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虽觉刘岳说的有理,但明知母亲在山林孤苦游荡,又怎能横下心来不去理会?无意识的与刘岳对望一眼,心头一震,立时醒悟:“啊,是了,刘师兄本就没想过要将步子怡送与力虎堂,他对我提及此事,不过是抛砖引玉,要我冷静下来,刘师兄真是用心良苦。”又想:“刘师兄的话确有道理,我若是强行将母亲带回,只会让她更加痛苦,她留在山中小住也许更好。”
松树上的两只大燕唧叫数声,先后出巣觅食。王雪看着两只燕子,心道:“我便要和那三只乳燕一样,做一做不理会父母的不孝女了。”却不知有时放任父母不管,其实需要更大的孝心。
刘岳见王雪眉头紧颦,知她心事重重,心想她若是出外走走散一散心,或者心情会好些,于是手指山下,道:“山腰处有一片柑橘树,你去为我们摘一点来吃吧。”
王雪心下略和,点头道:“我听你的,师兄。”将墙下的竹篓拿起,负在肩上,向着山下走去。
下午,李浩等人已休息妥当,刘岳将他们召到后院,吩咐他们谨言慎行,不可随意在王雪面前提及她母亲之事,以免她心中难过。此事关乎王雪母女的颜面,李浩张冠华固是齐声答应,吴天也一改平日的嘻哈笑脸,连声称是。刘岳又吩咐步子怡尽快制作解药,步子怡点头答允。
正在这时,王雪快步奔回院中,叫道:“不好啦,师兄,不好啦!”说着将竹篓放下。吴天见竹篓里的柑橘又青又小又少,显然十分酸涩,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王雪,柑橘尚未成熟,师兄难道不知,他要你下山采橘,不过是想要你出门散心,并非真的想吃橘子。”王雪奔地急了,此时已累的说不出话,只是指着竹篓喘着粗气。吴天又笑道:“没关系,这些橘子也不会浪费,回头我将它们捣烂成汁,炒青菜吃。”王雪将气喘匀,拍了一下吴天脑袋,叫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事,是力虎堂!”
众人一听“力虎堂”三字,脸色皆是一变,刘岳忙问原因。王雪气呼呼的道:“我在柑橘林中望见了王力强,他带着数十名门徒在山下四处搜查,想是在寻找我们的住处。”步子怡笑道:“这样啊,那我嫁给他好啦,这样他就不会为难你们了。”王雪嗔道:“我是认真的!”
张冠华道:“王雪你不必紧张。过去一年里,梁山帮的人也搜了好多次山,却没有一次找到我们。我们当初不想被人打扰,有意将房舍搭在山崖下面,敌人站在山下望见山顶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自然不会上来搜寻,既使真的有人上来查看,也得穿过那一片树林。”说着向院外的林中指去。院外树林十分复杂茂盛,山路又曲折难行,除李浩、步子怡等常年上山采药之人外,别人若想穿过树林是万难做到,也不会想到树林后面居然有人居住;王雪第一次来此,虽有吴天、李浩等人领路,但在林中穿行亦觉十分艰难,力虎堂等人没有山民领路,自是不能寻到王雪等人的住所。
王雪叹道:“这座山的形状当真巧妙,山峰向旁陷去了一部分,你们正好可以在这里搭建房舍,那片树林又十分凑巧的挡在房舍面前,给你们做了天然的屏障。你们当初择选地形方位之时,可也花了不少心思。”吴天笑道:“这是我的主意,当初是我选择了这个地方。”步子怡道:“我也有帮你参详啊!”
王雪又道:“可是这一次,王力强亲自带人上山,有不少人还带了铁锹铁镐,想是要大大地搜寻一番了,那王力强不同于梁山帮,他不达到目的是绝不会罢休的。”众人一听,脸上无不变色,心想这住所虽然隐秘,外人若想寻到也并非不能,那王力强是何等人物,真能带人找来这里可也难说。
王雪若有所思的道:“以王力强之能,找到我们之后必会将茅舍包围的水泄不通,我们就算再厉害,只怕也敌不过他们人多势众。”
张冠华虽知王雪所言非虚,却也不愿承认此事,哼了一声,冷冷的道:“你还有更不吉利的话要说吗,还是你已经说完了。”王雪道:“我在橘林中望见他们不少人还带了食油火把,只怕他们寻我们不着,便要放火烧山了。”张冠华脸色一沉,将脸转向一旁,道:“当我没问过吧。”
李浩深深叹了口气,道:“我们的住处不安全了,必须要将力虎堂的人击退。”但想他们有数十人,自己这边只寥寥数人,何况真的将他们击退,他们日后也必卷土重来。却听刘岳道:“不用,我们只需将他们引开便好。勃子山连绵起伏,大大小小十来座山峰,你们露个踪迹给他们,将他们引到别的山峰去搜索,别再来叨扰我们便好。”王雪哈哈一笑,道:“这个办法好,最好再能狠狠教训一下王力强,让他知难而退。”
刘岳道:“你们现在就去吧,不然他们寻我们不到,随时可能放火。这里你们不必担心,我会留下来看守。”李浩步子怡起身答应。刘岳又道:“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千万不可与王力强动武,他的功力实在太强。”王雪等人点头答应,心中却均在想:“那王力强再厉害,我们联手也未必会输他。”
王力强带着一干门众在林中来回穿行,只寻到几个砍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