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吃一顿饭,何须弄得如此隆重?这么早就过来了……”
刘邦一边从床上爬起,一边言语着。
声音传出了屋子,听在李小兰耳里。
她怀里抱着一个布包,闻言吐了吐舌头,正要搭话,听得师父卧房里一阵响动,房门‘吱呀’一声被师父拉开。
李小兰赶紧低下头,不敢看师父,害怕再看到那天的情景。
一想到那天早上,她的双腮就泛起了红晕。
“你来时吃过早饭了么?”刘邦走去柴房,舀了一瓢水,蹲下去一边洗漱,一边向李小兰问道。
李小兰看他蹲下去,才敢抬头,一双眸子水盈盈得看着刘邦,轻声道:“我已经吃过了,师父还没吃吧?师父想吃什么?”
“米粥咸菜即可。”刘邦吐出嘴里的水,回了一句。
“那我去做!”李小兰连忙点头,抱着怀里的衣服,左右看了看,同刘邦说道,“师父,这几件新衣服你一会儿记得穿上,我给你把衣服放在房间里。”
不等刘邦再说什么,她就蹦跳着进了刘邦的卧房,把怀里的布包放在刘邦的枕头上。
又看了看,还是没忍住动手帮刘邦把被子叠好。
她走出卧室,闪身进了柴房,不一会儿里面就飘出阵阵烟雾。
刘邦看了看身上的衣裳,有点奇怪。
自己这身衣服挺好的,为何要换?
也就他自己觉得衣服挺好。
他这身衣服虽然干净,但已经布满补丁,裤脚离脚踝都还差半寸,这种衣服平时穿一穿也可,怎能上门做客还穿?
尤其是刘邦并不知道,自己这次去李小兰家,与去别人家做客的意义更是大不同!
李小兰陪着刘邦用过早饭,叮嘱他一定要穿好新衣服,近中午时自己会来接他,便又离开了刘邦的家。
饭后,刘邦在院里活动了一番,打了几遍养身拳,转回卧房,准备服食一颗精元丹进行修炼。
看到床上的布包,才复又想起徒弟的叮嘱。
几件衣裳而已,何须这般郑重?
他心下嘀咕着,还是打开了布包,拿出了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套衣裳。
这套衣裳包含里衣、外裳以及一件厚冬衣。
衣裳针脚细密,质量较好,显然被人精心缝制出来。
一套米白色里衣,外搭一身青色外衫,冬衣则是黑色的。
刘邦随即换上了这一套衣服,倒觉得衣服甚为合身妥帖,心里有些喜欢。
如当下这般,因为几件衣裳而心生满足,似乎是很久以前才会有的感觉。
这个‘很久以前’,须以千载万载计。
穿好衣服,刘邦在院角的水缸里照了照自己,心下更觉满意。
今日起得太早,这会儿距离正午还有将近三个时辰,刘邦不愿把时间浪费,便欲吞服精元丹、赤神蜂蜜,修炼自身。
但他旋即意识到自己刚换好衣服,一会儿修炼起来,出一身汗,必是要把衣服弄脏的。
犹豫良久,他折回卧房,又换上原本的衣服。
这才开始今日的修行。
服下精元丹,滚滚精气便在刘邦体内化开,他随即运转鲸吞法,搬运精气,炼入自身。
很快便沉浸于物我两忘之境。
中途,他自这种状态回转,又服食了赤神蜂蜜,再度修炼起来。
这般修炼,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
随着滚滚元阳以及充沛精气尽被他一丝不漏的炼化吸收,这才逐渐退出修炼的状态。
刘邦睁开眼睛,眸子生电。
他将炼阳真解拆开开来,运转其中的一道法门‘金身功’,随着气血精元外淬皮膜,一层金铜之色便骤然浮现于刘邦体表。
‘好!
今日修为大进,自身已凝练了相当于三十余个关常的精气。
如今若点燃心火,立刻便能映照出铜筋铁骨的异象!’
感受着自身的沛然精气,刘邦心念电转,随即金身功的运转,体表的金铜之色缓缓消散。
随后,他转脸看向院角的那棵柳树。
柳树下支着一张小桌,李小兰坐在桌子后,与师父对视一眼,面露笑容。
她已经到了有一段时间,看师父仍在修炼之中,未敢打搅。
眼下见师父醒转过来,看他还穿着那套旧衣服,忍不住问道:“师父,你为什么还不换上新衣裳?”
为了缝制那套衣裳,李小兰花了半个月的时间。
光是挑选布料都耗费了她很多功夫。
眼下看来,师父难道不爱穿那套衣服吗?
刘邦闻言微愣,迎着徒弟紧张的目光,笑道:“方才一心修炼,倒是忘了此事,我这就换上就是。”
他倒未提自己先前早把衣服试穿过,害怕弄脏所以暂时换下的事情。
这种作态,哪像一个做师父的样子?
自是提也不能提!
步入卧房,看着床上的几件衣裳,刘邦又暗生庆幸,还好徒弟没有再进卧房帮自己整理东西。
不然必定会看到自己拆开了布包,届时自己就威严扫地了。
换好衣服,刘邦走出房门。
李小兰已经在院子里等候多时,看到换了新衣的刘邦从中走出,顿时眉眼低垂,眼睛里闪烁盈盈水色,俏脸慢慢红透。
刘邦本身也不算丑,眉清目秀,不然若生得歪瓜裂枣,李小兰当时纵要报恩,也不会动以身相许这种念头。
再加上而今刚刚完成一轮精气积累,精气充溢周身,虽不外显,但依旧给人一种如林间高树般刚健笔挺,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