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奔到街角,只见街上十几个人在呼呼打斗,街两边的小商贩有的避之不及,摊位被砸了一地。那相斗的十来人中,其中有一人手持一柄五六尺长的重剑,身着一袭灰袍,果然便是剑神阿右;与阿右相斗的那人身材消瘦、面色铁青,原来却是肖远胜。
阿右是使剑的大行家,他手上的那柄重剑又厚又长,瞧来少说也得有个几十斤,但阿右使起来便如在使铁片峨眉刺一般,将那柄重剑舞的极是灵动,一道道剑光不住向肖远胜周身挥斩。肖远胜虽是空手而搏,招式上却丝毫不见衰败,只见他在剑光中来回趋避游走,宛似暴雨中的一叶孤舟,每避过两三招,便能寻到破绽还得一招。但阿右剑术精妙,肖远胜一连变换了十几门武功,却没能伤到阿右分毫。
刘岳与肖远胜虽是同门,又不喜阿右,但他和阿右还有肖远胜均是有身份之人,不问清事情原由之前,不便明着相助肖远胜,当下奔上前去叫道:“两位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阿右见到刘岳,心里一沉,暗想:“肖远胜这小子虽然背叛了师门自立门户,但谁都知道他和刘岳关系极好,刘岳此番前来必是要相助肖远胜。哼,难道我堂堂剑神还怕你不成?”调转剑头,向刘岳胸前刺去。刘岳大吃一惊,急忙向一旁跳开,骂道:“白痴,你刺我干嘛!”阿右说道:“我正是要刺你。”挥剑又向刘岳攻去。刘岳脸色一变,心道:“你莫名去秒的要动手过招,这是你自寻死路,可怨不得我。”侧身避过阿右剑锋,左手一把拿住阿右持剑手腕,右掌便要向他头顶拍去。阿右膂力惊人,一下将刘岳左臂甩开,剑刃竖起,去划刘岳手腕。刘岳向后跳开。肖远胜趁机上前,左手使拳、右手使掌,分攻阿右两侧。阿右见肖远胜双手竟能同时施展两路不同武功,心头暗自佩服,当下更不敢怠慢,忙采取守式,将一柄重剑舞成一道道剑影,不容刘岳和肖远胜欺近。
王雪、李浩、张冠华知刘岳和肖远胜二人谁武功也不比阿右更差,他俩合力相斗阿右,决计有胜无败,当下也不上前相助,只在一旁观看。
肖远胜喝道:“阿右,这一战你肯定是要落败了,快快弃剑投降罢。”阿右冷笑道:“笑话,别以为你们人多我便怕你。”忽然从战团中走过来一人,数声长笑,说道:“阿右大侠切莫慌急,哈巴门这边是两个人,你这边由小弟我相助,两个打两个最是公平。”只见此人却是王雪在甘海渔村见过一次面的马俊学。
肖远胜沉着脸说道:“我修习的是总和武功,是总和派的掌门人,我跟哈巴门之间早已撇清关系,你不可再说我是哈巴门之人。”刘岳轻轻叹气,心想:“大师兄总是这个改不了的怪脾气,咱们师兄弟间哪分什么你我,你何必当着外人之面啰嗦这些?”
王雪见到马俊学,微微一愕,再细瞧余下那些相斗之人,见肖远胜这边是梁飞虎、宋腊牛、冯毅等总和派弟子,与之相斗的另一边除适才的马俊学外,还有马俊学的师兄文函、师妹秦丹,这二人王雪当初相斗李察时曾经会过一面,另有两人王雪不识,但她知马俊学是断魂派门下,门中排行第三,除大师兄文函和五师妹秦丹之外,余下二人一个姓王,一个姓贾,料想便是此二人了。
王雪见相斗的全是熟人,心头凛然,对张冠华说道:“怎么样,我说的一点不错罢,每次我瞧热闹都能瞧出事情来。”
只听梁飞虎高吼道:“来罢,几条丧家小犬,到爷爷这里来!”呼呼呼连打三掌,将秦丹逼退一步。文函倏地跳到梁飞虎身前,左掌向梁飞虎右脸打去,喝道:“骂谁小犬?”梁飞虎待要闪身相避,却是慢了片刻,脸颊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马俊学、秦丹等断魂派武功均是以轻功诡异见长,梁飞虎身材肥大,自是难以趋避。梁飞虎气的满脸通红,骂道:“你是小犬,你是小犬!”抢上数步向文函连连发招。文函甚是沉着,他知梁飞虎气力凶猛,当下不与梁飞虎正面相斗,飞身向后躲开。他身旁的两个师弟却是忍耐不住,奔到梁飞虎身前和梁飞虎发掌快斗。秦丹见梁飞虎被同门绊住,便去和宋腊牛斗了起来。梁飞虎言语一向粗俗,见秦丹攻来,大叫道:“果然是条小犬!”
王雪在今日之前只和秦丹见过一次面,但秦丹那日眉开眼笑、谈吐温柔,王雪虽是初见,便已有近亲之感,此刻见秦丹和梁飞虎等人动武,怕秦丹吃亏,急忙上前叫道:“大家别打啦,你们都是同类,都是同类,唉,不是不是,你们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不必打啦!”
肖远胜一直喜欢王雪这个小师妹,见王雪出面喝止,首先收招向后跳开。刘岳、阿右跟着向后跳出。余下相斗之人也纷纷停手罢斗。
王雪拦在众人中间,说道:“师兄,我来为你引荐。”刘岳道:“不必引荐了,断魂派的几个人我都认识。”王雪一怔,这才想到那日在甘海渔村曾听马俊学言到,他出江湖之后只败过一战便是败与刘岳,如此说来他和刘岳确是老相识了,接着问道:“大师兄,你们怎么和阿右前辈斗了起来?”
肖远胜瞧着阿右,冷冷的道:“此人狂妄自负,也配做人前辈吗?”阿右道:“我便是如此狂傲、如此目中无人,那又怎样,你来杀了我呀,向你当初杀了恩师那样!”肖远胜勃然变色,正要上前动手,却听马俊学跟着向自己喝道:“你个欺师灭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