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将两枚令牌相互一拍,说道:“一点不错,姑娘双手上都有兵刃。”使开王家拳术中的“直正拳”,双牌向志慧心脏处点去。志慧尖刀砍过,要挡下王雪这一招。王雪见他尖刀挥来,早已变招,右手令牌格开他左手手腕,随即出其不意地抵住他手中尖刀,左手令牌趁势向他面颊拍去。志慧双手受制难以抵御,只得咬牙闭目硬受这一击。静夜中只听啪啪啪啪四声响过,王雪在他左右面颊各掴了两下。王雪恼他适才发掌偷袭,更恼他言语上的蛮横无理,这四个巴掌自是运出全力,每击一下,心中便叫一声:“痛快!”只是夜间村中没有月光,瞧不清他肿起的面颊,心中又不免可惜。
尹春红一声呼喝,皮带甩出,裹住王雪左臂,身子向王雪右侧疾奔,要将她捆住生擒。王雪向左边跳开一大步,以防志慧惊怒之际忽施杀招,左臂同时运劲向回猛拽。尹春红的皮带虽将王雪左臂制住,但她若不肯撒手,自己右臂也可说是被王雪反制,她身材本就瘦弱,比之王雪也只半斤八两,受王雪这大力回挣,身子险些被王雪带回,脚下急忙运劲,这才勉强站稳,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向右迈出一步,心中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只想:“这臭丫头有点内力!”
王雪正要加一把力将尹春红拉回,却见林琯头高举短斧向自己劈落,忙横过右臂,倒转手上令牌,与林琯头交换两招,右腿忽然飞出,正中林琯头腰中,将他踢倒在地。王雪不等林琯头倒地,左手令牌飞出,向尹春红胸口掷去。尹春红见王雪这一掷力道奇大,又见那令牌牌头尖尖的,只怕自己立时要被利刃穿胸,忙撒开皮带,惊呼逃开。
王雪左掌向后击出,格开志慧从后攻来的两招,右手令牌脱手,正中尹春红斜方肌处的经脉上,只见尹春红忽地笔直站住,随即一头栽倒。志慧林琯头齐声惊呼,齐向王雪攻来。王雪先前还怕自己以一敌三难以讨到好处,后来渐觉三人功夫虽然不弱,与自己却有显著差距,此刻去掉三敌之一,精神登时大震,闪身晃到林琯头身后,发掌荡开志慧捅来的一刀,又闪到他右侧身后。
志慧手中尖刀一转,向右急劈,蓦地里手腕一震,尖刀不由自主地脱手,全身上下随即一麻,身子登时僵住不听使唤。原来王雪晃到他身后时使出了哈巴术中的点穴之法,将他身上经脉尽数封住。点穴之术是极为高深的功夫,王雪原不擅使,但她内力精湛,功力又比志慧为高,点住他的几处要穴,使他身子酸麻、一时三刻难以走动却也不难。
现下三敌又去一个,只剩下一个林琯头又惊又怒的立在当地瞧着王雪。林琯头喝道:“你别猖狂,我们兄弟数十人呢,总有一天会找你报仇!”王雪知灵恶等人总是将十恶不赦之事说的天经地义,恶人帮向来如此,心想我索性与你们无赖到底,便说:“好,今夜将你们杀光之后姑娘我便远走他乡,且瞧瞧你们数十兄弟到哪里去寻我。”林琯头又是一惊,见王雪适才所使的两枚令牌已与尹春红一同在躺在自己身后,心想这臭丫头现下失了兵刃,自己的武功又是三人之首,倘若自己手持兵刃与这臭丫头过招,未必便不能抵敌,只要拖得一时三刻,等尹春红转醒、志慧穴道自解,情势便会逆转,难不成合三人之力还不能将这手无寸铁的臭丫头料理?
王雪见林琯头的目光在尹春红、自己手中的短斧和自己的一双手掌上来回穿梭,便知他心中所想,忍不住嘻嘻一笑,从怀中摸出另外两枚令牌,笑道:“想不到吧,大姑娘这里可还有两枚兵刃呢!嘿嘿,便是空手过招,你可也敌不过我。”说着又将两枚兵刃放入怀中衣袋内,意思是我便空手与你过招瞧瞧。这一下林琯头当真是绝望之极,心中原本存着一点反败为胜的指望,这时也尽皆无踪,呆立许久,才恨恨的低头说道:“罢了罢了,我们斗不过你,你杀吧!你若是还留有一点人性,便给我们来个痛快!”
志慧身子虽动弹不得,王雪与林琯头的对话却听得清清楚楚,大声喝道:“林兄弟,姓林的!你怎么如此脓包,宁可徒手待毙也不敢放手而搏吗?”
林琯头一怔,下意识地抬起头。尹春红这时悠悠转醒,她颈上经脉受损,头脑兀自晕晕乎乎,更是无法起身,却也知自己三人决计不是王雪敌手,转头向林琯头叫道:“林大哥,你快快将她杀了,我这就来助你。”说着强打起精神,摇摇晃晃的站起,哪知刚一起身,忽然一阵眩晕,险些又一跤坐回,幸而她急忙伸手抓住身旁一棵垂下的柳树枝,这才勉力站住,向王雪走来。王雪瞧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自己即便只是站着不动,她一时半会只怕也伤不到自己,却仍是目光镇定、一步三跌地走来,心中好生佩服她坚强。
林琯头哈哈大笑,说道:“志慧兄弟教训的是,反正也是一死,我为何不放手而搏呢?春红小妹,你在一边掠阵,待大哥我敌不过这女魔头了,你再动武不迟。”尹春红心知自己这时揉身而上,直与自戕无异,便向后退了一步,说道:“我们兄妹三人当年义结金兰之时立誓同生共死。大哥,你千万不要先小妹一步而去。”说到这第二句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