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内务府忽然得了皇后的吩咐赶制了一套新的锦绣宫服,内务府的老太监本以为是皇后娘娘在“病休”之后要面见各位小主了,便用了一套极其艳丽的颜色,待到诸位下人拿到了尺码,便微微惊诧,得知这并非皇后娘娘的衣裳,竟略有些后悔。
只怕这身衣料和做工实在过于精细,惹得皇后娘娘不快。谁料,当这一袭淡水红色广袖流仙裙送到了凤仪宫,皇后竟然笑得很欢喜,立马就着人为身边的若兰梳妆打扮上了。
若兰局促不安地端坐在铜镜前,任着身边跟自己一同侍奉皇后的几位丫鬟为自己梳着发髻。
“兰姐儿今个儿可算是要出息了!”身旁的一个丫鬟掩口笑道,“只盼着日后可别忘了姐妹几个啊!”
若兰脸色顿现了几分难堪之色,摆手道,“姐姐何苦如此取笑我?咱们都是皇后娘娘的侍婢……可别忽的跟我生分了。”
周围的几位丫鬟自然是明白若兰在忧心什么,如今她还未承恩,更沒有封位分,不过是皇后娘娘给了她这么个机会罢了,若是此时张扬了,只怕后面的日子更难了。而那些丫鬟对于若兰早就有些避讳,若兰年纪最小却最得皇后娘娘欢心,入宫沒个几年就成了凤仪宫的掌事,凭得不过是本家出身,可是当年,她还未入宫的那些时日,又是谁帮着皇后娘娘挡过了那些明枪暗箭?
这些个丫鬟难免心怀怨气,如今,若兰又要成了主子,回头又高了她们一头,这可不招人恨吗?只是,她们再恨再怨,不过也就是嘴上挑拨挑拨,哪里还敢干旁的事呢?
“你也别多心,这皇后娘娘和几位贵妃身边的人得了皇上的宠幸也是常事,入了这宫便是皇上的女人,你也早该有这份觉悟,只不过,咱们都是白头宫女,你是枝头凤凰了。”另一位宫女道。
若兰脸色不太好看,正想开口,忽而瞧见这铜镜之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她忙起身迎道,“皇后娘娘万安!”
周围的宫女纷纷惊骇地跪倒在地,面面相觑着,谁也不知这皇后是何时站到了众人的身后,她又听见了什么。
只见皇后温婉地笑着,一把拉过了若兰,抚摸着她水葱般的纤指,满意地笑道,“真是妙极了!这打扮可真美!”
若兰怯怯地颌首,“多谢娘娘!”
皇后抬手免了众人的礼,一边拉着若兰,一边向周围人笑道,“你们瞧,这若兰像不像天仙?平日的装束真是掩了你的好姿色,如此装扮才配得上你啊!”
皇后甚少如此热情地夸奖着谁,几位下人虽笑着附和,心中却暗暗地咒骂着若兰。
若兰不安,唯有她能瞧见皇后眼底那一抹妒忌和杀意,皇后不是个多擅于表达感情的人,从不会如此热情地说道着什么,想來,自己还未承宠,皇后就已经恨毒了自己。这往后的日子可如何是好?
“得了,本宫瞧见你是这样,也就宽心了。让她们好生为你打扮着,回头,本宫叫文公公來送你去皇上身边!”皇后握着若兰的手,一脸兴奋地踱到了殿外。
若兰瞧着皇后远去的身影,心中惴惴不安,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由着她们來了。
宣政殿。
永煌正独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秋景,心中的愁绪渐生。
“皇上……”文若海踱到了永煌身边。
“可找到他们了?”永煌略微颓丧道。
文若海冷汗涔涔,弓着身子道,“还沒有……”
永煌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顿现了几分烦躁之意,吓得文若海立马跪倒在地道,“皇上,您可不能再为这事如此忧心了啊,皇上,您最近政务繁忙,若是再为了这种事操心,奴才实在是忧心皇上龙体啊!”
“你们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要朕如何不烦躁?!”永煌拂袖道,气得背过了身去。
“皇上……皇上……”文若海试探地向前踱了几步,叫道,“皇上,这皇后娘娘见您最近不快便叫人送來了新制的茶水,希望您能一品呢!”
“不喝!”
“皇上……请您别为难奴才了,这皇后娘娘刚刚解除禁足,一直不得皇上您的召见,心情抑郁,这好不容易,费尽了心思为您烹了茶,若是您不喝,恐怕她会问罪奴才呢n况,皇上同皇后好歹是结发夫妻,总不能连这点小事都……”文若海嚼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
永煌冷笑了一声,“你还教训起朕來了?如今这差事当得越发好了啊。”
文若海一怔,恭恭敬敬地立在了一旁,不再说话。
永煌看着他那张苦脸,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好了,你便端來吧!”
文若海立即满脸喜色,招了个人进來,又扶着永煌到了桌边歇息。
只见一个红衣女子袅袅地踱入了殿中,风姿绰约,神态安详,这身影更是有几分熟悉,那一声“请皇上喝茶!”娇媚入骨,竟让永煌忘了那女子手中的茶杯反倒是呆呆地瞧着那女子。
若兰红了脸,不禁缩了缩身子,怯怯道,“皇后娘娘派奴婢前來侍茶!”
永煌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这才忆及仿佛是在皇后身边伺候着的那位,震惊之余又含了几分欢喜,他笑着接过了茶,抿了一口,“仿佛不是平日里进贡的那些茶叶,不过味道很好。”
若兰微微颌首,“皇上素來爱品茶,皇后娘娘便查询了古方,用了最普通的民间茶叶配上了梅花、牡丹、青竹,经过烹煮,试了很多次才配出了这种的茶。”
永煌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