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逃难商贾继续说着:“你们听说了没有,这次唐军的后援已经过了黄河,汉东军吃了起兵以来的第一场败仗,听说这次的后援是李家的三小姐,用兵如神,一路驱军北上,收复失地,仅用了几天时间,就将汉东军的前锋击溃,退守洺水岸边……”
“难怪听说李家三小姐攻打江淮的历阳城不下,狼狈撤退,原来是为了支援洛阳。”
“不过这次汉东军损失的仅仅只是前锋军一两万兵力而已,主力还在洺水岸边驻扎着,前几i洺河一带暴雨,河水涨了几米,大军不能渡河,两相对峙……”
“什么河水暴涨?我怎么不知道?我就在洺河下游的邯郸郡,我离开的时候就是坐船离开的,说来也奇怪,雨下得很大,可河水非但没有涨,反而回落了不少。”
“你走的时候也是吗?我走的时候也是啊,都快露出河床了。”
“这就奇怪了。”
听到这里,甄命苦眉头微微一皱,别人听起来反常,可他却感觉到一丝诡异,急忙侧耳倾听。
一人想了想说:“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我家有个远亲,就住在洺水岸边,唐军击溃汉东军的时候,他们一家来不及逃,被抓了兵丁,帮唐军修筑工事,后来一个亲戚逃了出来,我才知道原来唐军抓他们去修筑什么水坝……”
听到这时,甄命苦神情一震。隐约想到了什么,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清晰,起身走到这桌人身边。“各位兄台,刚才在邻桌听你们说起唐军和汉东军的战事,心中有一事想要请教各位,不知道各位能否不吝告知,你们这一桌的酒菜就由小弟结账了。”
那些人一听大喜,急忙让出一个座来,甄命苦又让店家小二上了些酒菜。听他们详细说来。
甄命苦越听越心惊,一幕可怕的画面浮现在眼前,打断了谈得兴起的这些人。问:“那个水坝如今建好了没有?”
“应该过几天就可以完工蓄水了。”
甄命苦不再犹豫,从腰间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多谢各位相告,小弟还有急事要办。先行告辞。各位的酒菜就算在小弟账上,江淮欢迎你们。”
几个人纷纷起身道谢,目送甄命苦飞快出了茶楼远去,一人忍不住好奇,喃喃道:“这位兄台龙行虎步,身强体健,谈吐也是稳重有礼,目光坚毅。想必不是普通人。”
“是啊,像他这样的汉子。能如此谦虚不耻下问,实在难得,江淮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看来这次是来对地方了。”
一名店家这时端上来一盘香喷喷的红烧鱼,听见他们的议论,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声在他们身边说了几句。
几个人失声嚷道:“江淮王?!”
……
甄命苦等不及裴行俨等人传回来的消息,一路赶往合肥城军机处,表明身份后,到了合肥城守军的军械司,取了一辆大油量的越野山地车,顾不上惊世骇俗,疾驰出合肥城,一路往北,沿着官道,冲关闯卡,以每小时六十公里的速度往邯郸的方向疾驰而去……
“千万要赶上!千万要赶上!”
若不是凌霜将他的手机给抢走,他现在也不至于焦急如焚成这样。
……
五天之后,他到达了唐军的势力范围。
越野机车的轰鸣惊动了唐军分布在各处的哨探,他很快就被唐军盯上,但他已经顾不了太多,只想赶到汉东军的营地,通知他们躲避一场全军覆灭的大祸。
只是当他就快要进入汉东军的势力范围时,终于被早已得到通知,埋伏在官道两旁的唐军用绊马坑和罗网,将他连人带车一起擒获。
甄命苦被人从网中放下时,只来得及说一句“我是江淮王,告诉你们三公主,我要见她!”
对方回以他的是连声冷笑,“你要是江淮王,我就是玉皇大帝!我们还想见三公主呢,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吗?”
一记闷棍敲了下来,甄命苦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洺水上游的一个峡谷河道中,数百名征夫正在紧张地将一车一车的泥石倒入峡谷河道中,河道的水流渐渐地合拢,洺水河流渐渐地越来越小,最后完全停止了流动。
负责监工的是身穿唐军军服的士兵,手执长鞭,抽打着这些徭夫,嘴里喝着:“赶紧干活,后天之前不完工,误了军机大事,你们全都活不成!”
远远地走来一队人马,有数百人之多,全身武装,战马披着黑甲,旗帜飘扬,上面写着“秦王”两字,大唐二皇子李世民骑着高头大马,前来巡视水坝的修筑情况。
他的身后,就是名震天下的天策府黑骑军。
十几个将领跟随在他身边,随身护卫着,在他左侧的是一名尖脸白面的中年儒生,留着一挫书生须,骑在马上,头戴纶巾,手执羽扇,颇有智珠在握的从容和自傲。
“刘军师,水坝筑得如何了?”
他身边的书生低声道:“秦王,工事已经基本完毕,只待三公主的军队前来会合,从她军中获得那威力无穷的炸药即可。”
李世民看着水坝拦截下来的那一片宽阔幽深的水面,眉头微皱,有些担忧地问:“此法是否有伤天和?”
刘文静道:“秦王切莫有妇人之仁,刘黑闼一万前锋军虽被三公主击溃,可八万主力始终在洺水对岸按兵未动,后天一旦渡河交战,唐军并无绝对的把握,万一兵败,皇上许诺秦王为太子一事,恐怕就悬了,俗话说一将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