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这失口出来的称呼把吴良叫的更懵。
吴良摸了摸自己的脸,心说“有才兄”这副身体不过只有二十四岁,看起来应该没有那么老吧,怎么就能叫成爹了呢。
干爹倒是可以接受……
不过其实他也看得出百里香心中似乎有苦,尤其是这副不小心当着他的面落泪之后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可见在来到他这里之前,这姑娘必定受过不少管教,心中又不由的怜惜起来……
毕竟现在百里香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不怜惜谁来怜惜?
于是吴良蹲下身来,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这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开口问道:“说说看,你错在哪了?”
“美人”们以为吴良要惩治百里香,纷纷屏住呼吸,抿着嘴唇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百里香瘦弱的身子则又紧张的抖了一下,连忙低头避开吴良的目光颤声答道:“婢、婢子不该哭,更不该在家主面前哭,惹得家主心烦……”
“香儿你听着,还有你们,也都听着。”
吴良听罢点了点头,又转头目光扫过战战兢兢的“美人”们,正色说道:“这是我的宅子,今后也是你们的宅子,在这座宅子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你们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管不着你们,哪个敢来指手画脚就让他滚蛋,这就是唯一的规矩,听清楚了没?”
“!?”
此话一出,百里香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一脸诧异的看向吴良。
“美人”们也是神色惊异,仿佛幻听了一般难以置信的望向吴良。
家主饮酒了么?
不然为什么会说胡话?
可是也没嗅到酒味呀……
这些“美人”生活在这样的时代,早已习惯了这个时代的规矩,因此即使听到吴良这番话心头一震,也只当做脑子不清醒时的妄言。
不过她们却也隐约意识到,这位家主……似乎有些不同。
看到她们的反应,吴良就知道仅凭这么几句话,还不足以改变早已在她们心中生了根的阶级意识。
不过他也不急,相信时间终会改变一切。
于是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吴良起身又问:“下一个问题,你们之中,谁煮饭最好吃?”
……
不久之后。
宅子里衣食住行等等方面的工作便都有了合适的人选,九个“美人”都有安排,却单单将最先问话的鲍柔空了下来。
其实鲍柔已经毛遂自荐了好几次,但吴良却都将工作分给了旁人,似乎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如今只剩下她一个,能想到的工作又都已经有人做了,鲍柔心中自是七上八下,眼眶都急的有些泛红。
难道家主单单不喜她一人?
其他人也在偷偷替鲍柔忧心,在这群“美人”中,鲍柔年纪最长,平时对她们多有照顾,若是家主单单不要鲍柔姐姐,她们心中都会难过。
就在这时,吴良终于叫到了鲍柔的名字:“柔儿,你过来。”
“家主……”
鲍柔连忙躬身上前。
“从今日起,你专门负责我日常的生活起居,生活起居你懂吧,就是更衣洗漱、铺床叠被、斟酒泡茶之类的生活琐事,不过也不用太过上心,一般情况下我都能自理,叫你时你再过来帮忙就可以。”
吴良笑呵呵的说道。
还有五个月,安排的离自己近一些先熟络一下感情。
顺便提一句,鲍柔就是十人之中除百里香之外的另一个美人胚子,刚好又是最接近十八岁的美人,也算没有太令吴良失望。
“是,谢家主。”
鲍柔眼睛一红,连忙应道。
这在“美人”们的观念中无疑是最好的工作,能够为家主贴身服务的婢子,沾着家主的光,各方各面的待遇自然都要略好上一些。
想不到家主单单留下她,竟是另有安排,柳暗花明又一村,惊喜g……
“行了,大家现在都有了安排,从明天起各司其职,至于今天,大家就先对宅子来个开荒大扫除吧。”
新生活即将正式起步,吴良心中也充满了期待,喜滋滋的道,“不过重活千万不要勉强,我一会回军营里去叫几个有力气的兄弟来帮忙,到时候让他们干,咱们不干……”
正说着话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几个粗犷的声音:
“有才兄弟,你说的有力气的兄弟,该不会是咱们几个吧?”
“有了新宅子也不知会一声,是不是怕咱们来你这儿讨酒吃啊?”
“光出力气没酒吃可不成!”
“啧啧啧,做了司马就是不一样,俺要是能有这么个大宅子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吴良回头看去,来者果然是陈金水那六个与他在梁孝王墓中出生入死过的瓬人军兵士。
在他们的身后,还跟了一队挑着重担的仆从,显然这些人是专程来给他送曹老板的赏赐的,两百石粟米,五十匹布帛。
其实这几个兵士一开始说话没有这么没大没小。
尤其是得知吴良已经贵为瓬人军司马之后,更是连话都不敢与他说了。
但吴良并不在意这些,来陈留的路上照样与他们插科打诨,一点架子都没有,渐渐的他们才终于放开了一些。
当然,该有的分寸依旧还在,只是私底下略微放纵一些。
“你们来了?来的正是时候。”
吴良回头笑呵呵的道。
“参见司马!”
下一秒几人已经正经起来,