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埃尔的学习进度史蒂芬大师一点都不关心,回到高塔之后他只是向构装石像鬼随口问了一句,知道他还在读书就没有过多理会。自己则一头扎进实验室,不知道在鼓弄什么玩意。这就给了埃尔很充裕的自主时间。
由于他使用的是厨房里的通道,没有经过高塔的传送门,构装石像鬼也就不会向主人报告异常。这些石头魔像的脑袋不太灵光,很容易就能通过规则的漏洞对其进行欺骗。
当他回到高塔的时候,史蒂芬大师还没有起床,老人家的睡眠时间没什么保障,像他这样研究学问的更容易失眠,所以特别给自己熬制了睡眠药剂,每天可以保持六小时的深度无梦睡眠。在他休息的时候埃尔就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高塔,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罗拉娜只回来过一次,来去匆匆只挑了几本书。据她自己说是在跟随斯奈克伯爵手下一位年长的夫人学习宫廷礼仪,但身上穿着的却是一件玫瑰红色的丝绸裸背晚礼裙,一颦一笑之间多了几分妖媚的风情,看得埃尔口干舌燥。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所谓的“宫廷礼仪”肯定是专门针对男人的招数。为了让罗拉娜接近安托尼奥,斯奈克伯爵还真是不择手段。
其实在埃尔看来,大小姐本身那种学生与商人混合的气质就已经足够令人心动,只要她心甘情愿,想要勾引到年轻的领主并不困难。问题不在于她,而在于安托尼奥身边已经有了两位绝色佳丽,像大山一样横挡在前面。
蒂雅娜已经破了相,只是由于自身白银位阶的实力才被领主所看重,现在被生命神殿找理由关了起来,所以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圣修女玛丽薇安可不一样,无论身材相貌,自身实力还是后台靠山,几乎没有任何弱点。甚至可以说是白狮子家族高攀也不为过。对于这样一个对手,真理会布置的棋子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
“说起来生命神殿对于白狮子家族的求婚竟然没有表示出明确的拒绝,这本身就非常值得怀疑。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白狮子家族根本拿不出足够的利益。斯奈克伯爵已经在派人暗中调查,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临走时罗拉娜悄悄对埃尔说道。
“就算有结果又怎么样?你还真想陪领主上床吗?”
“哼哼,领主大人年少多金,总比你一个土鳖条件要好吧。”
“年少多金的领主大人最后还不是要被你做掉?”
“要想想好的一面啊,做掉领主之后我不就可以继承他的财产了吗?”
大小姐在计算收益的时候从来不考虑风险问题,颇有舍身饲虎的牺牲精神。不过她嘴里的话例来都不能只听字面意思,需要从字里行间仔细分析才会有真正的收获。
埃尔听懂了罗拉娜话里的意思,在还没搞清楚白狮子家族与生命神殿合作的真相之前,斯奈克伯爵不敢轻举妄动。反过来说,如果他弄不清楚这其中的秘密,就不可能贸然实施自己的计划,罗拉娜这枚棋子也就失去了价值。
确定了斯奈克伯爵的行动目的,埃尔反倒安下心来。现在的情况是敌明我暗,自己有搅局的能力,自然也就不急于一时。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趁着空闲时间多读一些书,扩充自己的知识。虽然只是在罗拉娜的朗读中死记硬背下几千个单词,但这些单词已经足够埃尔连蒙带猜地阅读其他书籍。高加尔语措辞严谨,很少有一词多义的现象,需要的正是死记硬背的功夫。
就算有的词太生僻无法理解,联系上下文埃尔也能脑补出一个接近的意思。他又不是精益求精死抠字眼的学者型法师,理解大概的意思已经足够。
这些天里,除了自己那本基础课本之外,埃尔对其他关于符文的也很感兴趣。他的直觉依然能够感受到那段预言与自己之间产生的若有若无的联系,而且在翻阅那些预言书的时候他还隐隐有一种明悟,似乎他看到的关于使徒的预言都不完整,就像是一张破碎的拼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拼凑出真正的答案。
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城堡里,安托尼奥也正在为瘟疫的问题烦恼头疼不已。蒂雅娜本来应该是解决这方面问题的专家,但却被生命神殿以他的名义扣押起来,罪名竟然是涉嫌召唤亡灵生物。
平心而论,安托尼奥其实也对蒂雅娜有过怀疑。从现在收集到的种种线索中可以判断,确实有诅咒教派在暗中散播瘟疫,但就正常情况而言,单纯的瘟疫不可能让死尸异变为亡灵生物。
“复活亡灵”不仅仅是一种法术,还涉及到一整套亡灵法术理论,并不是普通法师学徒拿一根棒子就能使用的那么简单。
抛开种种表象,仅从最终结果来看,诅咒教派栽了个跟头,生命神殿的面子被狠狠地踩了一脚,瘟疫的问题终于得到了军方的重视,而骚乱本身造成的实际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唯一的获利者就只有魔术师少女,一切变化都在按照她所希望的方向前进。
虽然对于少女有所怀疑,但军方却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证据可以对她进行指控。早在骚乱发生前蒂雅娜就离开了军营返回伊斯塔伦,其他的随军法师在现场也找不到任何法术残留的痕迹。而且要说一名擅长光系魔法的法师还能驱使亡灵生物,这话就连酒馆里喝高了的醉汉都会笑掉大牙。
圣修女玛丽薇安似乎看出了一点猫腻,但却没有说破,直接要求监察部队哪怕是编造理由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