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向那心理变态的狱卒长跪地求饶,他也做不出来,他还有一点点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就算死也要笔直地站着。
他觉得自己算是史上最丢人的穿越人了,丢尽了现代人的脸,他可再也不相信那些穿越现代文明社会的人回到野蛮的古代能有什么作为了,那等于是一头羊扔进了一群狼里面,下场只有一个,尸骨无存。
“吃饭了!”
他觉得他撑不了多久了,在他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自我了断,一个就是跪在那狱卒长的面前,痛哭求饶,舔.他的皮靴,像他刚来时看见的那个身材高大的猥亵男一样,奴颜婢膝,狗一样地摇尾乞怜着活下去。
当初他叔绝食自杀的时候,他还义正言辞地将他叔狠狠地骂哭了,现在想起来,以他叔的坚强,作出苟延残喘那样的选择,该是经过了多长时间痛苦的内心挣扎?今天轮到他面临这样的选择,他终于体会到了他叔躺在床上五年不得动弹,屎尿要人伺候,毫无尊严的活着,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让他向那心理变态的狱卒长跪地求饶,他做不出来,他还有一点点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就算死也要笔直地站着。
从六岁时起就独自流浪,直到遇上他叔,吃过的苦头不少,比任何都明白越是在困境中,越要挣扎求生的道理。
二十一世纪的大牢也坐过,局子也蹲过,没想到穿越回到这黑暗的朝代,却依然躲不过牢狱之灾,换了是别人,早一头撞死在牢里。
可他是甄命苦,苦命的孩子命都比别人硬。
……
“吃饭了!”
一碗散发着馊味的饭菜从监牢的门上的狗洞中扔了进来。
本在闭目养神的甄命苦突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与他此时的虚弱体质明显不符的jing光,挣扎着起来,爬向这碗馊食。
今天这一顿,可能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餐,根据他上一次跟狱卒长见面时听到的只言片语推断,今天狱卒长要对他动用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比死还残酷的刑罚。
宫刑。
这个因司马迁而闻名于世的酷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他要体会到司马迁曾经经历过的痛苦,无麻醉手术,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他不想编写什么流传千古的史书,也不想进宫当差,更不想练什么葵花宝典,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失去男人的尊严更可怕,就算死,他也想保持身为男人的最后一点尊严。
在死之前,他必须给这些狗仗主人势的爪牙一点颜se,但这需要有点力气。
他早已习惯了这发馊的食物,忍着恶心,飞快填饱了肚子,接着,身子往下一倒,开始捂着肚子大声嚎叫起来。
“叫什么叫,吵了老子清梦!”狱卒听到声音,拍打着牢房的栅栏。
甄命苦却满地打滚,一边骂起了三字经。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名狱卒拿着皮鞭走进来,嘴里骂骂咧咧着:“让你叫,看来还没吃够鞭子的味道,爷非抽得你叫不出来!”
甄命苦不再犹豫,将手中的碗猛地摔到地上,偷偷将一片碎片藏在手袖中,大笑一声:“想让爷向你们这些奴才低头,下辈子吧!”
嘭!
他一头朝地板上撞去。
接着四肢抽搐了几下,口吐白沫,不一会,便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狱卒明显愣了一愣,接着走到甄命苦身边,蹲下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鼻孔
就这这时,异变突起,原本昏迷过去的甄命苦突然睁开眼睛,用尽全身所剩的全部力量,挥动手中的碎瓷片,朝这名狱卒的脖子上划去。
有心算无心,这名狱卒根本来不及反应,脖子处被划了个正着,眼睛带着惊恐,双手捂住脖子,倒在地上,嘴巴如脱水的鱼一样张着,却发不出声音来。
不一会,血便从他的手指缝中流了出来,浑身抽搐着,很快便不能动弹。
甄命苦顾不上检查他的死活,飞快地脱下他身上狱卒服饰,穿在身上,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探出头查看了一下四周,瞅准了空档,一只手掩住口鼻,低头飞快出了牢房。
过道上遇上几名狱卒,开口询问,他只是摇头,幸好监牢里光线昏暗,其他狱卒并没有发觉他的异样。
一路畅通无阻,一直到了牢门口,他心中一阵窃喜,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怒喝:“给我站住!”
……
听这声音,正是那折磨了他两个月的狱卒头子,甄命苦停下脚步,一股怒火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身后还传来女子低声的哭泣。
逃肯定是逃不掉了,除非……
他偷偷将地刚才的碎瓷片藏进了袖口,背对着狱卒头子,压着嗓子问:“牢头有何吩咐?”
“让你买的酒呢?”
甄命苦闻言松了一口气,低声说:“小的这就去给您买去。”
陈牢头闻言眉头一皱,“今天你倒是爽快,以前让你买点酒就跟让你割肉似的,你该不会是藏了什么好东西想急着转移出牢吧……”
甄命苦暗叫一声不妙,敢情他刚刚放倒的那个狱卒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正盘算着该如何应对,那牢头放开怀里惊恐不安的女子,朝他走了过来。
甄命苦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