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陶嘉一脸茫然,“小笙的未婚夫不是段振吗?怎么又变成了楚大人?”
他实在想不通,长期生活在村子里的陆笙,到底是怎么和楚斯寒有牵扯的。
“此事儿说来话长。”
里正表情淡定地道:“至于楚大人和笙丫头的事儿,只大概听说,这门亲事是国师钦点的,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国师钦点?”
陶嘉震惊。
想必整个玄月国,应该没人不知道国师吧?
在玄月国,国师的地位几乎和皇上一样,甚至有时候,连皇上都对他言听计从。
而且,他曾经听说过,国师不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法术还十分了得。
这般了不得的人物,他指的婚,几乎和圣旨没什么两样。
若说皇上指的婚,陶嘉只怕会有所怀疑,但国师钦点的婚事,那就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传闻国师会算命,这么说来,想必陆笙和楚斯寒应该是良缘天定。
“这有什么?”
方氏端着簸箕走进来,放在角落里,然后看着自家儿子道:“我们小笙如今也是不差的,听你于婶说,她之前去京城,帮人家抓了犯人,皇上还赏赐她两个金元宝呢。”
“还有这等事?”
这下震惊的就不止陶嘉了,连里正也被惊到了。
要知道,陆笙认识楚斯寒已经够让他们震惊的了。
这下连皇上的赏赐都得,那得多了不得啊?
“自然了。”
方氏得意地道:“我当初听他于婶说的时候还不信,特地的,还能有假不成?”
里正蹙眉,“这事儿你怎么没同我说?”
这可不但是光宗耀祖的事儿,还是整个柳月村的光荣。
这么大的事儿,他这作为里正的,竟然被蒙在鼓里?
他要是知道,肯定要在村里大肆宣扬一番,让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听一听,看陆笙做了多么伟大的事儿。
“我原本是想同你说的,只是小笙不让。”
方氏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为啥不让啊?”
里正蹙眉。
“那丫头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她向来低调惯了。”
里正一听,也觉得陆笙有时候确实有些低调过头了。
“这事儿阿然怎么没和我说?”
陶嘉听完之后,很是不满地来了一句。
他虽然比陆然年长几岁,但可以说,整个柳月村的年轻一辈中,他和陆然的交情最好。
原本,他和段振的关系也是不错的,但是,后来段振中了童生之后,性子也就变了。
跟他走远了不说,在学堂里,也只和那些有钱的富家子弟玩儿,对他不是视而不见就是冷嘲热讽的。
他性子直,最不喜欢段振这种势力眼,所以,从那之后,他和段振的关系也就疏远了。
反倒和陆然走得越近,虽说,自何氏过世之后,陆然有些自暴自弃,甚至还和孙虎那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不过,陶嘉却还是很相信陆然的为人。
这也是为何陆然对别人爱答不理,却每次听他回来都会过来找他的原因。
关于陆笙见过皇上,还得了赏赐这么大的事儿,陆然竟然没和他说,实在太过分了!
“这也不能怪小然。”
方氏打了个哈欠,继续道:“还不是小笙不让说?若不是亲自上门去问,他指定连我也不说的。”
“行了。”
里正轻叹,“既然笙丫头不愿意说,那便算了,嘉儿,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
夜幕低垂,黄阳镇两侧挂着的红灯笼照的街上一片亮堂。
夜市还在继续,但行人却没有过年时人多。
“你和那位陶嘉很熟?”
马车转入胡同时,楚斯寒突然淡声开口。
陆笙听着心下暗笑。
楚斯寒能憋到现在才开口,委实有些不容易。
“还行吧。”
陆笙沉吟片刻,淡声道:“他和我哥关系不错,我记得小的时候,他时常到我家找我哥玩儿。”
“你们今儿怎么会走在一起?”
楚斯寒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让自己郁闷一路的关键问题。
干陆笙这行的,总不会是怕走夜路才让陶嘉送她吧?
陆笙不以为然地道:“哦,他送我回去,是因为有话要问我。”
楚斯寒眉头越皱越紧,陆笙却故作视而不见。
她低头盯着烛光,故意不看他。
“都问了些什么?”
憋了许久,才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陆笙压下心底的笑意,看着他面色淡然道:“也没问什么,陶大哥是生意人,之前得知我这儿有些稀奇玩意儿,便来问问。”
陶大哥陶大哥,喊的这么大声,是怕他听不见吗?
楚斯寒心下不停地冒着酸泡,却又强忍着不表现出来。
“噗嗤——”
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直接逗笑了陆笙。
“楚大人,您两只眼睛越靠越近了。”
她若再不解释清楚,他两边的眉毛只怕要黏在一块儿了。
“陶大哥已经有妻儿了,嫂子和小侄子儿都在玉山镇,至于他方才为什么会送我回去,的确是有事儿要问我。”
一听陶嘉已经有了妻儿,楚斯寒的表情这才恢复些许的正常。
他轻咳一声,淡声道:“我也并非在意这些,只是,毕竟男女有别,这大晚上的,让他送你回去,确实有些不好。”
“哦?”
陆笙挑眉,“莫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