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不失庄严的乐曲传遍了整个宫中,原本的寂寥落寞都被此击碎,似是洗涤心神一般,让人神清气爽。
“这究竟是何乐曲?为何如此熟悉?”永煌微微睁开了眼,招了招手,唤来了身边的宫人有气无力地问道。
“回禀皇上,这正是祈福的羽舞曲……”文公公福了一福,微微蹙眉道,“只是奴才听来,这首羽舞曲仿佛同从前的不大一样,不知是不是经了安小主的改编?”
“安良人?”永煌疑惑地皱了皱眉。
“正是,安良人正在为皇上祈福舞蹈,谢天谢地,皇上总算是醒过来了,否则奴才……”文公公还没说完那番谄媚奉承的话,就见皇上猛地坐起了身。
“皇上!”文公公突然伸出手去,从背后扶住了永煌。
永煌此刻身体虚弱,他险些摔倒在了床上,他抚了抚额,无力之感传遍了全身,他只好道,“快将安良人带进来见朕!快将安良人带进来!”说罢,一阵晕眩之感涌了上来,他赶忙躺了下来。
“是!奴才这就去办!”文公公见状着急地跑出了内殿。
说着,璟萱便被带入了殿中,她低眉顺目的样子惹人生怜,这一副打扮,更是宛若瑶台仙子般摄人心魂。
“皇上!”璟萱不顾礼仪,激动地上前握住了永煌略微冰冷的手,眼中含泪道,“皇上,您终于醒了!”
永煌呆呆地看着璟萱,一只手轻抚着她脸颊,拭去了她脸颊上的泪水,似是梦呓一般道,“璟萱……璟萱……”
璟萱一怔,酸楚之感泛上心头,她哽咽着,几乎说不出任何话来,她何曾想到,见到他度过危险再度醒来,她会如此激动?只是那一声“璟萱”,却给了无尽的酸楚,如今自己在这副身躯里,如何都不是他的璟萱了。
“皇上……”不知过了多久,璟萱才颤抖着唤着他,“嫔妾安氏见皇上圣体有损,心中不忍,这才触了宫规,夜半奏曲祈福,还望皇上恕罪!”
嫔妾安氏……这个称呼如同一盆冷水狠狠地浇醒了永煌,他的目光闪过一丝失望,强笑道,“无妨,正是有你的祈福,朕才能康复。”说着,永煌摆了摆手,招来了文若海。
“传……传……朕的旨意,晋……安氏为婉容……”永煌体力不支,断断续续地吩咐了这一句。
如今他是帝王,他能给自己身边女子的恐怕就只有这些了。璟萱苦笑道,“嫔妾多谢皇上!”
宣室殿周围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一双冰冷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这个宫殿,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她果真有几分本事。”
“王爷,如今你漏夜进宫已经是不合礼制了,还是早些回府为妙啊!”一位侍卫在一旁小心地提醒道。
“你慌什么?本王随意入宫,这是宫人皆知的事情……再说了,臣弟关心皇兄的龙体,留守宫中,有何不妥?”永陵瞅了一眼身旁的侍卫,不耐烦道。
“王爷,您关心皇上龙体不错,虽然眼下这安小主也得圣意,但是这宫中无花红百日之事,王爷若是同此事牵扯上,只怕日后会……”
永陵深叹了一口气,他自然是明白了个中深意,不过他还很是佩服这个女子的胆识和智慧,竟然在被自己用剑威胁之后,还敢以保护皇帝龙体之名来求得自己的帮助?竟然在禁足期间,这么轻易地就翻身了,她果真不可小觑!
纷乱的轿撵声越来越大,皇帝醒来一事似乎瞬间传遍了宫中,各宫妃嫔仿佛纷至沓来,生怕少了自己的那份“功劳”。
“回府!”永陵不屑地瞧了一眼周围逐渐亮起的灯笼,这宫中,一来永远不缺锦上添花之人,二来真正关心皇兄龙体的又有几位?那些女人不过是计较着自己的位分,荣宠罢了,做这样的男人实在是没劲至极,每日还得操心那些个女人间大大小小的事情,
永陵想到这里,略微得意地一笑,吩咐道,“不回府,带本王去京城中最有名的花楼坐坐。”
那日一舞已经击碎了所有的风言风语,璟萱也被解了禁足,再度搬入钟粹宫。
如今,永煌身子虽不济,但苏醒已是宫中大喜之兆。
此番事件断没有这样简单地结束,所有真相只是躲进了无尽的黑暗和寂寥之中,总有一日,它们会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只是不知,它们蛰伏在暗夜之时,积蓄了怎样了力量来刺伤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煌儿醒来了……”太后端着一盏茶,看着窗外的景色稍带了些落寞道,“虽已是秋日,哀家看着却也是姹紫嫣红的一片……”
“太后,容奴婢劝您一句,这朝政之事,还是少管为妙!”绿筠姑姑在一旁蹙眉道。
“哀家知道,此番的事件,文武百官议论纷纷,他们眼下是不是在说着,若是皇帝不醒便是哀家执政了?”太后自嘲地一笑,“哀家再怎么狠辣能干,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怎能长久执政?哀家不过是想保住这先帝的江山,当年,哀家为了这江山费了多少心血,怎能落入那些本家王爷和大将的手中?”
“太后的心思,奴婢明白,重要的是皇上得明白。”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说得对儿明白最重要!”
“太后是不是还要安排个贴心的人在皇帝身边?”
“烟岚……哀家已经让她去侍疾了,希望她有本事获得圣宠……”太后若有所思道,“不过如今……煌儿最宠的始终都是那个安婉容,她还真是有手腕……竟在禁足期间逃了出来,还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