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心想眼下也只有如此,俯身托起刘俊马,正要将他带去后院,不料刘俊马左掌忽然翻起,向王雪胸口急抓。原来刘俊马内功虽弱,但身子骨硬朗,王雪适才那一掌只将刘俊马打晕片刻,过得不久他便清醒,只是刘俊马仍装作昏厥不醒,要暗中寻得最佳脱身之策。
王雪见刘俊马一只大手脏兮兮地向自己胸口抓来,吓了一跳,大声惊叫,唬地甩开刘俊马,向后退了一大步。刘俊马长笑声中跟着向前迈出一步,右手向王雪左臂摸去,他左掌袭向王雪胸口,其实只是虚招诱敌,这探出来的右手才是真正的厉害实招。王雪武功原本高出刘俊马实多,但猝然之间也是难以趋避,只得回手抵挡,刘俊马虽然出手迅猛,但武功不高,王雪也不真的畏惧,左手挥出,一把攥住刘俊马大拇指及拇指虎口关节处。刘俊马翻起手腕,反将王雪掌心扣住。王雪待要出掌相抵,忽觉掌中多了一物,接着手掌便生出暖烘烘的异样感觉,她知刘俊马为人险恶,又是用毒高手,只怕着了刘俊马暗算,左拳猛地向刘俊马脖颈处打去。刘俊马向后跳开。
王晓丽算准刘俊马退后的方位,右拳打出,向刘俊马后腰处击去。刘俊马腰身一扭,将王晓丽的内劲卸去大半,但王晓丽拳力惊人,这一拳在陡然间打出,威力更是大增,饶是刘俊马见机飞快,身上却也受了不少拳劲,左腿一斜,摔在地上。王晓丽沉着脸低吼道:“今日再不放过你!”待要发拳再攻,却见刘俊马向后翻了个身站起,转身逃进林中。刘俊马是坑蒙行骗为生,得罪的江湖高手多,逃命的本事却属一流。
王雪查看手上情形,只见掌中黏糊糊的贴了一块膏药,料想不是什么好东西,急忙将膏药撕下,只闻膏药贴上一股刺鼻的酸臭味道,掌心登时红肿起来,连带着整条手臂都胀痛的难以忍耐。
林中那二人越走越近,但月光透不进树林,瞧不清二人面貌。王晓丽见刘俊马向林中的那二人方向逃去,只怕他第一句话便要将自己企图加害刘岳的这件秘事说出,急忙便要发足追赶,也顾不得林中那二人究竟是何人,哪怕便是刘岳亲临,也得先将刘俊马毙了再说。正要追赶,却听林中一人说道:“啊呦,这不是刘俊马前辈吗?”声音温柔可人,原来是个少女,这声音王晓丽听着耳熟,依稀便是步子怡。王晓丽心头一凛,暗想:“事情不会真的这样凑巧罢?”只听刘俊马气冲冲的道:“你丈母娘和小姑子在前边呢,你快去看看罢。”他这句话说的飞快,一边说,一边足不停步地向林外奔逃,显是怕极王晓丽会忽然追出。如此一来王晓丽更加确信来人是步子怡,一时没了主意,转身走回王雪身边。王雪右臂痛的厉害,垂泪叫道:“妈。”王晓丽见女儿中毒,心中烦乱,说道:“谁叫你瞎慈悲,反而害了自己。”当下无法带王雪求医,只得说道:“你暂时忍耐一下,着从怀中摸出黑面罩,戴在脸上,转身逃进屋里,她要在暗中将哈巴门除掉,不想此刻显露身份。
步子怡和另一人已从林中走了出来。只听步子怡说道:“你慢一些,跟在我身后,万一遇到强敌,我可保护不了你。”另一人嚷道:“谁要你保护?我是来保护你的!”王雪听声音认出另一人原来是吴天,心想吴天既已失了武功,却仍然跟着出来寻找自己,足见他对自己的同门情谊,又想哈巴门对自己多般照顾,而自己家人反而多次加害,心中惭愧,脸上跟着红了起来。
步子怡牵着吴天的手走近草屋。吴天见到王雪,心头一喜,跟着便要叫人。步子怡急忙伸手按在吴天嘴上,要吴天不可出声,步子怡心思缜密,她是怕尤多利仍在左近,听到声音要回来动武。步子怡看着王雪连使眼色,手指在林中和屋内来回指了一圈,意在询问王雪尤多利藏在何处。王雪不知该如何应付,心里慌乱,随口说道:“尤多利走了。”步子怡这才放心,牵着吴天的手走了过来。
王雪见步子怡走来,这才想到那两个师侄的尸身尚在院中,被吴天和步子怡瞧见可不太妙,急忙嚷道:“你们别过来!”步子怡一惊,敛住脚步问道:“怎么了?”她问出这话之后,一下瞧见地上那两个师侄的尸身,心头猛地打了个突,再也无暇理会左近有没有强敌,两三步抢了过来,见地上果死了的果真是自己同门,长叹一声,掉出眼泪,伏在那猎户模样的师侄身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吴天见同门惨死,自也难过,他虽是小顽童心性,但毕竟是大男孩,遇事反比步子怡这个小女孩沉着,当下强忍着心中伤痛说道:“姐你别哭了,现下可不是哭的时候。”步子怡垂泪道:“尤多利这个畜生,一连杀了我们两个兄弟,哈巴门不会放过他。”她见同门在此处惨死,而王雪便在此地,那自然便想到是这两个同门为了相救王雪而和尤多利拼斗,因此遭到杀害,尤多利丢下王雪离去,多半也是因这两个师侄舍命相斗之故,却丝毫想不到这两个师侄的死其实另有缘故。步子怡说着抬头去瞧王雪,王雪含含糊糊的应了几声,不知如何作答。
吴天说道:“尤多利只怕尚未走远,我叫刘师兄过来支援。”说着从囊中摸出一枚流行,晃亮火折,便要点燃。王雪怕刘岳到来之后和母亲见面,再生出事端,急忙挥手拦道:“别点,别点流星。”步子怡见王雪面色胆怯、浑身不自在,哪里能猜到她是心中有愧,还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