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瞧着母亲,双眉皱的老高,说道:“妈,一年不见,你怎么,怎么……哎!”她本想说你怎么变得如此蛮不讲理,但这话终究是说不出口。王晓丽问道:“我怎么了,你说。”王雪岔开话题,说道:“你要我离开哈巴门,我照办便是了。”她想母亲将两个哈巴门的弟子一口气杀了,自己也不可能再做刘岳师妹了,眼下先离开哈巴门,和母亲远走异乡,此事只有先好好劝劝母亲,日后再回来向刘师兄解释了,倘若刘岳怪罪下来,后果全由自己承担,无论如何不能让刘岳向母亲动手;至于心上人李浩,此刻也不用说了,当下心思全在如何劝说母亲别再杀人,哪有闲心想这些儿女私情?
王晓丽说道:“你先不急退出哈巴门,妈还要你帮着办一件事。”王雪料想不是好事,也只得问道:“什么事?”王晓丽说道:“你这就回哈巴门去,找个机会将刘岳杀了。”饶是王雪早知母亲有杀刘岳之意,此刻听来,也不禁惊的大声尖叫,她一向钦佩刘岳,从不敢存丝毫违拗之心,更没有过半点加害的想法,此刻一听,心中如何不惊?王晓丽温言道:“好孩子,妈知道难为你了,但那刘岳武功太高,除非是你趁他不防,暗中将他杀了,不然妈这一辈子也打不过他。”王雪低着头,不敢答应。王晓丽又道:“你和哥哥都是妈妈的心头肉,妈现下要委屈你来成全你哥哥,这确是对不起你,但比起你来,妈更对不起你哥哥呀,当年他从地震废墟中走出,怀着多大的怨怼、多大的寒心,你有想过吗?”
王雪哀求道:“妈,我实在不是刘师兄,哦不,我实在不是那刘岳的对手啊……”话未说完,王晓丽抢着说道:“偷袭不成就挑明了和他动手好了,以刘岳的性情,多半不会杀你。再者,难道你有何三长两短,妈还能独自苟活吗?管他是去阴曹地府还是去黄泉鬼门,总有妈陪着你,咱们一家四口在地下团聚倒也挺好。”王雪后半句话本来想说,“既然斗不过刘岳,干脆我们先寻个去处避避风头再做打算罢”,但见母亲这一句话说的坚决,神色又极是冷静,这番想法显然她已思索良久了,自己这后半句话也不必说了,见今夜情形,自己势必是要答允的,但又无论如何不能答允,当真是左右为难。
王晓丽上前一步,将王雪揽入怀中,说道:“孩子,别怨妈。”王雪哪敢对母亲心存怨恨,微微摇了摇头。王晓丽又道:“咱娘俩命苦,注定不能平平安安过完一生,非得和仇人舍命拼斗,至死方休。”王雪心想:“刘师兄哪里是仇人了?”但想哥哥的死刘岳却也难推辞,自己再留在哈巴门怎么说也有些不妥,心想自己从小颠沛流离,好不容易结交了几个可靠的好友,现下才只一年多时日,好友尽数变为死敌,轻轻从母亲怀中挣脱,坐会到桌前,左手倚住下巴,叹道:“我怎么那么倒霉啊!”王晓丽一听,忍不住哈哈哈哈笑了起来,坐到王雪对面,说道:“人生之事原本难料,你和李浩那日在山中闲聊,你不是还说你是天下最幸运之人吗?”王雪一怔,说道:“我说过吗?”王晓丽学着王雪那日的口吻说道:“我还未到弱冠之年,便和天下那么多武学高手较量过,世上习武之人哪一个有我这份殊荣,我多么幸运啊!哈哈!”这话确是王雪那日在山顶心血来潮对李浩所说,王晓丽学的惟妙惟肖。王雪小脸一红,心想:“我那些天和李浩在荒山野岭里相互说的情话全被妈妈在暗中偷听了去。”
王晓丽说道:“本来我不想过早现身,但见你和李浩越来越恩爱,怕是再不现身将李浩杀了,你已和他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我杀她也不是,不杀他也不是。”王雪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低下头,心里又羞又气。王晓丽说道:“孩子,你别怪妈,这叫长痛不如短痛,李浩我是早晚要杀的,与其现下将他杀了,总好过待他和你成婚生子之后再杀。”王雪低声嘀咕道:“李浩又不是杀害我哥哥的凶手,你杀他干嘛?”王晓丽说道:“我们和哈巴门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不杀他,难道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完婚?再说了,日后我们将刘岳铲除,李浩是肯定要来寻仇的,我即便不杀他,他也是要回来杀我的。”
说道这里,王雪忽然想到另一件事,问道:“柏浪涛和你又有什么仇怨,你为何连他也杀?”王晓丽说道:“那还用问?浪涛剑在江湖上名气不小,为人竟如此卑劣,下手偷袭小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