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楼的张氏卧房中,张氏正泡在浴桶里,抹上甄命苦为她泡制的花乡沐浴u,擦拭着身子,嘴里哼着欢快动听的小调,几天不见的甄命苦推门走了进来,登时将她吓了一跳,一脸紧张地望着他。
甄命苦走到浴桶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对她动手动脚,问了一句:“鹅鹅,你那赵姐姐筹集了这么多银子到底干什么用了?”
张氏一脸狐疑地盯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怀疑你那赵姐姐被人骗了,顺带连你那二千两银子也打了水漂。”
张氏见他神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吓得从浴桶里站了起来,顾不上他火热贪婪的目光,急急地问:“相公,发生什么事了吗?”
甄命苦收回了在她身上巡游的目光,说:“你跟我说她是不是把银子都给了那李公子了?”
张氏摇了摇头:“不是啊,赵姐姐说他被人绑架了,那李公子是晋阳李家的长子李建成,要是被洛阳的官府抓住了,非被当c en质扣押在洛阳不可,赵姐姐这才把多年的积蓄拿出来给那绑匪换那李公子一命……”
甄命苦叹了一口气:“唉,那李公子根本不是什么李建成,就是长安一个演戏的戏子,你赵姐姐被人骗了。”
“啊?”张氏一脸呆滞,张大了嘴,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地问:“相公,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
她曼妙的身姿虽然赏心悦目,甄命苦却担心她着了凉,伸手取过旁边的浴巾,围在她的身上,解释说:“本来我是不知道的,中秋那天晚上那李公子不是掉落河里了吗?我救他上来的时候,发现他根本没喝过水,一看就是会游泳的,却装作不会游泳,故意引赵燕跳下水去救他,那时我就有些起疑,于是找人暗中调查了一下,一查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李公子。”
张氏听完,顾不得澡才洗一半,急忙从浴桶中出来,一边匆匆穿上衣服,一边焦急说:“相公,快,帮我拦住赵姐姐,那个李公子给了她一封信,让她跟他一起私奔,我怕她有危险……”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小月和小莹的声音响起:“甄护院,刚才有个妈妈前来传话,说红梅仙子跟客人私奔了,让所有护院和鸨妈到大门口集中……”
张氏愣在了那里,甄命苦有些同情地望着她,走到她身边,帮她轻轻系上腰带,遮住她胸前乍泄的动人chun光,叹了一口气说:“已经太迟了。”
……
红梅仙子跟人私奔,逃出了红杏别院的消息,惊动了整个红杏别院,红杏别院直属的太乐署大为震怒,太乐令下令让所有红杏别院的护院,鸨妈龟公,全部出动,全城搜捕红梅仙子的下落。
红杏别院的门口,数十个上了年纪的鸨妈和龟公纷纷上了各自的马车,百花楼的护院也都聚在了一起,骑着骏马,整装待发。
众多鸨妈和龟公脸上打了鸡血一人私奔这样的大事可是十年难得一遇。
一名官差模样的男子手中拿着官府文书,念着太乐署发布的通缉命令,宣读了一番私自逃跑的红梅仙子的罪名,一群由鸨妈和护院组成的搜捕大军便浩浩荡荡从红杏别院出发,朝明确情报来源所提供的目的地而去……
甄命苦是最后一个来到门口的,见这阵势,突然有些同情起那赵燕来。
看来那李公子已经把她彻底给卖了。
……
秋风凄凄,洛阳城南的洛河码头上,打扮成丫鬟模样的赵燕正望着洛河江水发着呆,码头停靠着几艘破烂的扁舟,油灯的灯光从舟篷里映she出来,昏暗惨淡。
几个老渔夫正在渔船上和他们的老伴相依相偎地靠在一起取暖,不时地传来他们互相抱怨对方争抢单薄被子的声音,渐渐地悄无声息,只听见洛河水拍打河岸的声音。
赵燕独自一人在码头上等了两三个时辰,尽管身上披着一件张氏送给她的珍贵裘皮大衣,依然被冻得瑟瑟发抖,按照约定,李公子会在这里等她,乘船离开洛阳。
距离他跟她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时辰,她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耽误了约定。
她相信他一定会来接她走的,不管多久,她都会在这里等下去。
……
赵燕最终等来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鸨妈和龟公。
当红杏别院的鸨妈和护院们举着火把,将洛河码头围得水泄不通时,一脸茫然的赵燕才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的那一张张带着狰狞笑意的脸孔。
她太熟悉这些面孔了,她从小在红杏别院长大,从一个小小的奴婢爬到今天红梅仙子的位置,她看过的小人嘴脸比天上的繁星还要多,这些人的面孔虽然早已经换了多少批,但有一样东西是永远不会变的,那就是这些人身体里的yin暗角落里露出狰狞牙齿的卑劣灵魂。
她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木无表情地站起身来,朝那群摩拳擦掌的鸨妈和龟公走过去,犹如羊入虎口般悲壮……
……
看着红梅仙子被那些鸨妈围殴,所有人眼中看到的是笑意,特别是那元护院,看着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子沦落到今天这样子,被人这样虐打,他并不觉得这个女人可怜,反而有一种看着地位身份高于自己的人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快意。
赵燕神情呆滞,跌坐在地上任由那些鸨妈的臭脚踩在她身上,将她jing心护理的秀发扯得凌乱不堪,金钗发簪掉了一地,洁白的俏脸已经被人狠狠扇出了鲜红的掌印,嘴角也流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