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在距离第二个标点还有几公里时车队不得不再次停下来,格洛丽亚的车胎漏气了,胎压一直在下降。经过仔细查找,确认是胎壁被刮掉一层之后,又被某种尖锐的东西扎破了。
换吧,正好,洪涛借着这个机会再把怎么使用猴爬杆现场演示一遍。这种比较特殊的千斤顶使用时还是有一定危险的,光会用不成,还得能安全的使用。
“我好像闻到水的味道了……沙漠里是不是也该有泉水?”不光要学,还得亲手用,刘若霜就免了,她本身就会,于亚楠必须试试,她没用过这种千斤顶。趁着这点功夫,格洛丽亚又不老实了,爬上了旁边的沙丘四处张望,然后呼哧带喘的下来,向洪涛汇报她的发现。
“你这鼻子都能赶上狗了,前面不远是有个泉眼。”对于这个情况,洪涛不得不由衷的佩服。
第二个标点确实是眼泉水,但在gps设备和计划书上只写了八一两个字,并没提过泉的事儿。可是居然被这位洋妞给闻出来了,啥也别说了,天赋真好啊!
八一泉,据说是当年为修筑国防公路由军队开凿的自流井,到底是不是洪涛也不清楚,但在距离一公里左右时,确实能用鼻子闻到水的味道,或者叫生机。
连续两天的戈壁、沙漠,满眼都是灰蒙蒙、黑黢黢、黄灿灿,连带着太阳都是惨白惨白的,突然出现一片绿洲,该是啥感觉呢?
就是格洛丽亚现在的感觉,她都不愿意把车开到水边,而是迫不及待的下车用腿跑,欢呼着、惨叫着扑向了那一小窝清水。
水洼只有方圆一平方米左右,周围被芦苇和各种杂草铺满。低头一看仿佛到了江南,满眼绿油油,抬头四望全是沙漠,到处灰蒙蒙。这种反差太大的感受容易让人神经错乱,产生幻觉。
“苦的!”待洪涛停好车走洛丽亚正坐在水洼边上发愁,看样子她不仅喝了,还洗了脸,只是不太满意。
“这里成千上万年来都是咸水湖,就算有地下水也不会一点味道没有的……嗯,还成,喝不死人就是好水,别忘了,这里可是沙漠!来来来,看看这是啥?”
八一泉洪涛倒是来过,但来的季节要早一个多月,好像没这么绿。这里的泉水有些咸涩,喝着很像淡海水的味道。不过这已经不错了,假如能在沙漠里弄出几眼泉水,哪怕再苦点也成,至少周边的动物和植物要感谢八辈祖宗了。
实际上这眼泉水早就废了,附近也没人居住,但它滋润了至少一亩多地的小绿洲,也是附近野生动物的珍贵水源地,经常能看到野骆驼、狐狸、野兔来这里喝水,运气好的话能见到一群。
但是有格洛丽亚在,一切野生动物都得退避三舍,这眼泉暂时被她霸占了,不顾洪涛劝说非要来个淋浴,结果就是洗了半天还不如不洗。
别以为没有大风就刮不起风沙,当湿度干燥到一定程度之后,每粒沙子的每次碰撞都会产生体积极小的尘埃,这些小灰尘平时看不到,但只要被它们笼罩,就会发现原本密封很好的车厢里即便开着内循环,几个小时之后同样会被一层灰尘覆盖,多到用手指一划能出印痕的地步。
被泉水洗涤过的格洛丽亚就被这些灰尘击败了,不管怎么冲洗,只要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就总会感觉皮肤很涩,根本没有刚刚洗过澡的清爽,反而把皮肤弄得又涩又粗,就像小时候去河沟里游过泳一般,用指甲一划一道白。
被格洛丽亚这么一耽误,原本的形成又落后了,刘若霜干脆下令就在泉水旁边的绿洲里埋锅造饭,吃完再赶路。看到一边吃饭一边不听搔首弄耳浑身不安生的格洛丽亚,洪涛忍不住又要喷毒。
“活该,和你说不听啊,晚上我可不钻你的睡袋了,我们是一身沙子,你是一身土!”其实他也不知道在沙漠里洗澡会是这种结果,还想也洗一个呢,幸亏动作慢了,否则现在被耻笑的又多了一个。
“王说的没错,你有时候非常讨厌,一点风度都没有!”格洛丽亚浑身都不舒服,再被洪涛这么一顿数落,脾气再好也得生气,端着自己的午饭离开了临时厨房,惹不起咱就躲呗!
“又起风了,不知道下午还会不会刮沙尘。我真佩服那些徒步穿越这里的人,那才是对生命的考验!”其实不光洪涛有洗澡的念头,其余两个女人也有。
刘若霜还偷偷把换洗内衣拿了出来,结果看到格洛丽亚的惨状又悄默声的放了回去。但在格洛丽亚被洪涛挤兑的时候,她们俩谁也没站出来表示支持,还没事儿人似的感悟呢,这就是人性卑劣的一面。
“打住啊,这种能洗涤灵魂的高级玩意别找我,我就是个俗不可耐的市井小民,灵魂早就肮脏不堪了,就像用过的擦屁股纸,洗干净你还用吗?而且我的膝盖不太好,无法应付爬山、徒步!”
这种话听到洪涛耳朵了都属于无病呻吟,如果看透了、想开了、顿悟了,那就别废话,背起行囊和谁也别说,自己走去。但凡是各种表达、各种倾诉,搞得热热闹闹的,最终就没一个能身体力行的,全是瞎扯淡。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一直没有结婚了,不是不想结婚,应该是找不到能连续容忍你超过一周的女人。你很有魅力,很容易让人好奇,但你活的太现实、太自我、太悲观、太……”
本来好好的抒情场面,还没等情绪酝酿出来呢,就被一顿废话破坏得无影无踪。这次刘若霜倒没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