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林脸有惭愧之se,甄命苦笑着说:“大娘,杨将军为暗卫军立下了大功,回去我定会重重地赏他。”
老太婆笑得更开心了:“为大将军尽忠职守,那是他的本分,哪能要什么赏赐,儿啊,你有事就忙去吧,娘很好,你不用记挂着,等你打败了朱粲军,娘在家里等着你回来,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汤面疙瘩,娟儿,跟你爹说再见,让他好好为暗卫军效力,一定要把朱粲那个食人大魔头给赶出南阳城去……”
甄命苦朝杨士林使着眼se:“杨将军,你难得跟你娘和妻女重逢,本将军放你一天假,陪她们回家看看吧,至于招降之事,本将军自会与吕大人商谈。”
杨士林一擦眼泪,鞠躬道:“谢将军!不过此次招降之事,是末将亲自提议,自当极力促成此事,岂能中途离开……娘,你们先回家去,一会忙完了事,我就回家去看你们。”
“好好好,儿啊,是娘不好,错怪你了,脸还疼吗?”
“不疼。”
老妪含着泪笑了,轻轻摸了摸杨士林的脸,在杨士林妻子的掺扶下,依依不舍地去了。
杨士林目送她们离开后,这才转过身,“甄将军,请!”
……
吕子臧听说甄命苦竟然是为朱粲前来攻打邓州,大吃了一惊,惊疑不定地盯着甄命苦。
“甄将军何时投靠了朱粲军?”
甄命苦也不隐瞒,将自己奉杨侗之命前去南阳招降朱粲,结果他和张氏两人身中朱粲蛊毒,不得不违心诈降的事毫无隐瞒地说了。
连杨士林也听得瞠目结舌,哪能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等恐怖的事。
吕子臧盯着甄命苦许久,甄命苦毫不避让地与他对视着,终于,吕子臧开口道:“邓州若降,也只是向将军你投降,除了将军,邓州城绝不接受朱粲任何命令,将军若能保证我邓州百姓不受那朱粲奴役,就凭将军愿意为了邓州百姓孤身入城的这份心意和将军刚才对杨兄弟的所作所为,我吕子臧愿把xing命身家押在将军身上,希望将军能信守诺言,让邓州百姓免受劳役战乱之苦。”
甄命苦算是有些明白邓州城为什么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了,有吕子臧这样的人坐镇邓州城,朱粲就算打下邓州城,也会是一座死城,正se道:“吕大人放心,甄某既然接受了你们的投降,就不会做任何有损邓州百姓利益的事。”
“我相信甄将军,甄将军请稍等片刻,我与众位大人商量一下。”
吕子臧唤进几位幕僚,与他们商量了一会,终于达成了共识,吕子臧取出邓州郡守的大印和帅印,给甄命苦双手奉上。
甄命苦接过降印后,吕子臧以邓州刺史的身份,下令全城官兵不得抵抗,弃械投降暗卫军。
向暗卫大将军投降的城令一经下达,邓州城十几万百姓举城欢腾。
……
两个时辰就快过去,李大亮盯着不远处紧闭的城门,眼中露出坚毅锐厉之se,时间一到,他将毫不犹豫地执行甄命苦的命令,下令攻城。
就在他准备传令下去,让暗卫军准备攻城器械之时,邓州城的城门打开了,护城河的吊桥放了下来。
甄命苦手中拿着邓州刺史的官印,骑着马缓缓而出,吕子臧和杨士林跟在他的身后,朝护城河对面的李大亮等暗卫军将领走来……
……
按照甄命苦与吕子臧的协议,由李大亮率领的一千暗卫军入城收编邓州城的军队。
这时,监军廖胜有意见了,非要率领两千朱粲近卫军入城督军,说是要防止暗卫军暗中捞取油水。
甄命苦无法,只得让他们入城,并下令不得sao扰城中居民,违者处斩,其余大军原地驻扎,等待开拔回南阳。
这天晚上,邓州的百姓纷纷拿出家中仅存的粮食,给暗卫军举办欢迎宴,参加欢宴的百姓一直到下半夜才渐渐散去。
甄命苦见大局已定,将事情交给了李大亮全权处理之后,回营中睡下。
睡到半夜,突然听见外面喧闹吵杂,睁眼一看,发现营地周围火光四起,人影绰绰,急忙起身披上衣服,出了营帐,一名暗卫军的队员正在营帐外,见他出来,急忙报告说:“将军,城中有变!”
甄命苦吃了一惊,急忙问:“怎么回事?”
“吕子臧突然起兵作反,说将军你出尔反尔,jian诈卑鄙,偷偷带军潜入城中,下令抓捕城中所有的妇孺,坑杀老弱病残……”
甄命苦一听,勃然大怒,喝道:“李大亮在哪?”
“李将军已经带人进城!”
“牵我的马来!”
……
甄命苦骑马赶到出事地点时,动乱已经基本被平息,李大亮浑身浴血,眼神锐利如刀,犹如战神般持刀矗立,身上的盔甲刀剑伤痕累累。
一千暗卫军无不伤痕累累,却杀气腾腾。
邓州城的街道上,鲜血流了一地,沟渠中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腥迎面,尸身大部分都是朱粲的亲卫军,不远处还拍拍躺着上百个无头尸,从衣饰看,都是邓州城的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大街两侧还跪着上千已经投降叛乱军,全都被反绑着。
一边是监军廖胜的亲卫队,一眼望去,起码有八百人之多,一边则是吕子臧的家军,两百多人,其中杨士林也在其中。
李大亮见甄命苦到来,走到他面前,施了个军礼,“将军,廖胜及其手下两千多监军队不顾将军命令,乘夜进入城中,抓捕妇孺,坑杀老弱,吕子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