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宅子门口,吴良已经向曹禀传达完了自己的意思。
曹禀见到荀彧与程昱二人,便依言问道:“文若叔,如今我伯父的家眷到了鄄城暂避,有文若叔与程县令在此驻守自然无忧,只是不知前线战况如何,伯父是否顺利?”
“自然顺利!”
听到这个问题荀彧顿时来了精神,神采奕奕的道,“使君已于半月前攻破郯城,陶谦率领残部退至淩县,使君趁胜追击,如今已取下东海、琅邪两地,直至此徐州已有大半落入使君之手,如今使君正欲回军向南推进,若能在天寒地冻之前再拿下邳、广陵两地,徐州便尽数落入了使君手中。”
恐怕……就到此为止了。
听到荀彧的描述,吴良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
北部琅邪已于青州相连,青州刺史田楷与刘备虽解救陶谦不成,但依旧有不少兵力屯于此处,必定严防死守,再加上还有北海的孔融与田楷、刘备唇亡齿寒,必定出兵相助,这一仗短期内肯定不可能打完。
何况,就算能打,北方的袁绍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定然不会坐视曹老板轻易将兖州、徐州、青州尽收囊中,一家独大。
曹老板及随军的谋士戏志才肯定也知道这一点,因此才在拿下琅邪之后回军南下。
但下邳与广陵恐怕更加不会顺利,尤其是广陵郡。
需知此时的广陵郡太守便是张邈的亲弟弟张超,历史上也是迎吕布入兖叛曹的关键人物之一。
此时张邈反叛已成定局,而且应该就在最近,那么张超便非但不会打开城门迎接曹老板,还会在张邈反叛的同时,悍然出兵拖延曹老板回军救援。
至于陶谦。
历史记载中,这个家伙被曹老板打败之后,第一个想法就是南下逃回丹阳老家。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曹老板这次杀不了他,他最多也只剩下不到一年便会病死。
“竟如此顺利?伯父果然勇武绝伦!”
曹禀激动的道。
然后就听身后的吴良忽然又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使君此次征讨徐州,应该不曾屠城吧?”
“使君为何要屠城?”
荀彧不解的看了过来,皱眉问道,“使君乃仁义之师,近日攻城略地非但不烧不杀,还一度施粥赈济城内穷苦百姓,因此攻打徐州之时,每到一城皆有百姓出城迎接,有时守城官兵听闻使君来了,甚至大开城门举城投降,甘愿为使君所用,使君声势一时无两,又怎会做出此等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
这才是曹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下东海、琅邪两地的主要原因吧?
厉害了我的曹老板。
有钱有有钱的打法,没钱有没钱的打法。
需知历史上这次攻打徐州不成,明年夏天再次出兵时。
不知是因父仇屡次未报心中恼怒,亦或是粮饷亏空的亏吃怕了,竟命部下一路大肆杀戮抢夺,所过之处“鸡犬亦尽,墟邑无复行人”。
据说仅在彭城一城,曹军便将数万人赶入泗水河中活活淹死,尸体阻塞了河道,致使河水都不能流动。
但这一次,提前得了梁孝王墓的黄金,曹老板讨伐陶谦明显顺利了许多。
不但心情舒畅,粮饷也无忧虑。
想不到竟就用出了这样的“怀柔攻心”战术,不战而屈人之兵,既得名又得地?
e……
吴良忽然觉得自己确实功不可没,若不是他及时来到这里,帮曹老板盗了梁孝王墓,恐怕来年夏天,徐州百姓恐怕难逃血流成河的命运。
悄悄给自己点个赞,顺手做个安静的无名救世主。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这种感觉还挺好!
心中如此想着,吴良便昧着良心笑道:“荀司马说的也是,使君向来宅心仁厚,我军又是仁义之师,怎会做这种残酷的事,是我胡言乱语了。”
荀彧终于不再提及此事,又皱起眉头看向曹禀:“只是这陈留……安民,你说陈留恐生变故,因此才命亲卫护送使君家眷星夜赶来鄄城,这传闻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
曹禀下意识的看了吴良一眼。
“我说的。”
吴良将话接了过来,现在已经到了抢功的时候,舍我其谁?
“那陈留太守张邈与使君可是至交好友,就算密会吕布也不能断定他便有了反叛之意,或许只是在为使君拉拢吕布也说不定,你如何便敢断言?”
荀彧问道。
“我方才已经说过,我家祖上乃是一脉相承的乩童,平日里无法起乩……”
吴良果断又把这一套万能籍口搬了出来。
但见曹禀、荀彧与程昱三人都是一副“行了行了,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的表情,便干脆跳过了后面的话,顿了顿直接说道:“此次离开陈留之前我莫名起乩,已经预感到了此事,因此提前预警。”
“你有几成把握?”
通过程昱的事,荀彧此刻也对吴良“起乩”的本事略有一些信任,但事关军机要务,又不敢完全以此作为依据。
“十成。”
吴良干脆拍着胸膛笑道,接着又道,“不管荀司马与程县令是否确信,防范于未然总归是不会错的。”
“实不相瞒,这次我们瓬人军带回来一批黄金回来,虽然不是太多,但应该足够荀司马这在最短的时间内加强城防招募兵马,做好万全准备了。”
“倘若张邈果真反叛,荀司马进可攻退可守,不会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