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子一天天过去,肥龙成了甄命苦手下的一名协管员,甄命苦每天从领来的十个铜板工钱中分给他两个铜板,给了他一个协管员的头衔,把他乐得跟什么似的,维持起秩序来格外卖力。
再加上他体型庞大,一身肥肉,也就甄命苦敢拍他的肚子取乐,其他人光是被肥龙一怒目,一跺脚,一阵肥肉乱颤就给吓住了,也没有什么人敢轻易招惹。
时间一长,红杏别院后门巷子里渐渐地聚集了一些真正需要帮助的老弱病残。
那俏美的小丫头也不时地出门口巡视,见门口秩序井然,不再像以前一样乱哄哄的,而且还多了很多需要帮助的人,很是开心,特地让人每天多加了一桶粥和一桶馒头,另外也给了肥龙每天五个铜板的辛苦费。
肥龙干得更起劲了,俨然成了这个地方的治安管理员。
甄命苦也渐渐地发觉肥龙这个人其实并不坏,就是为了生存,不得不采取一些吓唬人的手段而已,至于他这副唬人的皮囊,完全是虚胖而已。
“肥龙,你老家是哪的?”
“齐州章丘。”
“怎么跑到洛阳来了?”
“村里闹饥荒,一个村子一千多人,死剩下一百多个,没办法,只好带着乡亲们一起出来讨生活,听说洛阳是天子脚下,遍地都是别人吃剩下的好东西,就带着乡亲们来了。”
“我看你们也就十几个人,其他人都到哪去了?”
肥龙脸上露出一丝难过的神se,叹了一口气,说:“刚来的时候,城里人都欺负我们是外地来的,不让我们上街讨饭,看见我们就赶,赶不走就打,好多人都被饿死了,还有一些被城巡抓进牢里,就再也没出来。”
甄命苦是从牢房里出来的,深知其中的黑暗,一千多人的村子,如今就剩下他们这十几个青壮年,期间的艰辛和惨烈,可想而知。
“你们都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去找点事做?”
肥龙一脸诧异地看着甄命苦,仿佛他说了一句非常弱智白痴的话:“甄哥,你难道不知道洛阳城里的规矩吗?能找到活干的话,谁愿意整天在大街上乞讨啊?码头倒是有很多搬运的苦力活,可没人介绍,没有靠山,我们这些外地来的人,想抢他们的饭碗,简直是难比登天,我要是能有你甄哥这么好的身手,上哪不能混上饭吃啊。”
“你叫我命苦吧,我年纪应该比你小,今年刚二十四。”
肥龙说:“我今年二十。”
甄命苦愣了:“二十?我怎么看你像三十。”
这个肥龙看起来老气秋横,满脸沧桑,没想到才二十岁而已。
肥龙讪讪而笑,话音一转:“甄哥,你这么好的功夫是哪学的?能教我吗?”
“小时候跟着我叔学了点皮毛,防身用的,也谈不上是什么功夫。”
“这还不是功夫啊,我们几个人连你的衣角都没碰到。”
甄命苦笑着说:“其实就是一些借力打力的技巧,像你这么胖的人,滚球似地滚过来,我只要躲开,轻轻一拨,你就滚球去了,根本不是我打你,是你自己的体重打垮你的。”
肥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这么胖,肯定学不了你这功夫了。”
“只要有恒心,谁都能学,说白了就是身体素质要好,手脚灵活,再加上一些技巧,遇上像你们这些一点技巧都不懂,只知道蛮干的人,十个都别想碰到我衣角,但是如果遇上一个练家子,我这身体只怕连人家一招都扛不住。”
肥龙一脸怀疑:“还有你打不过的人吗?”
甄命苦失笑道:“我这点三脚猫功夫算什么,以前我叔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我收拾了。”
“哇,你叔真厉害,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他老人家吧。”
“走了快两年了,我还想见他呢。”
正聊着,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喊:“花仙子们出游了!”
肥龙听到这声音,立刻触电似的跳起来,浑身的肥肉如波浪般抖动,竟然一点都没有胖子的笨拙,头也不回地就往巷子外跑,一边跑一边喊:
“甄哥,快来,一会就看不到了!花仙子出游,这可是一年才有的一次机会!”……
巷子外,是一条十几米宽的洛阳大街,也是红杏别院的前门朝向的地方。
繁华的洛阳大街上,车水马龙,挑着担子赶集的农夫,出游的书生士子们,穿着光鲜艳丽的女子,比肩接踵,熙熙攘攘。
街边商铺林立,商铺门口摆着各种小吃摊,生意兴隆。
甄命苦跟着肥龙来到巷子口。
巷子口已经挤满了人,全身贯注地望着前面几十米远处的那座门楼。
那里是红杏别院的正门,也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能进去的地方,门楼上张灯结彩,门口摆满了各se鲜花。
在肥龙的介绍下,甄命苦才大概知道了一些关于百花楼的事情。
每年的寒食节,花仙子们都会停止会见客人,也停止外出表演,乘上花轿,在洛阳城里大肆游逛一番,或是采购些喜爱的胭脂水粉,衣服布匹,或是登高远望,拜佛求神还愿,或是游花灯,逛商铺,大肆游玩一番之后,最后登上洛河的楼船,顺着大运河,沿途欣赏风景,散心解闷。
对百花楼的那些花仙子们来说,寒食节是她们一年中最重要的节i,没到这时,平时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她们都会打扮地漂漂亮亮的,从百花楼里出来。
花仙子们出游的i子,也是洛阳城所有喜爱美se的男人的节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