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药材是要行家出手的,钱卿瑛不由分说的拉上法寂帮忙,他一听是为没手艺和力气的穷人想出的简单工作,又听是将丁香叶浓缩成秘药的事情,就大包大揽的说包在他身上,还主动介绍批发药材的商人香客给钱卿瑛,说一同去能半化缘半购买的拿货进来,弄的钱卿瑛哭笑不得,佛门弟子化起缘来也是很黑的。
“……禅师,就这样炼制下来,一百来斤的原料最后能得到的成品估计只有一两半两的。”钱卿瑛这人虽防心重,却对信任的人很坦诚,与卷烟这块不同,制药这块她没打算捂死配方挣钱,发良心财。
圆智和法寂都是她极尊敬的人,是那种大慈悲的佛修,明明入世,要起钱来很能扯皮很狠的,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敛财,每每散了出去做善事,自己过的清贫无比。
法寂叹了一声正色道:“师叔常对贫僧说,小施主才是心怀大慈悲的人,贫僧原先还担心你太爱财,沉沦欲海不可自拔,做些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来,你对码头工人说的事,贫僧一直以为你只是为钱大人谋划的敷衍行事。是贫僧小人之心了,这就向小施主赔罪。”
法寂这稽首道歉,钱卿瑛哪能身受,慌忙侧了身避让过去,摸摸鼻子汗颜道:“折煞小女了,我爱财是真,yù_wàng蓬勃也不假,并不是如两位一般为了布施,而是为自身的享受,只是小女一直寻求的是鱼与熊掌兼得,或者说道德和利益的平衡点。不瞒禅师,我雇佣他们给他们另辟生计来源,自己是能得大利的,只不过旁人没看到。”
“呵呵,你有这份心并能实现我佛宏远已是大功德,未必就要自身凄凄惨惨的潦倒结局,才算修行。”法寂眨了眨眼,看着钱卿瑛回道,竟是难得的幽默。
钱卿瑛这才第一认真看法寂禅师,他居然长了一双桃花眼,笑时弯了弯,很是俊俏!不由自主的托着腮帮问道:“禅师,有没有女子说过你长得很好看,嗪,你出家好可惜哩!”说完自己都绷不住笑了。
“你个鬼丫头,竟调笑起师傅来了,该打!”法寂先是面色一红,接着回味过来便佯怒。
钱卿瑛一愣,转而大喜,连声乐颠颠的问:“禅师竟承认小女是您的徒弟了么?”说完也不等法寂反悔,正正式式的就地跪下行了拜师礼,“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法寂满意的点头伸手招呼道:“唉!起来吧,不用多礼。为师与你圆智师傅还有印光师兄,在江浙一带经营多年,在很多信佛人家都是说的上话的,你的作坊只要有事,只管说声,兴许我们三人能帮的上忙。”
钱卿瑛虽高兴却忧虑道:“这些世俗之事,把几位牵涉进来会不会不妥?”
法寂却长叹一声,苦笑道:“我们佛门中人,若不能于世间顺畅游走,何来果腹饱肚、修缮庙宇金身之资,多少佛门僧尼在做保媒拉纤、穿针引线的勾当,我们三人能自勉的无非是坚守本心罢了。日后你要鱼肉乡民,为师也会将你逐出师门的!”
钱卿瑛点头凝声道:“弟子深切感恩存活于世的造化,岂会自毁长城,或许有一日我不得不手染鲜血以求自保,但绝不会把矛头指向无辜的百姓。”
“好,既然你我师徒开诚布公,那为师也要提醒你一件事,那药若是如你所说有一日千里之功,一旦问世,恐怕你就算将秘方公之于世也会被人逼迫致死。”
钱卿瑛大惊,忙问:“这是为何,求师傅指点迷津。”
“此法,如果为师猜的没错,是类似西洋传教士的手段,你拿出一种就会有千万人想从你身上掏出百个千个,就算你倾尽所有,别人仍旧想要更多。”
“是这样没错。”钱卿瑛出了一身冷汗,这样的事在二十一世纪人家会明白一个研究要花费多少金钱和时间,知道可一而不可再,而这个时代的人不同,只会往祖传秘方之类的家底方向揣测,如果只有一个方子,你会舍得拿出来?!
“为师倒有一个法子,不过要占你许多便宜。”法寂说到钱财也是一副财迷样,笑嘻嘻的。
钱卿瑛失笑:“弟子既然把方子贡献出来,就没指望拿它图利,不过本金人工是要收回的,其他的均捐献出去也算弟子的一件功德,若能惠及几位师傅,权当弟子一片孝心,何乐不为呢!”
“你倒大气,瞧着比我们三个还像佛门中人。为师的意思是,你死守配方尽管把药炼出来,不要往外发卖,而是让我等来借佛力来运作,保准能让那些达官贵人掏的银子更多,所得银钱刨去本金再返你三成,以作原料涨价,规模扩展之用,其余的我们寺庙截留,以你的名义四处行善,这样不论我们三人还是你都会声名大噪,两两呼应,何不妙哉?”
钱卿瑛眼含笑意的上下打量着法寂,意味深长的说:“就按师傅说的意思办吧。弟子今儿才知道,师傅若是出仕,说不定也要官拜一品的。”
法寂老神在在的念叨:“为师倘若是个傻子,怎能从哪些老精世故的达官贵人手里抠出银子来。”
接下两天,钱卿瑛先把那些新买的下人分开来,教会需他们分管演示的工序环节,并说:“这些手艺都是你们安身立命的根本,要教会分属到你们手下的小工做好,一个队做的好效率高的管事的银子拿得多,做的不好的没银子拿还要受罚,与那些小工不同,我手下同等管事的如果有别人做的比你好,你就会被替换下来,所以看好自己的手艺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