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彤!婧彤!”
安婧彤……璟萱迷迷糊糊地在心中念叨着这个名字,我是怎么了?我又到了哪里?
“史太医,为何安良人还是没有醒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璟萱的耳边。
“在下官的诊断下,安小主应该已无大碍,恐怕是个人体质有异,这才没有醒来。”这个声音极为苍老。
原来自己还在宫中,璟萱听到那个苍老的声音顿时清醒了些,她疲惫不堪地睁开了眼,瞧见自己手边的那抹金黄,虚弱道,“皇上……”
“婧彤,你终于醒了!”永煌激动地握住了璟萱的手道,“如何?身体还难受吗?”
“臣妾……只觉得无力……”这种头昏脑涨的感觉璟萱从前还真是没有体会过,她甚至说这话时都睁不开眼。
“你好好歇着……”永煌温和地帮她掖好了被子,轻抚着她的额头道。
“臣妾这是怎么了?”璟萱蹙眉问道。
“小主,您已经因中毒昏迷了几日了……”闻言,璟萱瞧见站在床头的婉菊,只见她双眼红肿,眼圈乌青,已然几夜没睡好的样子。
“不用害怕,朕已经发落了尚宫局一干人等。”永煌紧紧地抓住璟萱的手安抚道,“以后你的饮食,朕都会叫史太医帮你看着。”
“臣妾多谢皇上……”璟萱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经永煌这么提醒,她倒也想起几日前在司膳局的事情,自己是吃了那些点心才中毒的吗?她们为何要这样害自己?璟萱不禁紧紧地抓住了被子,想起那事多少有些后怕。
“别怕别怕!”永煌抚着璟萱的额头,眼中是说不尽的心痛。
“臣妾……”璟萱脸色一沉,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稍稍整理了下思绪道,“臣妾劳皇上费心了。只是臣妾恳求皇上一事,宽恕尚宫局!她们定是无心之失。”
永煌一怔,几乎是用不可抗拒的语气道,“朕自有定夺!这次的事件朕希望就到此为止,希望你能明白朕的苦心。”
璟萱一怔,瞬间明白了什么,心也凉了些许,“皇上……”
“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晚上再来看你!”永煌的眸子闪烁不定,脸色也冷了下来。
璟萱心一沉,道,“恭送皇上!”
到此为止……那么他是知道是谁做的了,璟萱看着永煌的背影发怔,如果我死了,你还会说到此为止吗?妃嫔的生命在你心中也分高低贵贱是吗?
璟萱屏退了众人独留下了婉菊,她小心地问道,“婉菊……我究竟身中何毒?”
只见婉菊恭恭敬敬地跪倒在了床边道,“小主,听太医说是一种西域毒素……”
“既是西域毒,尚宫局的人又如何能获得?”璟萱在婉菊的扶持下坐起了身蹙眉道,“何况她们又有何动机来害本小主?再者,宫中每位小主的宴饮都是经了太监先尝的……”
“正是如此,才说是尚宫局一时疏漏,碍于小主那日是骤然留下品菜,这才没有好好地验毒……”
“你信吗?”璟萱斜睨了婉菊一眼,“一时疏漏就能出这么大的事,那平日里不知会死多少人。”
“小主的意思是?”婉菊不解道。
“尚宫局的人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嫔妃的饮食里下毒吗?就算有,为何要在本小主在司膳局的时候下毒?岂非太过愚蠢?”璟萱神色凛然道,“除非是尚宫局内斗……”
“小主是疑心是旁的人要害小主,而不是一时疏漏?”
“自然是有旁的人,皇上说到此为止怕也是为了后宫妃子的颜面。”璟萱深叹了一口气,“只是我不得不防,婉菊,一会儿你悄悄地去趟尚宫局,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安德荣呢?”
“近日钟粹宫上下忙得乱作一团,安公公和小喜子都在为小主煎药呢!”
“那便暂且不叫他了。”璟萱只觉得心中烦乱,便躺下歇息了。
“安妹妹……”
璟萱正坐在床上喝药,闻得此声,便晓得是婧瑜来了,“姐姐……”只见肖婧瑜一脸忧心之色,踱到了璟萱的身边抓住了她的手道,“妹妹可好些了?”
“劳姐姐挂心了。”璟萱虚弱地一笑,唤来了婉菊道,“快给姐姐搬张凳子!”
婧瑜神色不宁,眉头就没有舒张过,只见她接过侍女手中的一个绿色的锦盒道,“这是辟毒筷,是从前皇上赏的,妹妹就留着吧。”
“可是姐姐……”
“不必跟我客气!”婧瑜眼中满是哀戚的神色,忙抓住璟萱的手道,“如今。你比我更需要它……”
“那妹妹谢过姐姐了。”璟萱很是动容,心知婧瑜有体己话要和自己说便屏退了众人道,“姐姐莫要急躁……”
“我怎能不急?看着你得宠,如今这些个奴才都敢给你下毒。实在是……”婧瑜恨恨地捶了下床面,“这罪魁祸首是何人尚未可知,皇上居然不查了!我没想到他对你也是如此……”
璟萱一怔,忙笑道,“他是皇上,不是一人之君。”
婧瑜依旧气不过,道,“就会袒护那些个作威作福的贱人!”
“姐姐消消气!”璟萱急得坐直了身子,紧紧地抓着婧瑜的手,“妹妹还多谢姐姐如此关怀了!”
“谢什么。我也帮不上什么。”婧瑜稍稍冷静了些。
“姐姐的这片心意便是对妹妹最好的安慰了!”璟萱微微一笑,不禁瞧着婧瑜身上的老式宫服道,“姐姐正得圣宠,何必穿得如此素净?不免叫人笑话了。”
“得不得宠有什么要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