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跪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桃子陪着也磕了几个头。陈鲁抬起头来,已经满脸是泪了。
这些人把棺椁弄走了,桃子哭着跪送,看在云海里消失了,她回到后面去洗漱。她知道神女比较爱干净。陈鲁走进去看了一眼神女,似乎已经睡着了,陈鲁悄悄地退了出来。
刚走到门口,神女说话了:“你快回去吧,时间太长了,恐怕使团有什么不测。有些事解不开的,别忙着解开,以后慢慢问地仙就是了。”
陈鲁明白她的意思,说的是佑佑。佑佑临死时说的话,还有地府一大殿秦王的话,确实像迷雾一样。他点点头,对桃子使了一个眼色,桃子跟了出来。
陈鲁想起来,桃子说佑佑来过几趟,问道:“桃子,你们郡主来了这里几趟,到底给你讲了什么事?”
桃子说:“不知道,她什么也不讲,每次来就是打听你,我看姑爷和师父都防着她,我就不敢告诉你们。”
陈鲁判断,佑佑很有可能来找他,这时候她已经投靠了寰宇新世界,弄清楚了一些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听神女的,以后慢慢再探究,陈鲁又嘱咐桃子几句,向神女告辞,回到了撒尔城。
这里已经是二更天了,没有月亮,是下旬了,至于是二十几,他也不知道,他悄悄地在院里降落,一闪身来到后面,左脚踢出天步八重,直接进了自己房间里。
他一点睡意也没有,在这时候,他想施展功法,替代镇海珠,但是他担心点燃了蜡烛,他们就会来问,反为不美。他干脆拿出虾篓子,在慢慢地编着。
这时他听见院里有说话声,开始以为是哨兵,心里还骂了几句,这些哨兵,越来越没规矩了,晚上值岗是有纪律的,不准高声大嗓。
可是声音越来越大,有几处火把又重新点燃,在外面的蛮台也起来了,问这边的门岗:“外面吵什么?”
陈鲁心里有些不放心,他最担心的是金鹏,金孜的伤眼下还来不了,金鹏可就不一定了,他的功法不是了凡的对手,但是这个家伙一肚子坏水,了凡就应付不来了。
蛮台问过以后,没听见说什么,陈鲁判断应该是这个哨兵去打探去了。
“来了几个人,是王廷的,神神秘秘的,什么也不说,值哨的哨长带着他们直接就进了议事大厅。”
陈鲁听得真切,没什么大事,也许是王廷出了什么事,这些事情两位天使都能应付,他还是心无旁骛地编着虾篓子。
可能是外面的亲兵感觉里面有动静,六子喊一声,“谁在里面?”声音带有几分恐惧的颤音。
“三更半夜的,嚷嚷什么!除了我老人家还有谁,快睡觉吧。不用进来服侍,一会儿我也睡了。”
“是大人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都睡死了,该死。”韩六儿惊喜地喊道。
陈鲁说:“睡不着的话,就去议事大厅看一下,王廷的人来干什么,正好告诉中使大人一声,我回来了,回来有半个时辰了。”
韩六儿带着两个人走了,陈鲁开始给这个虾篓子封口,心里很高兴,这已经是第十一个了,再需要六个,就大功告成,编够了数,会是一个什么结果,他一直在期盼。
这就是人的一种正常思维,越觉得什么,越想去探究,他想知道,编完这些虾篓子到底有什么好处。
韩六儿回来了,说:“大人,车迪老爷来了,只说出大事了,他听说你回来了,非得要见你。”
陈鲁还差一两个竹条就结束了,说:“你先派人告诉大人,我这就过来,进来给我找一件干净的官服。”
韩六儿安排蛮台过去,他自己走了进来,看到自己的老大又在黑暗中编东西,他赶紧点上蜡烛,一脸惊骇的样子,看着陈鲁。陈鲁笑骂道:“六子,这么看我干什么?不认识你家主子了?今天这时候还没出月亮,二十几了?”
韩六儿看他已经把篓子封口了,说:“回大人,今天二十五了,大人,你能在黑暗中看见东西?这编篓子可是细致活。”
陈鲁说:“别胡说,怎么就能黑暗中看东西,你这是点上蜡烛了,没点之前,外面的灯笼和火把照得够亮了。点着蜡烛,还不得把你们都弄醒了。再说,使团里经济多困难啊!除了金子还有别的吗?”
这讲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的主子可能真是有些不正常,还是他自己说的那样,间歇性正常?
韩六儿找出官服,陈鲁换上,又梳洗了一下,去了议事大厅。
陈鲁进来,大家互相见礼,陈鲁打量一下,车迪带着几位官员坐在客位上。了凡、哈三都在,他刚进来,龙刚也来了。
李达说:“这次出去时间够长的,快四天了。差事办得还顺利吧?”
陈鲁点点头,说:“托圣上的福,相当顺利。”几位都很奇怪,这位不着调的奇葩官员也会说这样的官面话,这句话明显是在取悦李达。
李达说:“车迪大人,你说一下情况吧。”
车迪说:“就在一个时辰前,报达国的使节死在了四方院。”
陈鲁吓了一跳,他知道,撒尔国和报达国可是冤家对头,那天听哈里说才有缓和的迹象,出这样的事可是要命的。
车迪接着说:“他们前天到的,刚到这里,这个正使就感觉不舒服,王上非常重视,特意安排太医院大使图瓦看病。昨天好了不少,谁知道今天晚上就出了这事。”
陈鲁说:“随行人员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