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那公羊羽一出来。
远处忽又再起高喝。
“嘿!”
但见两条身影正快如飞鸟扑至,来势凌厉,只在山隙间腾挪游走,不过几个呼吸便已至谷外。
待到身影站定,却见这二人一者乃是一肌肤赛雪,身子婀娜,风韵十足的美妇,一双明眸狠狠地望着苏青,满是杀意,另一人则是个穿着素衣的中年男人,舒眉朗目,气态平和,满面风尘。
这二人一来,梁萧眼睛不由一亮,只唤了声爹和娘,满脸欣喜。
来人非是别人,正是那梁文靖与萧玉翎。
苏青眼皮一抬,淡淡道:“妙得很,看来都到齐了!”
“哈哈,不齐不齐,如此盛会,若无我,怎能算齐!”
可不想他话一落,那山野间猝然纵跳出一个披头散发,衣裳邋遢的人,言谈随性,瞧着疯疯癫癫,只是这轻功却不得了,身子径直从半山腰飘了下来,双臂一展,凌空虚渡,只在那疾风飘叶间点足借力,尤为惊人。
“老穷酸,我可算追上你了!”
来人似是紧追公羊羽而来,言谈跳脱,让人意外。
说着,那人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已是瞪向了苏青,兴致勃勃的道:“兀那小子,你就是那个号称以一敌万,杀的蒙古几万大军丢盔弃甲的人?是不是真的啊?”
苏青也在对方身上打量了几眼,以这般身手而论,当今中原,几大顶尖高手他已多是见过,剩下的就唯有那东海灵鳌岛一脉了。
昔年“乘黄论道”,释印神败于灵道人手中,后远遁海外创建了灵鳌岛一脉,眼前这人,八成便是那释家的传人。
“灵鳌岛岛主?”
“咦,难不成我的大名已经传遍中原了?连你都知道?”也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傻,那人一听苏青道破他的身份,当下嘻嘻哈哈的在原地手舞足蹈的蹦跳着。
“苏青,我且问你,我黑水一脉是否为你所灭?”
只是那萧玉翎早已忍耐多时,此刻忽然厉声喝问道。
苏青瞥了她一眼。“灭?不还有个你么!”
淡淡的话,却是把那萧玉翎的听的眼睛红了,眼露杀意,气的柳眉倒竖,银牙都快咬碎了。“好啊,我倒要瞧瞧,你能不能把我也杀了?”
迎着此人那刀子似的眸光,苏青轻飘飘的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那萧玉翎又气又急,想也不想,口中厉叱一声已是出手,身形幻化,竟然是到了萧千绝白昼移形的地步,身影连番腾挪辗转,带出层层虚影,施展的则是如意幻魔手,方寸半丈之地,尽是此人的重重手影,万般杀招变化。
苏青面上古井无波,脚未动,手未抬,他抬得是眼,双眼一睨,刹那间像是神锋出鞘,宝剑生光,竟是剑光,目发剑光,惊世骇俗的剑光。
两束剑光夺目而出,灿烂生辉,耀眼摄神。
“退!”
口中轻轻吐出一字。
那萧玉翎正恨不得将眼前这人打杀当场,只是眼中乍见光亮,双眼与之一对,一张面容霎时苍白无血,身子如遭重击,整个人瞬间跌飞出去,玉颈一仰,一口殷红血箭便被呛了出来。
“娘!”
“玉翎!”
其余人见状无不大惊,梁萧与那梁文靖亦是惊且怒,见势忙将其接住。
可这细一查,却是不见萧玉翎身上有何伤势,只是她眉头纠结,脸色痛苦,吐血不停。
这一切发生太快,瞬息万般不及反应,所有人怎能想到会是如此结果,瞧你一眼,就能伤人,这又是什么武功?
唯有公羊羽脸色凝重。
“我曾听闻佛门有大德,修有妙法,吐字如千钧,口诵真言更可使人杀心消弭,看你一眼便能摄服外道,称之为精神法,你这一招目剑,怕也是此中之术吧!”
他一抖袖,袖子霎时滑出一柄青虹,青光流转,正是青螭剑。
那花无媸眼见遭遇前所未有之敌,又与公羊羽对望一眼,眼神晃动已做出决定,正是同仇敌忾之意,二人纷纷握剑在手,要同战苏青。
“好,太乙分光,正要领教!”
苏青轻声道。
“如你所愿!”
就听公羊羽忽而朗声道:“天清地浊!”
花无媸应道:“乾坤定矣!”
话落剑出,二人并肩出剑,往前一刺。
不同于先前那花无媸与花清渊母子二人所施展的剑法,眼前两人,虽是半生怨恨,然恨之深,爱之切,此刻出剑,两人心意相合,举手投足宛若一人,且那公羊羽仗着神兵之利,威能更是如虎添翼。
剑势一至。
苏青袖中剑指一立,指尖气机牵引,遂听。
“呛啷!”
一声龙吟般的剑鸣自他背后惊起,四尺青虹若游龙倒拔出鞘,在空中翻转游腾,旋即若拂柳清风,竟是绕着苏青的身子盘旋转了数圈,化作一道青光,如流星急电,似是星辰拱月般流转。
眼见这般奇技巧,那公羊羽二人刹那已攻出十余剑,神明意会,心意相通,剑势骤如急雨,却是与苏青身边飞旋的青影碰撞出无数火星。
眼见难破,公羊羽朗声道:“雷风相薄!”
花无媸心旌动摇,紧随应道:“水火不射!”
剑势再变凌厉,霎时四相生变,八卦生荡,剑势浑圆无极,近乎于道,已无破绽。
苏青眼皮一颤,探手一引,已是握剑在手。
他左手本是垂落身侧,但现在,苏青五指箕张,掌下如有风云聚涌,却见寒气凝结,化气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