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命苦眉头皱了皱,人贩子他见得多了,在朔方城,他下令斩掉的人贩子不下一百个,都是一些乘难发财,手上沾满女人鲜血的穷凶极恶分子,以至于其他地方人贩子根本不敢踏入朔方城的管辖范围半步。
自古以来人贩子就是一个昌盛的地下行业,有需求,就有供应,虽受律法明令的禁止,却是屡禁不止,这是无奈的现实,甄命苦看了这名猥亵的男子一眼,淡淡地问:“你有多少?”
猥亵男子已经见过他骑的踏血,料到眼前是个有钱的主,闻言谄媚地笑着:“公子想要多少我就能给你弄多少,这里的地界,我百花帮说了算。”
“带我去看看。”
“好嘞,公子爷跟小的来。”
两人出了门,当这人贩子发现甄命苦牵的竟是这样一匹神骏的战马时,越发地开心了,大主顾可不常见。
不牢甄命苦询问,人贩子开始滔滔不绝地主动介绍起他手中的货se来。
从这人贩子的口中,甄命苦大概了解如今洛阳的这些地下行业状况,自从盐帮洛河分舵瓦解之后,洛阳的人口贩卖行业就分成了多个小势力,各自经营。
其中最大的几个团伙,分别就是百花帮,洛河帮和河南帮。
百花帮是本地的流氓地痞,专门掳掠一些洛阳本地的贫民子女和难民中的一些年幼少女。
洛河帮则主要是将外地来的女子经过水路运进洛阳,卖到ji院的,有固定的销售渠道,是盐帮解散后的余孽。
河南帮则专门负责训练这些未经调教的少女,让她们学会琴棋书画,讨好男人的技巧后,加价卖到大户人家当家ji的。
几个帮派之间明争暗斗,却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背后都有官府做靠山。
……
正走着,前面传来一阵喧闹,隐约听见有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
一群全副武装的骑兵正在围着一家老小,几名士兵正从他们身上扯下包裹,乱翻一通,将里面藏匿的金银首饰全都装进自己的兜里,其中几个士兵手指尖刀,胁迫着他们交出身后的一名年轻少妇。
他们的身后,用绳子绑着十几个年轻女子,姿se都颇为标致。
甄命苦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那些人开始用鞭子抽打那些死死护着那名年轻女子的家人。
“公子爷,他们是左翎卫将军的亲卫,正在那里征营ji呢,这几天好像来了不少新的难民,他们正抓紧征人,免得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我们的货源很多都是从他们这些兵老爷手中高价买来的,货se上乘,你绝对可以放心,对了,你这匹马可千万别让他们看见了,不然非被他们征用了不可。”
人贩子正说着,前面的那一家人中一名老头发出一声怒吼:“畜生,我跟你们拼了!”
接着,赤手空拳地朝几个手执利刃的左翎卫士兵冲了过去,几名士兵一脸戏谑地看着这名绝望的老头,微微一个闪身,老头登时扑了空,摔倒在地,几个士兵的脚登时朝他身上一阵乱踹,眼看老头口鼻都流出鲜血,那名躲在家人背后的年轻少妇终于哭着抢了出来,扑倒在那老头身上,用身子护住,在地上猛磕着头。
“官老爷,别打了,别打了……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还不行吗?”
那名一直在马背上坐着的兵头挥了挥手,那些士兵这才退到一边,女子哭着扶起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老头,哭着跟他告别,却被老头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不肯放开。
兵头催促着,年轻女子一擦眼泪,凄然一笑,狠心掰开老头的手,站起身向她那些家人作别:“婆婆,姑姑,令儿,你们照顾好公公,我去了,以后会回来看你们的。”
一家人放声大哭。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给我绑上,王将军要征用的人,谁敢抗令不从,斩无赦!”
两名士兵正准备上前将那女子绑起,一匹烈火般赤红的骏马从旁飞奔而出,前蹄高高扬起,登时将其中一名士兵给远远得踹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边一动不动,另一名士兵则被马背上的甄命苦给一脚踹在了脸上,昏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兵头愣了一愣,接着暴怒喝道:“大胆!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莫非想造反!”
刚说完,他身下的那匹战马已被踏血的暴戾给吓得躁动不安起来,不停地往后退,接着转身,带着那名兵头,狂奔而去,任凭那兵头怎么呼喝勒绳,也无法喝住,转眼间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好一会,周围才爆发出一阵解恨的笑声。
甄命苦下了马,扫了周围那些踟蹰着不敢上前的左翎卫士兵,脸seyin沉,低喝一声:“滚!”
对方声厉se荏地喝道:“你是什么人,敢不敢报上名来!”
甄命苦冷眼瞥了这些人一眼:“你们是王玄应的人吧?”
“知道还敢阻拦,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在我还没打断你们狗腿之前,在我面前消失,回去告诉王玄应,迟早有一天让他充军边塞,尝尝当炮灰的滋味。”
十几名士兵你眼望我眼,其中一人咬了咬牙:“他不过一个人,怕什么,一起上!”
正在他们准备一拥而上之时,甄命苦突然举起一只手,迅速做了几个别人看不明白的手势,不一会,十几支破空而来的弩箭登时穿透了这十几个士兵的大腿,一时间所有士兵全都哀号遍地,满地打起滚来。
周围的难民何曾见过有人敢这么跟左翎卫军对着干的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