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兰眼睛也含着泪水,说:“都过去了。”
轻轻的一句话,包含了一切,似乎又明白一切,陈鲁的遭遇她仿佛都知道。
大青马又是一阵嘶鸣,这个嘶鸣不同于刚才的那一声,那一声是欢快、欣喜,这一声是提醒,是抱怨,也有几分不满。
陈鲁笑了,说:“狗儿兄弟,怠慢了。”说着在马的脸上蹭了几下,又和马贴了一下脸。
朵兰说:“大队人马已经上了山顶,这样的山路太危险了。”
话音未落,已经听见了人喊马嘶的声音,大家小心翼翼地走这段山路,陈鲁也不敢去见李达,怕惊了牲口,在前面骑马探路。他一边走着,一边在想着纳兰,她这次真能沉得住气。
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翻过了大山,来到了峡谷,这里比山上的积雪还要厚。看看已经到了酉时,李达下令,就地扎营。
陈鲁赶紧骑马来见李达,李达说:“听喜子说,你回来了,怎么样?伤好些了吗?”
陈鲁答应着,眼睛在四下逡巡,李达明白,说:“纳兰出了一些小状况,一会儿再说,现在让官兵们先换上厚衣服。”
在这大雪地里,扎营很困难,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安排就绪。陈鲁看了一下天空,万里无云,金色的月亮已经出现在东方。他吃了一惊,来到大帐,大家都来见礼。
陈鲁说:“我看月亮,应该是过了初十了吧?我都糊涂了。”
李达笑了,说:“今天都六月十四了。”陈鲁苦笑一下,说:“这么说,我离开使团十多天了?”大家都说是。
李达说:“你先回到自己的大帐去,一会儿过来吃饭。”
陈鲁如逢大赦,他实在是挂念纳兰,又不好多问。他刚刚回到自己的大帐,朵兰来了,说了纳兰的情况。
纳兰最近一直很用功修为,朵兰有些担心,因为她一直记挂着陈鲁,怕她在修为时走火入魔。每次都加着小心,陪着她练功打坐。
但是老虎有打盹的时候,朵兰有一天就睡着了,睡得很死,纳兰的一阵阵奇怪的叫声把她惊醒了。
朵兰赶紧下床,看纳兰面若桃花,双眼迷离,一口一个陈大哥。而且胡说八道,有些话充满着暧昧。朵兰心里一惊,知道走火入魔了,摸了一下额头,烧得滚烫。
喜子他们也听见了动静,就要进来。朵兰制止了,给她服下镇静药,陪她到亮天。
在拔营之前,来了两人,说是她的师姐,把纳兰弄回山里调养。纳兰也认识她们,其中一人就是大师姐显凤,李达看没什么问题,就让她们带走了纳兰。
陈鲁说:“她一定是去了赤斤山。时间够长了,差不多好了吧,我今天晚上就去看她。”
说完陈鲁请了五十张鬼符,拿着鬼符来到龙刚的大帐,问了一下最近的情况,龙刚说还好。陈鲁问:“有减员吗?”
龙刚说:“大人走了以后,又减员了四十多人,出现了几次状况,都是纳兰姐妹撑着。”
陈鲁心里一阵焦躁,看起来又发生了大事,问道:“最近纳兰不在,你们怎么办?”
龙刚说:“有朵兰姑娘,比纳兰的功法还要在上。前几天来了什么金家三兄弟。”他把当时的情况讲了一下。
那天行军到干石,有一队人马截住去路,说要找陈大人说话。也速骑马过去,告诉他们陈大人不在使团。
这个人说:“我们知道陈子诚就在使团,还有金二奶奶也在这里,你去告诉陈子诚,把金二奶奶交出来,一切都没事了。”
也速大怒:“你胡说八道,第一,我们陈大人不在使团,第二,在使团也不用和你们什么金二奶奶在一起。你再胡说八道,我劈了你。”
这人不再废话,把长刀一摆,这一百多人的队伍就杀了过来。龙刚看一下,知道是普通的家丁,下令也速包抄他们,就地歼灭,免得给陈大人留下隐患。
也速调兵遣将,把这些人团团围住,两家展开混战,激战有半个时辰,这些人要逃跑,也速下令,就地歼灭,正在这时,一阵狂风吹过,地上凭空又多了一队人马。
也速来报,这些人看上去还像是刚刚的贼人。
龙刚知道这和刚才的人马不一样了,这是邪祟怪谲,他不敢离开中军,派人去查看,刚才战死的贼人还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
令龙刚吃惊的是,刚才已经被打散的敌人,看到这些新来的士兵,犹如见了鬼魅,带兵的将官大呼小叫的跑了,士兵们一溜烟地跑了精光,使团的兵马不敢去追赶,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新来的贼人。
突然使团的官兵传来一阵恐怖的惊叫,就像潮水一般地退了回来,也速也像疯了一般跑回来。
龙刚的眼睛瞪得血红,大喝道:“也速,你怎么回事?敢临阵脱逃,坏我法度,来人,就地正法。”
姚宝也跟着跑了回来,磕磕巴巴地说:“大帅,不是咱们怕死,这些士兵是刚刚打死的,有的还是咱们的兵,刚才咱们阵亡的二十几个兄弟,都在对面,可是他们的尸体却已经被我们抢回来了。”
龙刚只觉得不可思议,说:“咱们兄弟们的尸体在哪?”
也速说:“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开阔地,这里也能看到。”
龙刚看了一下,真的还在那躺着呢。拿出窥远镜看了一下,真的是自己的士兵,他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仗怎么打?对面是一群鬼兵。说:“也速,你赶快报告给中使大人和朵兰姑娘。”
也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