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到底是久战沙场的老将,听到卫宏的言论,张桂立刻明白卫宏想要干什么。当即马上按照卫宏的指示,将后城门的五百士兵尽数派出。一旦发现敌军藏匿战马的地方,便聚集起来,屠尽敌军战马!此计意在扰乱敌后,断敌后路,令敌军不得已回救,可解凉州燃眉之急。
但是想要找到敌军战马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如何防御住吐谷浑先锋军的猛攻,是个难题!就在卫宏愁眉思索之际,孙长卿突然眼前一亮,拉着卫宏的袖子,兴冲冲道:“先生,不如我们采用马鬃山一战的金山压顶之战术如何?”
卫宏毫不客气的否决了孙长卿的提议,直白道:“现在都后半夜了,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召集到足够数量的百姓?等百姓们召集起来,城门早已被空破,此计不可取!”
“那怎么办?”孙长卿愁眉苦脸,泄气道。
卫宏眉头紧锁,心里很是不耐烦,真是对孙长卿讨厌得紧。对面的张桂似乎看出了卫宏的难处,当即冲孙长卿抱拳言道:“大人,此处凶险异常,不如您先回府邸等候,一旦有消息,末将会第一时间禀报大人。”
以往,凉州城发生战事,都有专门的统领、元帅、行军总管之类的,在此督战,根本就用不上孙长卿。另外孙长卿虽然是刺史,但这个时代,刺史已经不如以前那么势大了。尤其是老李同志停刺史世袭,刺史的权能更是被遭到极大的削弱。孙长卿最大的权限,也就是调动城内的兵马,他就算想管,也不够格。孙长卿也就索性不管战事,只顾着自己的闲情雅致。此番吐谷浑夜袭凉州城。专门来此作战的魏征还在路上,孙长卿只能亲自上阵。奈何根本就没有经验,再加上孙长卿胜读诗书,知道很多昏官乱指挥导致战事失礼的例子,因此孙长卿也不敢瞎指挥。
此时听闻张桂的一席话,孙长卿也意识到自己在这纯粹是添乱,根本就没有用。于是乎便冲卫宏行了一礼,告退下去。
孙长卿一走,卫宏立刻觉得脑袋清醒了许多,思考计策也事半功倍。片刻之后。卫宏心生一计,冲张桂言道:“张统领,直到现在,也未见敌军的云梯。想必,敌军是在就地取材,现场制造云梯。如此说来,城墙是绝对高枕无忧的,只需要全力防守城门便可!”
见卫宏说的如此胸有成竹,张桂似乎也被感染。信心十足道:“先生,您说该怎么办?”
卫宏不假思索道:“只需要在城墙上一直保留三百士兵的数量便可,少了往上补充,多了就往后撤。其余的士兵皆给我撤到城内。除了城门上面,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士兵在城墙上溜达!这三百士兵,留二百弓箭手,五十盾兵。其余五十人暂且等候。让城内的兵搜刮一些热油来,将热油交给剩余的五十名士兵。敌军攻城门时,先用弓箭手阻击。若是敌军盾兵太多,就用热油浇之!再派些士兵,从城门内部进行加固!只要拖到那五百骑兵找到地方战马便可!”
张桂听完之后,一只手捋着胡子,咧着大嘴,冲卫宏笑言道:“先生果真是奇才也!”言罢,张桂便按照卫宏的吩咐去传令。不多时,城门之上,就只剩下三百个士兵。除了张桂需要留在城墙上指挥之外,卫宏和一剑东来也撤下了城墙。
正在奋起撞门的吐谷浑兵,被城门上的二百弓箭手射的人仰马翻,攻城门被迫停止。不多时,举着巨盾的敌军赶到,在盾兵的掩护下,敌军再次开始撞击城门。密密麻麻的箭矢,射在巨盾上,发出一阵阵叮叮当当的声响。除了运气极好,偶尔顺着盾牌之间的缝隙钻进去之外,其余的箭矢几乎都是纯粹的浪费。
见此状况,张桂当即冲一直躲在后面的五十个士兵吼道:“快!快给我上油!”
五十个士兵得令,将一直烧着的热油从锅里倒进木桶里。然后拎着滚烫的木桶行至城门上方,将一桶桶热油抛下去。盾牌可以防御弓箭,只要不是太巨型的石块也能防御,但面对如倾盆大雨一般的热油,盾牌就成了鸡肋,根本就无用武之地。木桶从城墙上抛下,重力加速度,摔在盾牌上,瞬间四分五裂。滚烫的热油顺着盾牌的缝隙流进去,将里面的士兵烫的鬼哭狼嚎。光是热油就将敌军烫伤大半,甚至有几个直接被热油给炸熟了。而敌军的盾兵乱了阵型,将扛着撞木的敌军露出来时,弓箭手又是一阵齐射。一眨眼时间,城门处便是尸骨堆积如山,无人生还。
骑在高头战马上,体大腰圆的吐谷浑将领,见城门久攻不下,心急火燎的冲副将吼道:“云梯何时造好?”
话音刚落,还不等副将回答,便见几十个士兵,扛着四架云梯率先赶到。见到云梯,吐谷浑将领这才松了口气,拔出腰间的佩刀,刀尖挥着凉州城吼道:“给我攻!”
其实自大战打起来,九成以上的吐谷浑士兵都在原地歇息,只有少数在进攻城门。毕竟城门狭小,去多了也没用,反而平白添加些伤亡。此时云梯一到,整个吐谷浑先锋军都冲了上去。
城墙之上的张桂见黑压压的吐谷浑先锋军呼啸袭来,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连忙跑到城墙内侧。站在城墙之上,将手比划成扩音喇叭的模样,冲城墙下的卫宏吼道:“先生,敌军的云梯造好了!大军来袭!”
一直在等候的卫宏,当即冲身边养精蓄锐的士兵喊道:“上城墙,迎战!”
随着卫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