳丹,两指捻住,凑近木偶,喝道:“立刻观想旱魃真身相,守住性灵,我将你送入木偶之中!”

“啊,是!”

关方慌张地叫了一声,旋即开始观想旱魃魔身。

他已观想过此相多次,一经镇定心神,那尊魔身法相立刻呈现于脑海,释放滚滚凶焰!

在其观想旱魃魔身的刹那,正阳丹便逐渐融化成一团,却未有流淌滴落,被约束在刘邦掌心,时而捏扁,时而变圆。

一丝丝魔意深沉的紫纹从丹液表面浮现,渐渐将整团丹液包裹起来。

见火候已到,刘邦伸手一指,那团丹液就脱离了他的手指,附着在明黄木偶人之上!

嗤嗤嗤!

正阳药液连同关方的性灵不断渗入木偶人里。

那一缕缕紫纹却扩张开来,如刻刀般不断划过木偶表面,削落一层层木皮、木屑!

过不多时。

一个只雕刻出旱魃魔身‘怒之面’,八臂更是只雕刻了小半条手臂的旱魃人偶出现在地上。

已与之融为一体的关方尝试迈动脚步,却一下摔倒在地:“我分明觉得有了身体,觉得可以移动,怎么还是不行?”

“你修为不够。”刘邦淡淡回道,“待你炼成旱魃元神,便可操纵这人偶飞遁走动。

不过,修成旱魃元神,你便可与尸身阴阳交泰,这具人偶也会化于尸身之内,那时倒也不稀罕再用这人偶行动了。”

他抓起地上的人偶,放进布袋里,道:“好了,该去办正事了。

再晚一些,说不定你的尸首就要被偷到不知何地去了。”

关方闻言再不敢吵闹,老实地呆在布袋里,感觉布袋抖动,自知刘邦正在不断移动之中。

黑夜里,街上除了夜巡队员之外,不会有任何人。

刘邦运转幻神法,屡屡将自身化为街边桃树、石头等等,不断挪移,脚程亦是极快,过不久就到了石头堡城墙下。

城墙上,一个个巡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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